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专挑了条平日来没多少人的道,一路前後左右闪躲著出了东宫的范围,却是往西去的,皓呈辉皱了眉,他清楚地记得皓明澈一早就警告过,任何人都不得去西处,不由得停住了脚步,拉住依旧往前走去的皓明竹,道:“这边是西处,我们走错了。”
皓明竹转回头,道:“没错,那浮华宫就在西处,我们没走错。”
皓呈辉皱了眉,这小子不会是想去禁地玩吧,若是被他那皇叔摄政王知道了,被扒皮的可不是他皓呈辉,而是皓明竹!
自小无论谁犯了错,永远他都不是那个受体罚的,至多就是被罚禁足几日。
皓明竹见皓呈辉停下了脚,使劲地拽著皓呈辉往西边走去,皓呈辉想拉住他,脑子里却在此时瞬间闪过一副画面……
那副鲜血淋漓的画面……
皓呈辉开始觉得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了,由著皓明竹拉著他往那传闻中的浮华宫走去……
残草丛生,灰黑破败矗立在一片狼藉中的残骸,却可隐隐看出此处昔日的辉煌,春日微暖的日光照在皓呈辉的身上,但却只感觉到身子深处的那一丝凉意……
这里好生熟悉……
“明竹……这里,我好像来过。”皓呈辉本能地感觉到有些惶恐,握紧了皓明竹的手,道。
皓明竹一阵惊异道:“辉哥哥来过?!不会吧!我还以为可以带你来个你没来过呢?什麽时候来的,也不告诉我。”小嘴撅得老高,很不满他的辉哥哥不告诉他这个秘密。
皓呈辉却是沈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是了,昨晚那梦里,他是见了这扇门,还有那窗户,若是恢复了些的该是非常之华美的。
“梦……”话刚说出口,脑子里却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一阵昏黑……
“吸气……吐气……华大人,您可要争气些啊……孩子会出来的……”
“啊……啊……痛……”男人嘶哑了的喉咙只能发出些微听不真切的喊声,到了此时,流了如此多的血,他哪还有力气去将腹中的孩子挤出来啊……
下身已是一片血海,进进出出的人递送著手巾擦拭著不断涌出的血水……
站立在床尾的一位嬷嬷般的中年妇人顺手写了字在手巾上,递给了手旁的一个侍女,那侍女脸色凝重得转过身去……
约莫半盏茶後,那侍女重新回来了,再那中年妇人耳旁嘀咕几声,却是一脸的苍白,脸上有些不忍。
那妇人扫了床上的男人一眼,使了个眼色,在床尾喝令了声:“拿剪刀!”
房间的人陆陆续续出了房间,只剩下几人在房内忙碌著,中年妇人将手中的剪刀在火上烤地火红,深呼吸了口气,将手中的剪刀靠近那产道……
心跳……
皓呈辉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急促,他抬起的眼,看到的却是一张盖著铁面具的脸,他记得昨日有人喊他……华大人……
约莫一个时辰过後,一道嘹亮的哭叫声传了出来,皓呈会顿感呼吸顺畅了许多,看著一个年轻男人冲了进来。大声道:“华灼……大人,他没事吧。”
那中年妇人却道:“还不快救!”转过身,抱著那刚出生的孩子出了房间……皓呈辉也跟了出去,出了那道门……外间是一片混乱,许多人都站在那等著发话,忽然原本亮堂的屋子一下子黑了下去……只听得里面有人大叫了一声:“大皇子……啊……”就没了声,场内开始混乱……
皓呈辉也开始混乱了,大皇子……不就是他麽……那中年妇女是何人,为何他从未见过……还有那个年轻的男人,他不认识……
“辉哥哥!辉哥哥!呜呜呜呜呜呜……醒醒,呜呜……明竹再也不带你去那了,你醒醒好不好……呜呜呜呜呜……”
皓呈辉皱了眉头,这道哭声太过熟悉了,恼声道:“吵死了……”
慢慢睁开双眼,却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皓明竹正睁著泪湿了的双眼,眼巴巴地看著他……
“醒了?”一道浑厚的声音传进了耳朵,皓呈辉一颤,看来惊动了他那皇叔摄政王了……
起身下了床,恭谨地弯腰道:“拜见皇叔。”
皓明澈使了个眼色,身後的李良揽过皓明竹,带著东宫伺候著的一干奴才,鱼贯出了殿内。
“告诉我,梦到什麽了?”
皓呈辉抬了下眉,道:“没……”
皓明澈却道:“昨日东宫总管告诉我你做噩梦了,见血了?”
皓呈辉抬眼看了皓明澈一眼,却见那脸上看不到任何除了微笑之外的神色,低下头,胡乱将自己的梦乱说了一气,却没将梦中的实景说出。
待皓呈辉说完,皓明澈看了他一眼,道:“就是这些?”
皓呈辉点头。
皓明澈又道:“宫内禁止去西处,你不知道?”
皓呈辉一颤,身子又忆起了那不受控制的感觉,道:“是明竹非要我去的,跟我无关。”
“你若不愿意,他能强逼著你?”
皓呈辉适时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小小年纪就知逆著来,大了就更无法无天了,要知道你是一朝天子,什麽都得以身作则。我教过了麽?”
“是……”讷讷地回了声。
“昨日让你背的东西,背了?”
皓呈辉摇头,他压根就没看一眼。如何背得出来?
“背不出来?”
“恩……”
皓明澈摇头,不过是一首诗,背不下便跑出去……看著那双漆黑的双眼,他真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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