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风本来已从大石上撑了起来,然而听到事已至此四字却又无力地跌了回去,怅然地叹道: “自暴自弃?我又有什么可以弃的?这汐花教本是他的,他若自己都不要了,我还守着做什么?”
他居然还是这般说辞!萧笙原本就因沈云的事心中阵阵窝火,再一想到林若风这般不知自惜,一时气的头脑发热,也不管有什么尴尬了,抬手就一拳拳地打了下去,他边打边骂:
“他不要了?!他怎么不要了?你都没亲口告诉他那是他的东西怎么能说他不要了?!”
“任月老怪他们处置?!他们会怎样?他们只会杀了你!”
“你现在这半死不活的样子是干什么?!你死了他就能好了?!”
“沈云要是哪天记起来,你死了,汐花教被沈如兰占了,他就能开心了?!”
“林若风,我告诉你,你这只是懦夫行径!”
他打得又快又急,却没用丝毫内力,两人像是没学过武功那样,只用拳脚过招,林若风开始还抵挡两下,然而听萧笙一句句地说却又像是放弃了般闭上了双眼,任他的拳头落下,倒在石上鼻息沉重只是不住地喘息。
萧笙见他还是不做声的模样,心中气恼,还待再挥拳,林若风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待会还要去汐花宫和楚裳议事……”他没说下去,却把头转向了一边,空中只有一声声略显沉重的呼吸传来。
议事?
楚裳是教中使者,专掌教中护法与教主间的事务。
找楚裳议什么事?
萧笙头脑转了一个弯,忽然明白过来。
他…这是在变相地求饶麽?
萧笙的视线转到林若风的脸前,见他发带已松,几缕发丝滑落在旁,脸部贴着石面看不清表情,削尖的下颚边的石头上竟有一滩暗红。
“若风,你怎么了?”
他连忙将他扶起,只见林若风的脸色微白,额上俨然见汗,神情是难得一见的脆弱,手臂与衣襟散开的胸口露出片片方才因自己打出来的青紫,嘴唇早已被他咬出血来,一缕血线从唇角一直延续到脖颈。可若说这石上都是唇上的血未免也太多了些,萧笙将指搭于林若风的腕上,这才明白,他都忘了,方才林若风与他合力救治沈云时,林若风强提了一次气,实则已然受了些内伤,此时被他这一打把内伤激发了出来,因而咳出血来。
“若风,唉…你这是何苦啊”
萧笙握住他的手想为他疗伤,却被林若风一把推开,不想动作太大扯到了身上的伤,口中忍不住溢出一丝□。
“嘶……”
萧笙站在一边大是尴尬,他向来温和方才一方面是因为沈云的事对林若风有气,二者也是被林若风的自暴自弃气得过了头,一心只想打醒他,可现在怒气退去了,眼见林若风又镇定下来了,他心里忽然突突起来,自己居然打了他?打了名震江湖的冷血嗜杀的绝剑林郎?脑海里回想着林若风的事迹,一夜扫荡成家,八十三人不留一个活口,一招断去天剑掌门西门烈四肢,双掌废去沙海十老武功……
萧笙忽然觉得即使没有月老怪的问题,自己前途仍是一片灰暗。
“那个…我帮你调理下内息……”他摸摸鼻子,讪讪地说。
“滚…”林若风狠狠地从嘴里憋出了一个字,可惜因为痛楚,威慑不大。
萧笙没滚,虽然尴尬,但他总不能把这样状态下的林若风一个人留在这。
两个人尴尬地沉默着。
微风夹带着花瓣的清香拂过两人的面颊,耳畔是天水的浪潮拍打石壁的声音,似乎从亘久的上古就一直这样响荡着,然而大风大浪终会过去,最末化为一片平静。
噪乱失意的心慢慢地平定。
极是冷静的,林若风开口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月老怪他们我自有分寸,汐花教是他的东西,我会好好地帮他守着。”
像是雨后太空放出了微晴,虽然未来可能还有更多的风雨,至少留出了再晴的可能。
萧笙坐到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我会帮你。”
十几年前同闯江湖的跌宕已去,未来还有未知的灾难谜题,但是只要有心,两人坚信没有无法过去的难题。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捉虫君~~已改正了(l匆忙诸多语病,欢迎and感谢大家捉虫!
☆、恢复文才
接下来的日子里沈云的伤势逐渐好转,萧笙和林若风尝试着让他回忆起一些事情,可惜每每都以失败告终。
两人看他抱着脑袋痛苦的模样也不忍再逼,于是决定就当沈云什么都不会,大不了从头教起,何况林若风确实没教给过他作为汐花教教主所需的东西。
沈云双腿的骨头还在愈合中,一时半会是下不了床的。两人决定在他卧床的时间里由萧笙教他医术毒术,诗词音律,而林若风就负责沈云的权术谋略,兵法武功。
两人都做好了时时承受心痛愧疚的准备,可事到临头却出人意料。
萧笙刚开始怕沈云无趣就找了一些诗词小话与沈云说着玩。大抵诗词一物,一旦曾熟读上口过的,就仿佛是本能的一般,就算是忘记了,再次被翻新出来,提个头句脑海里还是能极快地印出个尾句来,何况沈云本就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
起初萧先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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