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提,教主哪能这么快就来!”说起这事白泓澜火气更盛,“都是你叫我不要在景公子面前明说,害我耽误了那么多时候,还被教主怪罪。”
龙啸转身就往门外跑,“他敢怪你,我这就找他算账去!”
“你给我回来!”白泓澜也转过身来,挑着眉看回过头的龙啸,“少给我扯些有的没的,要算账也是我找你!”
龙啸嘿嘿笑了两声,听话地回到白泓澜身边,“小泓澜,你别生我气,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我一定不会再叫你去。”
“你早知道会这样,才叫我去的是吧?”白泓澜哼了一声,猛地一拳打在龙啸腹部,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龙啸也不敢躲,硬生生地受着。这一下倒是真没留情,龙啸一边弯腰揉着腹部痛处,一边底气不足地追在白泓澜身后喊:“小泓澜,等等我……”
猜测着景暮夕是否因为自己撇下他不理去关心莫与之而吃了味生了气,童晋期待地进了景暮夕的房间。
见他进来,正捧着本剑谱看的景暮夕从书中抬起头来瞧了童晋一眼便又低下头去,语气平淡,“莫公子怎样了?”
童晋不禁失望,什么吃味,什么生气,看他的样子,根本就是——不在意。折腾了一番童晋也有些累了,取了椅子挨在景暮夕身边坐下,“小景怎么没有跟我一起去?”
“我去做什么,”景暮夕将手中的剑谱翻了一页,“我又帮不上忙,去了不是碍事么。”
见他都不理自己,童晋又装起可怜来,绷直了身体,指了指腰间伤口,委委屈屈地对景暮夕道:“小景,疼……”
沉默了片刻,景暮夕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合上剑谱放在桌上,转过头来看童晋。童晋冲他笑笑,又指了指伤口。景暮夕知他虽是解了毒,内伤却未见痊愈,此时脸色也不甚好看,想是累着了。站起身来将童晋也扶起,景暮夕道:“回房歇着吧,我叫人来给你伤口换药。”
“不用不用,”童晋借机倚在景暮夕身上,“小景关心我,我就不疼了。”
“你这人……”见他这般,景暮夕有些想笑,可还是忍住了,之前心里的窒闷此时却没有了,“老大不小,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也不怕宫锦见了笑话你。”
“我是他师父,他怎敢笑我?”童晋伸手揽住景暮夕的腰,“小景,明日一早你陪我一起去瞧瞧莫兄,可好?”无论他在意不在意,自己总不能做出会让他误会的事。
景暮夕下意识地想要拒绝,转而又不明白自己在逃避什么,迟疑了片刻,还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第二日见了莫与之,童晋立时后悔了自己昨日的决定——这不是请着景暮夕来误会么……
莫与之醒来后,童晋询问他何故受此重创。面色惨白,唇无血色的莫与之双目眨也不眨地望着童晋,良久,才似下定决心般地道出了此事的起末。
原来那日在融火宫亲眼见了童晋受伤,莫与之就一直悬着颗心,正自没有主意的时候,居然就传来了童晋毒发身亡的消息。莫与之再也坐不住,心想就算师父怪罪,自己也去探个真假,说那个无所不能的大教主就这么死了,他是如何也不信的。
才刚打开房门就见陈德引众弟子来了,见莫与之一副要出门的样子,陈德如看陌生人一般上下打量了他片刻,沉声道:“与之,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师父……”莫与之一时心虚,声音也打着颤,“徒儿……”
陈德见他吞吞吐吐地一句话也说不完整,不耐道:“没什么事就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跟为师回师门去吧。”
莫与之到底心性纯善,不愿欺瞒恩师,“师父,徒儿……徒儿想先去灵教分坛一趟……”
“童晋已死,你还去做什么?”陈德的语气中已透着不悦。
“徒儿觉着,”莫与之低下头去,声音放轻,“童晋不似大奸大恶之人……”
“混账!”陈德怒吼一声,“他杀了你大师兄,你现在还记挂着仇人?童晋那魔头喜好男人,自己也算生得一副好面皮,你莫不是也被他迷了心魂!”
莫与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师父,徒儿没有!徒儿只是说童晋的为人,他……他在那地下密室,也曾救了师父和众师兄弟的性命啊。”
“他有好心救人?”陈德冷哼,“他那是为了救他那个不要脸的景家三公子,为了救他自己!”
莫与之没有与他继续争执这个问题,却仍旧不肯妥协,“请师父准徒儿走这一遭。”
“你……”陈德给他气得不轻,“为师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可是铁了心非去不可?”
莫与之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好,”陈德狠声道,“从今往后,你再不是我金鼎堡的弟子!”
陈德这是要逐他出师门了,莫与之猛然抬起头来,眼中含泪,“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陈德待他好,莫与之心中自是省得。可一想到如今童晋生死未卜,自己若不去或许这一生便再也见不到他了,心中就会莫名生出一种恐惧来。踌躇良久,莫与之终是狠下了心,咚咚咚朝陈德磕了三个响头,“师父大恩大德,徒儿此生无以为报,若得来世,徒儿甘愿做牛做马,以报此生师恩。”语毕,起身缓缓向外走去。
“慢着,”陈德唤住他,“用不着等到来世,你今生便还来吧。”话音未落,双手已擒住莫与之双臂,内力透掌而入,生生废去了莫与之一身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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