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见他睡着了,自己忙关上灯,脱了外衣,悄悄地爬上床。枕头和床单上有一点淡淡的肥皂味道,只是很普通的气味,却在安澜心里冒起一串又一串快乐的小气泡。
说起来他和这位死神大人认识半年多了,关系一直就是领任务、工作、然后计算酬劳,多余的话都没有说过,但是莫名其妙地,竟然睡在了老板的床上。
安澜在睡梦中和死神调了一夜的情,第二天醒来觉得头晕目眩、四肢无力,感冒了。辰夜穿着毛衣,坐在小沙发上,纤长白皙的手撕开感冒冲剂,倒进杯子里,头也不抬地说:“醒了?过来吃药。”
安澜的脸瞬间红了,低垂着头走上来,抓起杯子一饮而尽。想起了梦中的死神在自己耳边甜言蜜语,简直羞得抬不起头。
安澜作为一个二十多岁荷尔蒙旺盛的小基佬,看到帅哥总是会忍不住意淫,不过他这人忘性大,转眼就把意淫过的帅哥抛到脑后了。
“要是你觉得能走路,就穿上衣服走吧。”辰夜眼神示意角落里揉成一团的工作服。
安澜看了看辰夜那件黑色立领束腰长款风衣,又看了看自己的雨衣,真心觉得正式工和临时工的待遇差太多。
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大人,您在里面吗?”
安澜惊讶地瞪圆了眼睛,看向辰夜,辰夜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自己则拎起外衣,极快地出去了。
外面站着一个穿红色羽绒服的女学生,头发披散,身材瘦弱,脸上画了很精致的妆容,但是依然从眼神中看得出憔悴和虚弱。
“怎么找到这里了?我可以去医院找你。”辰夜皱眉问。
“我害怕自己等不到你来了。”女学生笑了一下,递给他一个纸袋:“这几天工作的成绩,还有那件丑八怪工作服哦。医生说我的身体不适合外出,以后就不能帮你做事了。”
“我会把薪酬记在你名下的。”辰夜说。
“我想去学校吃早餐,你要不要陪我呀?”女生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央求道。
辰夜想了想,用手指关节敲了一下门,算是道别,然后和女生一起下楼梯出去了。
安澜在房间里,只听到一个女生在邀请辰夜拍拖,而辰夜好像也很乐意似的。安澜心里虽然有点小郁闷,但很快就释然了,死神毕竟也是男人,和女生约会也很正常嘛,电视里都这么演的。难道有哪个死神会喜欢男人吗?
安澜回到宿舍里,又迎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他爱慕的帅哥室友失恋了!此刻正在宿舍的阳台上颓废地抽烟。其他几个室友忙着打游戏,无暇顾及。安澜内心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脸上是一种理解包容宽厚悲悯的神态,他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室友旁边。室友和他关系本来就好,见他回来,立刻扑上去嗷嗷大哭,几乎把安澜压在地上。
“这次是彻底分手了!”室友苦着脸,又气又恨地说:“每次见面都吵架,还谈个什么劲,去她的,陪我喝酒去。”
宿舍的老大在游戏加载的间隙插话进来:“别听他瞎掰,这都分了几次了,哪次超过一天的,安澜,你昨儿一晚上没回来,去哪儿快活了?”
“我找了一个夜班的兼职。”安澜随口说。
室友按灭烟头,揽着安澜的脖子风风火火地跑出去喝酒去了。
两人买了一网兜罐装啤酒,坐在体育场观众席上,唉声叹气地喝完,一起去厕所撒尿,然后到校外的台球厅里玩了一下午的台球。一直到傍晚才出来,室友神清气爽,似乎已经忘记了失恋的痛苦,甜蜜蜜地搂抱着安澜的肩膀,竖起食指指向天空,提议道:“我们去电玩城!”
安澜不喜欢很吵闹的环境,但是很享受与帅哥室友结伴玩闹的感觉,于是欣然同意。两人钱包里的现钱都不多,决定绕道学校银行营业点取钱。
排队的时候,室友扮演僵尸,伸长手臂抓安澜,安澜既笑且躲,正在玩闹的时候,响起了短信提示音,室友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迟疑了一会儿,有些抱歉地看向安澜。
安澜心中失望,脸上做出无所谓的样子:“她的短信?赶紧滚吧,重色轻友。”
室友嘿嘿笑了笑:“好兄弟,够义气,下回我请。”说完匆匆忙忙地跑了。
安澜一个人在自动取款机前面的台阶上坐了一会儿,不知道应该去哪儿。他起身在学校里漫无目的地转悠,路过餐厅门口的张贴栏时,见着了一个熟人。
辰夜坐在折叠梯子的最上层,嘴里叼着广告纸,手里拿胶水往张贴栏上抹了几下,然后将广告纸端端正正地贴上去,用拇指抚平上面的褶皱。
“晚上好,老板。”安澜扬起脸打招呼。
辰夜从梯子上跳下来,把梯子和胶水递给安澜,道:“把这些还给餐厅的后厨。”
现在不是工作时间啊。安澜腹诽,但是下命令的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老板。安澜撅着嘴把胶水装进口袋里,抱着梯子艰难地朝餐厅走去。
回来时,辰夜手里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奶茶,递到安澜的手里,温柔地说:“谢谢。”
安澜感到一种奇异的温暖,这让他觉得宁静和快乐。两人并排在学校的林荫道路上走,他看向辰夜,闲闲地开口:“年底招不到人吗?”
辰夜点头。
“我们班有几个同学寒假留在学校,我介绍他们给你打工好吗?”
“不行。”辰夜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然后认真说:“我们这个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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