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虽然在来到时候与明月一道御风而行,但走的时候,当着天下这么多豪雄,便直接接过一匹黑色的骏马,纵马而归。
“想不到明月与北冥皇关系如此之好。”明月直到重阳的身份没入那滚滚的烟尘之中,才收回目光。看着明月与重阳之间的深情,安阳环佩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
北冥的皇帝与大秦的亲王,真是一个奇怪的组合。天下人都很是不明白,为何刚下山不久的明月王会与重阳快速培养出深情。后世人在编纂《炎武帝国国史》时,不禁如此写道,“帝与皇初见与大秦皇秦啸天之寿宴上,时皇为大秦明月王,为大秦贺寿舞剑,才情始现,帝艳之。后随亲近,得知皇之才绝于世,引为知己。”
后世的人与安阳环佩的人认识一样,说的通俗点,看着两个人交好,都以为是重阳看上了明月的姿色,或者是想利用他。但却不知道,论是艳色,明月绝对比不上东莱的小皇子迟香,若论是背景,重阳把自己对头的皇族放在身边,首先便有些得不偿失。
不是知音莫与谈,两个人的事,终究难以也他人言明。
“兄弟之交,偶尔弹琴轮画。”也有更亲近的关系,却不足为外人道。
“那……北冥可知你的现在的状况?”明月的身体状况不同于一般人,就算是安阳环佩通灵,也是通过好几种方法才知道。明月一直呆在北冥皇宫小院的事儿,她略有耳闻。但她却不明白为何看到明月身上隐隐的有一股死气,而现在他身上的死气越来越盛,但是生机,却越来越少……安阳环佩对明月来说,终究不是坏人,所以很多事他自是无法明说。就如同她现在对明月表现出关心之意,却又不想给他带来困扰。看北冥皇的态度,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明月现在的身体状况。
“不知……”除了天一道人,具体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明月自己。秦啸天知道他小时有病,以为他现在早已痊愈。四叔和小五虽然知道他身体不好,却不知道他身体已经撑不了多长的时间……明月与安阳环佩说话的时候,站在安阳家族大院的中央。明月说话的时候,直接面对在安阳环佩,似乎这事儿虽不足为外人道,但对他来说,却不是什么大事。他此时似乎在看着对面一身素衣的女子,又似乎眼神落到天那边的云朵之上。
“……”明月只是简短的说了两个字,但不知为何,看着明月清澈的深不见底的眼神,她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余下心底那淡淡的心疼。心疼眼前这个风华绝代的少年。
“不必为我担心。”似乎看透安阳环佩心中所想,明月淡淡的说道。他之所以没有把生命危在旦夕的事儿告诉别人,其实也是不想看到周围人露出这样悲伤的表情。
“真的治不好吗?”虽然知道,天一道人解决不了的问题,那真的就是问题。安阳环佩还是忍不住把话问出口。她平日原本是极不爱说话的,现在却忍不住为这个男子浪费口舌。
“已延命十余载,人应知足。”明月说起自己快要死的事时,似乎在说着别人的事儿,那语气淡到不能再淡。
“……”明月语气很淡,安阳环佩听了却忍不住落了一滴泪。
“无须伤心。人生自古谁无死,不过是早晚的事儿。何况,我所想做的,也都做了。”如果还有什么遗憾,那就是不能看到重阳完成统一大业的时候。如果有什么遗憾,就是小五还没有长大,而秦啸天依然为国事繁忙。
与己,却再无遗憾。
“我可以抱抱你吗?”还没等明月点头,安阳环佩就一下子撞进他的怀抱,狠狠的把眼前的人抱住。
在一树树红的绿的背景下,一个白衣女子扑到一个白衣的男子怀里肆意的流着眼泪。男子脸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然后抬起自己的手,像母亲一样抚摸了一下安阳环佩的头发,安慰着他。安阳环佩则是从冰冷的小女子立即化身为“孟姜女”,使劲的发泄了自己积累了十几年的眼泪。
生在一个大家族里,几乎所有的人都觉得束缚,生在安阳家族这种古老的家族更是不必说。安阳家族每代都会出现一个善于卜卦的女子,这个女子的存在于这个家族相当重要,也很受人重视。但,对于一个孩子而言,所谓尊重根本没有看到很多不该看的东西重要!安阳环佩也曾吓得哭,但族里的人却告诉他只有适应,因为她没有选择。没有人知道她那段时间怎么挺过来,但挺过来她便开始变得冷冰冰不言语。直到这次看到明月……不管是所谓“红颜薄命”还是“天妒英才”,这些都似乎都是跟她挂不上边,前面的男子都比她适合。
人就是这么一种生物,当遇到比你惨的人话,便会对对方心生怜惜,然后对自己的遭遇释怀。
“替我保密。”在明月走时,只留下这四个字。
明月走后,安阳环佩愣愣的站在院子里,看着周围的风把梧桐叶吹得哗哗作响,地上是落叶与落红相称。天此时是湛蓝湛蓝的,偶尔有几只鸟儿飞过,把它们的痕迹,留在人们的心中。
佛说,有种境界叫,“万古长风,一朝风月。”
安阳环佩刹那间觉得,可能就是眼前的景致。
明月回到了北冥的皇宫,并没有先去跟重阳打招呼。而是随便找了一身衣服,直接跳到了他常去洗澡的那个池子。池中常年流淌着淙淙的温热的泉水,不需要专门换水,任是人什么时候来洗都可以。这原本是重阳的专属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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