驶的商船,岸上更是杳无人迹。
所以,那令得自己忽然产生异样感觉的高手,就身在已经远去的那艘船上?
然而吴风却无暇深究。
为了完成孟祺最后的心愿,他必须尽快赶到位于兰州城外的落鹰山,代替对方保护孟雨宗。
时间紧迫,虽然因为风急雪大,以致于他没有找到愿意出航的商船,但最后还是重金雇到了一位经验丰富的渔夫,愿意冒雪载他一程。
风雪漫天,轻舟在湍急的江心颠簸不已,那掌舵的渔夫有些诧异地望着静静伫立于船头的吴风。
看上去柔弱秀美,却比他这个水上讨生活的老行家站得还要稳,再大的风浪也不能让这白衣少年晃动一下,而对方所吹的曲子,更是美妙得几近天籁,令得他好几次险些忘记了划桨。
说来也怪,渔夫自己戴了斗笠、披了蓑衣,却还是避免不了鹅毛般的雪花直向他的脖颈里灌,而吴风却只是穿着秋天里的单衣,竟似是不觉得寒冷,而那漫天的雪花却也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似的避开了他。
所以渔夫的身上已经冰冷湿透,然而他所望着的吴风却仍然一副干燥舒适的模样,不能不令那渔夫更加诧异。
转眼之间,他们所乘的轻舟已经离江面上行驶着的另一艘大船有数里之遥,而刚才那一瞬间的怪异感觉也早已消失不见,因此吴风并没有太过在意,仍是静静地横笛而吹。
越往西去,气候就越是寒冷,不过连下了几天几夜的大雪倒是暂时停歇,令得在江上行舟不再十分危险艰难。
吴风只担心自己又会晚上一步,日夜兼程,只用了四天的时间,便来到了落鹰山下,见附近并没有疑似月恒教的人盘桓不去,他这才稍微放下心来,急忙向山上掠去。
落鹰山地势虽然不如他所居住的流瀑峰险峻,但最高峰也直耸入云,非普通人能轻易上下。
这里离崆峒派所在的崆峒山虽相距不算远,但也有数十里之遥,所以若是月恒教突然发起攻击,崆峒派却也未必能来得及赶来相救,再说他们也未必就能阻挡得了月恒教的精锐力量,所以孟祺临终之时才会将老父托付给吴风保护。
吴风对落鹰山的路径已是十分熟悉,特别是孟雨宗父子所居住的主峰,平日里虽然有好几条道路可供上下,但如今天寒地冻,又刚刚下过几场大雪,能够通行的路径便只剩下了一条。
这倒是一件幸运的事情,毕竟吴风只是一个人,就算武功再高,也无法分身兼顾,所以这些天来的大雪反倒帮了他一个大忙。
他一边上山一边在心里考虑着即将到来的挑战,并且暗暗选定了位于半山腰的某个所在,打算在这里迎击月恒教的人。
然而越往上去,吴风的心里就越是沉重,手中所捧着的骨灰罐,也似乎重逾千斤,让他握剑之时稳如磐石的手也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住在峰巅之上的那个老人。
但却又不得不去。
已是黄昏时分,但天空中阴沉沉的,似乎还要下雪的样子,没有星月的光辉,只有皑皑白雪的微弱反光,才让吴风能够大致看清脚下的道路。
他几个飞纵,度过了之前已经想好的迎敌之所,那是连接两座山峰之间的狭长石桥,只能容一人通过,两边都是深不可测的山谷,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险。
只要他挡在这里,除非真的有人的武功能够高过他,并且杀死他,否则谁也别想再继续前进半步。
转眼间已经来到峰巅,却见木屋中残灯如豆,看来孟雨宗尚未安歇。
吴风有些迟疑地停下了脚步,停顿了半晌,才继续向前走去。
他之前施展轻功,已然到了踏雪无痕的境界,因此虽然人已到了峰巅之上,屋里的孟雨宗却并未察觉。
此刻他缓步而行,孟雨宗立时知觉,沉声道:“外面是谁?”
吴风轻轻叹了口气,道:“孟前辈,是我。”
“是风儿?”
声音里带着几分诧异,毕竟吴风的行踪飘忽不定,之前因为孟雨宗侄子孟均之死,已经前来吊唁过,以常理推断,他不会这么快又来拜访,所以孟雨宗当即推门而出,蓦地瞧见他手中所捧的瓷罐,顿时呆在了门前。
见孟雨宗表情呆滞地盯着自己手中的瓷罐,吴风知道他已经猜到了几分,于是缓缓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将瓷罐双手递上,轻声道:“前辈,我……送孟兄回来了。”
两行清泪,无声无息地自孟雨宗的面颊上缓缓流下。
越向东去,两岸的景色就越是秀丽。
不再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严冬景致,而多出了几分江南水乡的柔美静谧。
君莫问虽然习惯了北天山的雄伟壮丽,但对于这风情迥异的江南美景,却也颇能领略其美妙之处。
而且,不知为何,这样的景色,总会令他不自觉地回忆起在青州所遇见的白衣少年。
那个如同画中走出的神仙般的人儿,想必就是江南这方灵秀的水土才能够滋养出的吧?
有时候,君莫问也会忽然想起在江上航行时,惊鸿一瞥所看到的那个吹笛人的背影。
虽然瞧不起面貌,但那身形却极为熟悉,就连所吹的曲调也似乎隐隐有着相通之处。
然而,他却终究还是错过了,如同当初没有能够去赴那少年的邀约。
但这样的心情,他只能深藏在自己的心底,身为月恒教的领袖,他还有更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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