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仿佛屋内的所有光线都汇聚到了这头亮丽的银发上,银白色的长发如流水倾泻,是占据了整个世界的光辉,天地仿若失色。她脸上的肌肤晶莹如玉,精美的五官因每一次的轻颤而演绎出万般不同的美丽。那双优雅的紫罗兰深邃如浩渺的星空,里面是永恒不变的淡定与平和,仿佛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只能如微风般轻拂而过,不留一丝痕迹。
布顿村长呆滞好久才恢复了过来,他放松了所控制的元素之力,同时也放松了面部的表情,他的眼神有的只是对美丽的欣赏与赞叹。
“如果你真的是未带恶意的话,那么费德伊瓦村欢迎你,以同样被驱逐的身份给予祝福。相信在最黑暗的子夜中展现光辉的神祗并不一定是邪恶的神祗。……噢,真得感谢你的兜帽,否则你的美丽会让村里最勇敢的勇士也握不紧武器。”布顿村长由衷地赞了一会,突然语气一噎,然后有些尴尬地道:“真是失礼,我竟然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美丽的女士。”
“奥妮黛雅。”奥妮黛雅优雅地抿抿唇。“尊敬的长者,如此称呼我即可。”
布顿村长慌忙摆手,“不用尊称我为长者,我的年龄更你比起来宛如幼童。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布顿,或者如村民一样称我为村长。”他的话让奥妮黛雅有些微微地眩晕,她这才想起自己的年龄确实已大到无法想象了。
自己已经是一个老太婆了吗?……奥妮黛雅心中苦笑一声,然后朝对方道:“无须谦恭,村长,年龄比起睿智来并不能获得尊重。”
“我相信奥妮黛雅小姐你的睿智同你的年龄相当。”布顿村长微笑,“还请重新戴上你的兜帽吧,美丽不是罪恶,但罪恶往往都会由它产生。”
奥妮黛雅赞同地点点头,然后重新戴上了兜帽,那令人窒息的美丽顿时被阴影掩藏。
“好吧,既然无事了,那我也先告辞,你可在此休憩。”布顿村长挥挥手,便要走出了屋门。
“请稍等,村长。”奥妮黛雅突然叫住了他,看到对方微带愕然地回头,奥妮黛雅转向床上昏睡的女孩,道:“还劳烦村长给我一盆清水和一套干净的衣物”
布顿村长看到女孩浑身的污血脏迹,恍然一拍脑袋,歉声道:“看我这粗心……,我马上就去准备,……嗯,清水是没问题,只不过我们村里没有小孩,没有适合她穿的衣服啊……”布顿村长难为地揉了揉眉心。
“不要紧,就拿一套普通的女服即可,我会给它裁剪到合适的大小的。”奥妮黛雅微笑地看着自己莹白如玉的纤手,“但愿我还没忘记身为一个女人的基本技巧。”
布顿村长也笑了。“如此甚好。”
转身而去,很快,他便带回了一桶清澈的山泉、一条较为柔软的绒线毛巾、以及一套女服和一些裁剪用的工具。他将这些都放下后即离去。
奥妮黛雅起身把绒线毛巾放在水桶内轻轻涤拭,然后拧干,走回床边,将女孩沾了血污的脸蛋拭擦干净,是一张固然稚嫩却秀丽的小脸,只是她的细眉间隐隐缭绕着让奥妮黛雅熟悉的忧伤,配合着她娇小的身躯,看起来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楚楚可怜。
奥妮黛雅的手势如水纤柔,她温柔地拭擦着对方那头纯粹的黑发,如此纯色的黑,在她的记忆中,似乎只有那个古老的家族才可能拥有。再回想起那串手链和蔷薇羽剑,奥妮黛雅心中已明白了大概。
“还真是巧啊……”她如此轻叹。
将对方身上的衣物尽数褪去,奥妮黛雅仔细擦洗着女孩的肌肤,轻柔而又缓和。柔软地丝绒一寸寸地抚下,那娇嫩的肌肤所流溢出来的光洁,亦是她纯净的回忆同色。她仿佛能透过女孩的皮肤看到那熟悉而又古老的血脉整在对方体内流淌。
擦洗完毕后,她用柔软的丝被裹住对方娇小**的身躯,给予温暖。然后坐在床边,拿过那套衣服细细裁剪。幸好她之前已编织过一件斗篷,让指间的技艺不是如此生涩,但饶是如此,等她将那套衣物裁剪到合适大小的时候,夕阳金黄的光辉已通过薄薄的纱窗挥散了进来。而床上的女孩依然还是在昏睡中。
“伤势都好了……或许是太累了吧。”奥妮黛雅心中如此想着,揉了揉有些僵硬的手指,然后站了起来。大腿固然有些酸麻,但她还是很高兴自己能感觉的到,至少这也是一种活着的证明,在得知自己沉睡了千年后,她一直在怀疑自己的身体会不会在某一时刻、某一瞬间、或许在某一迈步的刹那,便彻底腐朽、崩坏、再化为尘埃。她不是远古的龙族,没有那种近乎无限的寿命,也没不理智地迷信月神的祝福会胜过规则之神与时间之神的魔力。
奥妮黛雅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深深吸了口春末夏至的清新的空气,夕阳将村子里的房屋与地面都染得金黄。几个走过这里的村民看到一身黑斗篷的她后也不再是惊诧的注视,而是友善地微笑——不知道布顿村长对他们说了什么才让他们消除了警惕而接纳自己。
奥妮黛雅朝他们点头回礼,耳中闻得索尔兰克峡谷很常见的布莱鸟的清鸣,这悦耳地鸟啼声从村外的山林里传来,依然如此清晰可闻。她只觉得这暖意沁入人心。
或许,口能呼吸清新的空气,耳能闻得美妙的脆音,这便是生命女神依然在自己身边的一个证明。
艾瑞琉丝的湖水是带有月神蒂丝的祝福的……她这样想着,也许是那甘霖的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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