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已经无碍。只是……因为伤口未愈合而赶路,血肉有些感染,生了病变。他的内息虽然紊乱,但并没有大碍,把心口附近的坏死血肉都弄干净就行了。”
虽然是凶险的伤势,但张子崖说起来像是小菜一碟。但明月听了,脸色却更加苍白。
从心口剔肉,这是怎样的疼痛。
现在明月很想知道,重阳为什么会受伤,又为什么要在伤口未恢复之前,就急着南下。明月隐约的想,他可能是为了自己。但这个念头之在他心中闪了一下,他就否认了。
当一个人处于一再失望状态时,他便不会一再的给自己希望。
明月看着重阳,只是担心他是否安好罢了。
“他现在的状态,七廉在书信说了。我都准备好了东西,公子你闪开些,让我快点给他处理伤口。”
张子崖看着站在一旁的明月,从旁边的小桌子拿过一个黑色的小箱子,熟悉的拿出很多东西。里面一把造型奇怪的小刀,那闪亮的造型刺了一下明月的眼睛。
“公子,公子,快护住阳陛下的心脉……”看着明月愣愣的站在床头,碧瑶扯着他衣服说道。
“……好。”顿悟过来的明月,看着昏迷中的重阳痛的流汗的脸,马上过去用把手放在他后背上,护住他的心脉。
但有些痛,却是能把人痛醒。
也或许是明月给重阳输送的内力起到了作用,重阳竟然在挣扎了片刻后,睁开了眼睛。
“明,明月……”
仰头看到那张熟悉又平凡的脸,重阳用干涩的声音喊着那在心中压力好久的名字,他的手死死的抓着明月的衣襟,全身竟然似荡漾着一种神性的光芒。
“不要动。”明月此刻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他不想惹重阳过分激动。
“不要走!”重阳咬着牙,又吐出了三个字。
重阳说着的时候,张子崖那小刀正在他胸口灵活的活动,纵然小刀活动之前,张子崖已经用银针封住了他心脉周遭的穴道,却依旧有好多血流出来,把重阳身上那厚厚的纱布染成了红色。
“别说话。”看着重阳望着自己那瞪大的眼神,明月说着柔声了许多,还把身体往重阳身边靠了靠。
“嗯。”重阳从喉咙哼了一个字,但他的眼光却依旧望着明月,似乎要用目光把这个人笼罩在自己的势力范围。
室内的龙涎香散发着渺渺的香味,重阳就这样往明月,用目光把他身体一寸寸的描摹,似乎要把这人的点点滴滴都刻入心里。
明月也回望着重阳,表情有些悲怆,有些叹息,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谁在用流血的心脏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谁在用流泪的眼睛说,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隔着肩膀的距离,两个人对望。
一切感情,溢于言表。
爱,不可言喻。
张子崖不愧为大师级的御医,半刻钟的时间就把重阳身上的伤给收拾好。
“阳陛下果然非常人,竟然能清醒的时候受到余下的八十一刀,真是世所罕见。”
在心脉之处动刀子,张子崖做过一次。但这是第一次他在人清醒的时候动。重阳面不改色的模样,让他不禁为之动容。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跟比一代强!
“如果明月愿意一直站在我旁边,就算是让我整天受剜心之同,又何妨。”
重阳看着稍微离着自己远了一点的明月,看着他叹息的说道。
事实上,重阳方才便没有感觉到那剜心的痛有多痛,这点的痛根本无法与他听到暗卫汇报,“明月病危,被大秦皇抱入后宫落梅园”来的刺激。那一刻,他若不是躺在床上不能动,早便飞到了大秦。
“你……还是先养病为好……”
明月从重阳后背撤回的手被重阳死死的抓住,明月因无法抽手,只能任他抓着。
“你呢?我有好多话对你说,你听我解释好不好。”重阳看着明月,说话声音哽咽中带着祈求。
“我……其实,这样……就好。”
有时,也许只有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才能恰到好处。
拥抱一颗带刺的仙人掌,离得太近了,便容易被刺伤。
爱,就像颗仙人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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