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仰见芝兰睡的熟,还打呼,心想这孩子可能一直守在他身边没睡,也就不打算吵醒他,乾脆自已倒水好了,反正从床走到桌边也不过四五步之距,他再虚,总不会连四五步的路都走不了,所以,他花尽吃奶的力气起身,在挪着臀部往床尾动,弄的满身大汗之後脚总算是沾到地,然後他扶着床撑起自己,结果发现原来他不是连四五步的路都走不了,他是连一步都走不了。
左脚才踏出去,朱天仰就摔了。
「公子…?公子,你在地上在什麽?」
「主子,无碍?」
「朱公子,可好?」
「朱公子,无恙吧?」
朱天仰想借着众人的力量撑起身体,但实际上他是一点力都没有,被束五架到榻上,朱天仰摊卧在榻上,看看着芝兰,束一,束二,束五各各都是一脸焦急,突然又觉得心头一阵酸,眼睛也是,他笑着眨了眨眼,抗着头昏仰天看着屋梁。
「我要喝水。」
朱天仰有说但没有声音,只有虚虚的气声,芝兰半跑着倒了水又冲回来朱天仰身边喂他喝,连喝了三口才停。
「公子,你还好吗?你嚎了十二个时辰。」
朱天仰觉得喉咙实在太痛,只好指指自己的喉咙,表示他不便说话。
「公子,你以後别那麽贪吃了,尤其那个雪蔘果,咱们以後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朱天仰努力抬起手想摸摸芝兰的头,却有心无力,正要放弃时却见束二扶起他的手肘,让他得以成愿。
他看着还在叨念着「叫他不要贪吃」的芝兰,明明把担心写的脸上的束二、束一、束五,一时又觉得眼眶热,朱天仰费力的做了几次深呼吸,压下想哭的感觉,心底暗骂自己,这是怎麽了?怎麽变的那麽婆妈?当赵若男时他没哭在人前哭过,当了朱天仰他更不能在人前哭。
朱天仰推了推正说到「对慾望要有节制,来日方长何必一次像要做死一样的做」之云云的芝兰,又指了指外室的书桌。
芝兰终於停嘴,蹬蹬蹬的跑去外室拿了炭条。
朱天仰见状翻了个白眼正要开口问:「那纸呢?没纸怎麽写?」
才张开口,就见束五迈开步子走到外室拿了一叠纸回来,芝兰这时才拍了额头一下,懊恼的说:「对喔!忘了拿纸了。」
〞芝兰去厨房炖冰糖水梨给我治喉咙。〞
芝兰见到纸上的字句,应了一声「得了」,便冲了出去,跑到屋外才发现束二没跟上来,便回头喊:「二哥,你不来吗?」
「你去,朱公子不舒服,我在这儿照应着。」
芝兰往房里看了看,觉得好像有那里不对劲,又说不出那里怪,只好歪着头走了。
〞靖王,盐米通商证,束家有什麽是我还不知道的?〞
束一,束二,束五见字纷纷沈思起来;其实,从昨晚朱天仰的哭嚎声中他们三人就隐隐觉得不对劲,依束修远疼爱朱天仰的程度来说,不可能这样不顾虑朱公子的身子而纵慾,也不是没有想过会不会是雪蔘果药效所致,但是,雪蔘果又不是催情毒药,只是壮阳,并不会弄得人失去理智不顾安危的投身慾海,就算是好了,那至少束修远没吃雪蔘果,应不致於到连做十二时辰,连送饭都不让送进,所以,他们心中皆有所感,应是事态有变。
「靖王爷是当今皇上的同母胞弟,也是目前朝庭中势力最大的人,靖王爷手上虽无兵权,但手掌商证与官营商家,可谓富可敌国。」
朱天仰瞪了束二一下,连「这些我知道」都懒得写。
束二缩缩脖子往後退一步,朱天仰看向束五。
「靖王爷年少之时功勳彪炳,曾数次领命带军击退边城盗匪,传闻先帝本来要传位给靖王爷,但後有人密报靖王爷迷恋异族女仆,先帝要那女仆入宫为侍女,靖王爷不从,先帝才会改传靖王爷胸兄,也就是如今的皇帝。」
朱天仰点点头,但,这些还不是重点。
束一自动向前,「我,束二和束五能得到的消息都是以前的事,自从束五…嗯…我,那个,束二…呃…芝兰‥那个…。」
〞自从束五跟你好上,束二跟芝兰好上,是吧?〞
束一看着纸羞赧的别过脸,清了一下喉咙又回头道:「从那之後,有关束府的重要消息再也不曾传入我三人耳中,束五不论,其它五人也是避着我和束二。」
〞没关系,就你知道的说。〞
「先帝驾崩後,现在的皇帝便令靖王为掌各种通商之权,再也不触及兵符之事,可是纵使如此,靖王爷还是把通商之事做的有声有色,国库因此充盈不少,也是因为如此,有传言圣上其实是忌讳着靖王爷。」
束一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看着朱天仰不语。
〞而现在的束家就如同年少时的靖王,对吗?〞
束一点点头,朱天仰也点点头,束一垂额不语,朱天仰转头望向窗外朝前府束修远的屋里看去。
其实,束一所言也是朱天仰心底最怕的事,所谓民不与官斗,纵使富可敌国也经不起官府存心为难,靖王爷看他时明明眼底无慾,跟束修远要他入府,只怕也是想为难束修远而已,尤其束修远才为他办过百日宴,当然当日过百日宴的人不是他,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束修远为他立威而办,树大招风,鱼九总是第一个冒出头的先被捞走,朱天仰觉得自己真是太大意了,以为搞定束修远就没有危险了,居然自己往自己身上画箭靶,现在果然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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