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何方小贼?!五爷我可等你许久了!”也不等黑影回话,白玉堂已提剑刺去,急攻之下,剑光盈盈,黑影左支右绌,显然有些招架不住。
心念一转,黑影从怀中掏出颗药丸朝白玉堂一扔。药丸落地,只听得“砰”的一声,白烟弥漫。
白玉堂呛咳几声,挥袖驱散烟雾后,哪里还见得到黑影的影子,不由得大怒。
且说黑影刚从书房逃出,正满心欢喜地庆幸自己逃离了白玉堂的追捕,却是没想到刚走几步就看见一袭蓝衣的展昭抱着剑倚在墙上看着他。
展昭发现黑影注意到自己后,直起身来,握着巨阙缓步走到黑影前,抱拳道:“展某在此恭候多时了。”
黑影向后退了几步,左右观望,正想从怀里掏出药丸故技重施,哪里想得到还没有探进怀中,就被后头赶上来的白玉堂一剑敲上后脑勺,顿时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玉堂,你没有把他给打残吧?”
别一会儿我问话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才好……
“白爷爷我像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吗?!”把眼一瞪,将昏死过去的黑衣人拖到大厅里。
“……”大部分时间确实挺像的……无奈地摇了摇头,快步跟上。
大厅。
白玉堂把人往地上一扔,扒去面罩,才发现这黑衣人竟是新来的小厮。拿起桌上的杯子向黑衣人一泼,隔夜的茶水顿时流了黑衣人一脸。
“咳,咳……”睁开双眼,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连看到的东西都是重影的。但当看到展昭手里的黑匣后,立刻就清醒了大半。
“醒了没?醒了这位猫大人就要开始问话了。”白玉堂斜坐在太师椅上,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你是何人?来此作何?”
“小人凌月新,是阴阳家的弟子。一年前陈平拜入阴阳家,希望学习操控傀儡之术,但掌门见他根基薄弱,杂念太重便不肯相授。哪里想得到那家伙居然趁守卫松懈的时候盗走了功法,自此音讯全无。小人也是几个月前才发现他的行踪,找机会混了进来。没想到等我见到他时,他已经因为修炼那功法而被反噬。”
“那陈平……是不是你杀的?”沈菁桐自展昭他们进来后便未再出言,直到此时才抬起头来,直视凌月新。
“我……我!”
“说实话!”白玉堂闻言瞥过来一眼,拿起一旁的白布缓缓地擦拭着画影,画影的寒光有意无意地恰好映在凌月新的脖子上,似乎凌月新有什么隐瞒便会刺他一剑。
“也,也算不得是我杀的。陈平被功法反噬,本来就活不长了。我也只不过是执行门规,动了写手脚加快反噬罢了。”
“唉,带走吧……”展昭无声地叹了口气,挥手让衙役将凌月新押回开封府。
时间如流水,开封府在每日的鸡飞狗跳中度过了大半年的时光。
年关将近,官家好心分别许了白玉堂和展昭半月假期,让他们回家团聚。
大约是快过年了,惯于作案的人也都收敛了不安分的心思,一时之间,开封府众人竟能偷得浮生半日闲。
包拯坐在书房里看往年的卷宗,公孙策在一旁拨着算盘,嘴里碎碎念着白玉堂和展昭上房比武踩落了多少瓦片。
嗯,修屋子的钱就从展护卫的俸禄里扣了,很好,就这样决定了,我真是太机智了。
“啊嗤”,展昭揉了下冻得通红的鼻子,“谁在念叨我?”
“明知道外面冷,你这猫还不进屋呆着?”略带恼怒的声音从房顶传来,白玉堂手里提着烫好的女儿红踏雪而来,犹如谪仙立世。
进屋放下酒后,白玉堂就把院子里的展昭给拉了进来。双手捂住展昭冻得像冰坨子的双手,轻斥道:“你这猫天生就比别人怕冷,还敢穿这么少就窝在外边!是不是要把这猫爪子冻坏了才甘心?五爷出去一趟,手比你的还暖和,你惭不惭愧?!”
展昭心满意足地让白玉堂捂着自己的手,也未曾察觉这其中的暧昧与不妥——或许是每日看着沈重二人的互动,早已习惯。感觉到白玉堂手心的温度,展昭一双猫儿眼舒服地眯成一条缝——十足一只午后晒完太阳的慵懒的猫。
“玉堂,我不过是到外面走走罢了。”
“哼!”白玉堂轻哼一声,待把展昭的手捂得和自己的温度差不多了才放开。
伸手揭开酒封,一室之内,瞬时酒香飘飘,一阵温暖惬意。
整个开封府看似一片太平无争,然而总有人偏偏不如人愿。
夜。
重素尘推开殿门,进入灯火通明的大殿。玄衣男子端坐在王座之上,满目肃然地盯着自己,默然许久,才喃喃叹道:“阿尘,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回来?”
“阿尘——!阿尘——!”声音似魔咒一般在大殿之中不断回响,层层叠叠,只让人头痛欲裂。
“!!!”猛然惊醒,重素尘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抬袖抹去额上的冷汗,脸色已是惨白一片。
怎么回事……?又是这个梦……自一年前开始,自己就时不时地会做同样的梦。每次都是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甚至是……同样的话!
那个黑衣男子,感觉好熟悉……却什么都想不起来,该死!
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瞧了瞧外面的天色,蹑手蹑脚地绕过外侧的沈菁桐,起身披衣下床。
确认沈菁桐还在熟睡之中后,重素尘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推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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