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那个时候,往往都会把我吓得从床上差一点蹦起来,连忙一把抓住手机赶快地掐了闹钟。然后,又握着手机不知所措——就算每天半夜都要call张昊冉,但是那段时间却不知道为什么习惯不下来,每次摁下拨通键之前都要纠结上好一阵,到底是给他播还是不给他播呢?虽然每天都是说那句“叫张未冉吱一声”,但是还是会纠结上好一阵,到底是要说什么才好?还想了不少个很有意思的说法,但是话到嘴边永远都是千篇一律的“叫张未冉吱一声”。他也只不过是会说千篇一律的固定回答,两个人就是这样不冷不热的。
但是至少我在不冷不热之前,还曾经很期待地幻想过各种各样有意思的说法,想要哄他开心,虽然最后还是很青少年通病的羞涩到一句都没有说出口;不知道张昊冉会不会也和我一样,偷偷地在想一些能够拉进彼此之间距离的方法。
大概是不会吧。
那个时候的相思其实也很好玩的,明明两个人的房间隔得才不到50米的距离,但是却莫名其妙地像是相隔千里一样,相思痛刻骨铭心;明明就是这么近,稍微走几步,或者跑上个六七秒就能逾越的距离,可是我们两个却不怎么见面,那段时间我甚至一直都在惧怕着,什么时候我们两个突然一下就分道扬镳了。
果然年轻就是好啊,不是有一种年龄越小,所感觉到的时间过得越慢的说法吗?大概我当时也是一样,因为年纪太轻太不成熟,所以即使和张昊冉之间没有相隔千里,也没有什么不可逾越的障碍,可是还是感觉如同生离死别一样的痛苦,两个人双方都没有任何勇气屈尊到对方面前套近乎。于是就这么度日如年地煎熬着。
不过,煎熬中带着一丝丝的甜蜜,毕竟年轻真的很好,因为未来还有很多的可能性,所以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和痛苦都有未来能够憧憬——这也是那段时间支撑着我还能又蹦又跳的唯一动力了。
直到那天,张昊冉永远离开的时候.......直到那天,相思才完全变为苦涩。
那段还能够“苦里透着甜”的时间并没有给我留下什么深刻的具体印象,虽然苦里透甜的感觉大概刻骨铭心,至今过去那么久还能够些许地回忆起来。但还要是真正要说经历了什么,其实每天的流程都差不多,能在这种不断重复的枯燥中添姿加彩的就是脑海中的那些胡思乱想——对未来的憧憬、一些模模糊糊的决心、或者是那些曾在脑海中演习过无数次、设想过无数次的话语和场面,当然最后都很没良心地忘掉了就是了......
不过,在那天之前,至少还有那么一件事能够值得我记忆,能够使我回忆起来的时候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温馨的弧度。
那时候我已经高中毕业了,想起来也感觉有些奇异,距离我和张昊冉不知道为什么闹掰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昏昏沉沉地过完了高三,昏昏沉沉地高考,昏昏沉沉地啥都没考上,然后狼心狗肺的和那些只不过考上三本的狐朋狗友们满街乱溜、整夜在地摊上端着酒瓶子一顿灌,有时候灌到下半夜,当然还有时候是上半夜,会突然和不认识的人打作一团,有一次警察蜀黍都跑来鸣枪了......
虽然该被枪毙几百次的事情我都干了不少,但是只不过是小孩子打架而已就带枪,这个阵势也是把我吓到了......
总之就是虚度光阴了好一阵子,八月底,狐朋狗友们都跑去三本大学报到,还在我面前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虽然石晓峰没考上大学也没关系,等爷哪天发达了,给你谋个一官半职做做。我假惺惺地喊“爷的大恩大德我来世做鬼也会报答的!”,一边在火车下摇着一个小板板,目送他们一个两个背着大包小包地离开,心里也清楚今生恐怕再难相见,那段时间几乎每天晚上都会百感交集地发一大段说说,配几张火车站的图片,我和狐朋狗友的合影。
当然过了那段时间整个人也就平静下来了,平静下来了也就空虚下来了。那个少事之秋真的都快把我闲出虱子来了。
还好,没过多久,boss就给我们找了件事干,还是件大事。
第112章 悔意
之前还没看出来,其实boss也是那种特别作闲的没事就爱挑事的类型,他最近又看别人不爽了,想出动追杀部和反追杀部及各地精英把伦家端了。
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从我14岁时来到这里如今已经过了5年还多,他也端过了不少别人的老窝,把人家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听说张昊冉和张未冉也是端了一个器官贩卖组织,然后挖墙脚挖来的。而张昊冉是那种没有任何光环,甚至本篇小说猪脚都没见过的苦13角色,可见他们到底端别人端的有多频繁啊......
所以至于这件事为什么是大事?那是因为boss本来只和东三省的同道们过不去,要不然就是那些在俄罗斯被他霸霸得罪了的人来找他茬,这个样子他才会出动追杀部反追杀部和各地精英来个一锅端,太远的地方没必要一般都不作死。
结果这次,我们的目标是在江南富甲一方威震一方的家族。可是却没有什么历史背景,算是后起之秀,他们的家主是十几岁从街边小流氓做起,到三十多就闯出一片天地,之后又不知道是得了什么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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