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云嘴角抽搐,白瞳的话里有两个问题:第一,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乱称呼自己“神经病”?第二,她那神情,明显是惦记上了自己的梨子。
“你很喜欢给人起外号?”颜云似笑非笑地用她的狐狸眼冲白瞳一勾,手中的勺子轻轻地挖下一块晶莹剔透的去皮水晶梨,送入嘴中。嗯,这梨味道不错;白瞳脸上的表情也很有意思。
白瞳被颜云突然切换到的勾人妖孽模式弄得一身鸡皮疙瘩,她真想大喊一声,来个法海把这个妖孽收走吧!
“你要不玩分裂,一会儿是颜云,一会儿又变成了一个正儿八经,还有暴力倾向的颜玉,我就不叫你神经病了。”白瞳瘪瘪嘴,不满道。
“呵呵,那你还是叫我神经病吧。”颜云笑。她又把一小块酸甜可口,我见犹怜的雪梨送进口中,享受地眯起眼。
“……”白瞳被颜云的话噎住,这女人咋这么冥顽不灵,不思悔改呢?非要这样玩,她才开心?白瞳板着脸,她生气了。
“生气啦?”颜云看白瞳面色不佳,咬着勺子,一言不发,便试探地问了一句。
她以前都和男人相处得多,就算惹着他们生气,他们也敢怒不敢言。毕竟,他们冲着自己这张脸来,最终目的是床上运动,自己对他们的态度都是爱咋咋地,走了一个还有下一个。
但白瞳和他们不同,不仅因为她是女人,还是自己主动勾搭的,而且她不图财不图色,颜云这才尝试着去顾及一下她的情绪。其实,说起“不同”,她又似乎不止这些“不同”,颜云也说不清,她还有哪里“不同”,可能就死感觉“不同”吧。
“换你,你不生气?”白瞳没好气甩颜云一记眼刀。她肯放低姿态,白瞳心下的气已经消了大半。如果她肯认错,自己还是可以和她做朋友的,白瞳心道。
“……”听了白瞳的抱怨,颜云嘴里含着勺子,沉默了半响,突然抬眸,问白瞳,“你信不信世界上有双重人格?”说不清什么因素,她就是有股冲动,告诉白瞳,自己的确和颜玉不是同一个“灵魂”。也许是她傻乎乎的,就算不明白,也不会在知道了以后,真的把自己当成神经病。
“拜托,这个世界上,就算又双重人格,也是发病率极低的。到目前为止所发现的双重人格病例还未超过1000个,超过两重以上的人格还未超过50个,而且双重人格不可治愈。”白瞳一口气把自己盘子里的雪梨吃完,不屑地冲颜云笑道,“不要忘记了,我是个心理咨询师。”
“我真的,和颜玉,是不同的,两个人。”颜云直视着白瞳的眼睛,眼神里全然是认真和坦诚。“你是心理咨询师,可以帮我做双重人格测试。”
白瞳从未想到那不靠谱的颜云眼神里,会透出这种认真而且坦诚的神情,没有任何遮掩,也不设防。一时间,她有些动摇,应该说,换成是任何人,都会动摇。
“你真的有双重人格?”白瞳心中还是怀疑占主导,又追问,“那你怎么和颜玉交流?”说谎的人,总会露出破绽。
“我和她之间,没法交流。”颜云实话实说,虽然她也不知道,平日满嘴谎话的她,今天怎么这么坦白,而且对白瞳这么有倾诉欲。也许是因为知道了她是心理咨询师吧,颜云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道,“我们给彼此留纸条。她认得我的字迹,我也认得她的。我是右撇子,她是左撇子。”
“那你家人知道你和颜玉的存在吗?”白瞳又问。此时,她心下已经信了八分。因为颜玉描述她和颜玉交流的情形时,眼睛往右上方瞟。
二师兄曾经教过她,对于一个右撇子而言,眼睛往右上方瞟,是在回忆脑海中的图像,而眼睛往左上方瞟,是在构建一个虚幻的场景,这是人左右脑分工不同而决定的。如果颜云是分裂,那么她不会有真实的体验,脑海中应当是构建场景,她的思考时,眼珠应当是往左上方瞟。
“爸爸妈妈觉得我的存在,是颜玉鬼上身。曾经几度抓着我们去做法事。后来,颜玉和我商定,白天她规规矩矩出现在爸爸妈妈面前,她去当爸爸妈妈心中的骄傲,而晚上,是我活动的时间。不过她控制身体的时间,比我长了那么几个小时。”说道家里人的态度,颜云眼眸一暗,遮掩不住的失落。“不知道,他们这算不算明白,我的存在。只怕他们连颜玉‘鬼上身’的事儿都记不得了吧?”
颜云这一说,白瞳心生怜意,从小不被父母接受,没有关爱,她才会招蜂引蝶,寻求温暖吧?这样一想,白瞳把颜云勾引自己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自然也原谅了她。现在,白瞳只想好好护着这个没爹疼没妈爱的可怜女人。
“颜云,我信你。”白瞳看着颜云的双眸,眼中泛着柔情,认真地一字一句道。
颜云抬眸,轻轻看着白瞳,笑而不语。她眼里闪过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上钩了!
其实她说的父母不接受自己,的确是事实。但那对她的影响,压根就没她表现得那么严重。游戏人间,才是她颜云的本性;那些什么重情重义,家庭责任,全是颜玉那个死板女人的活儿。
☆、四十一
两人吃过冰糖雪梨,白瞳担心颜云刚刚说了自己的事儿,情绪不好,心情低落,便又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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