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披鬼兵,她摆了阵式,也伤了他们。
她为大巫预者,精于占卜预算,十占有九准,看对方一步便算得了对方十步,她的能力可算命、算运势、找人踪迹、感应吉凶方位等等却无主动攻击的手段,是以……
她静静地站在焦黄地上,看着漫步走来的七爷八爷:七爷面白、身材高瘦;八爷面黑、略微矮壮。
不是她不想移动,而是她被困住动不了了。她面上平静,却暗自使出一串手势解着困住她的法术。
七爷甚高,行至她身前,面无表情的俯视她道:「跳梁小丑。」
秦笙也和七爷同时开口:「跳梁小丑。」
七爷打量了她不过一瞬,又道:「喔,大巫预者。」
秦笙:「喔,大巫预者。」又是同步出声。
八爷淡淡开口:「速速离去吧,汝阳寿未尽。」
「速速离去吧,你阳寿未尽。」
七爷:「小儿无礼!」
秦笙抬了抬头,仰望七爷的冷面,低声说道:「无她……就算还阳也没意思。」话音还未落,她突然发难,右手食指中指朝地一曲,黄泉焦土泼起,大力朝七爷八爷而去。她脚下生风,滑出几丈,直往前方而去,口中喊道:「白棠----白棠----」
她焦急慌忙,声音越喊越嘶唳,向前的脚步也越来越快。
七爷:「……吾说过,有盘古上神精血的人就是麻烦。」
八爷:「……小儿不过预者末流,怎么控了五行之土?」
七爷:「哼,小儿族姐为火、土控者,小儿不过借其族姐之能而用之。」
八爷叹了口气,「生死乃常数,何必花这力气?小儿可受的了反馈?损耗血脉中之上神精血闯阴阳结界,」八爷摇摇头,「日后预者之能定会削减,虽不至於全无,可小儿取她人之能而用之……」
七爷:「哼,占卜算卦者万事皆能算,却对己身和亲近人之事毫无办法,小儿没算到近亲人之安危又怎么会算到己身反馈?」
八爷:「那小儿虽为预者,却因血脉中上神精血稀薄并非万事皆能算……唉,小儿此举着实愚蠢,小儿就算携白棠反阳也是无功。世间有一死,便有一生,赦一人便亡一人,依吾看,那两人注定阴阳相隔。小儿实在忒为愚蠢……」
七爷:「吾看范兄是起了恻隐之心,连小儿要救之人是谁也知晓。」
八爷:「……哪里什么恻隐之心,不过一声叹罢。」
七爷思索了会儿,便道:「……那便让两人再见一眼吧。」语毕,他挥了挥白皙接近透明的右手。
白棠从意识浑沌中清醒,听得一声接着一声嘶唳的叫喊,不敢置信地朝声源看去,只见声源处沙土满天,一位熟悉至极、她至爱之极的人影从远处奔近。她从喉中哽出一声如野兽般的哀鸣,万分不忍她珍爱的人儿因她变得如此消瘦、狼狈。她满胸发酸,恐今次这番黄泉相见是两人的最后一面,抬脚便要向秦笙奔去。
秦笙听到了那声哀鸣,两人终于目光相触了。
一眼万年。
白棠始终没抬起她的步伐。
不过几瞬,她的目光便迟缓下来,虽然眼眸闪出剧烈挣扎,却终归于空洞。
秦笙:「不----」
七爷轻飘飘地朝秦笙一拂,送秦笙回了人间。
八爷:「谢兄与在人间时一般,善心如一。」
七爷又一拂,黄沙走石回归平静,众鬼排列整齐前行等入审司,仿佛方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他看向回归的一片平静,神色不明,说道:「……吾唯有一悔,当初因大雨耽搁,无法在桥下与范兄按时会合,致使范兄溺毙。」
八爷愣了愣,半晌道出一句:「……几个千年过,汝竟从未对吾说道。」
七爷无语应答,淡淡转过身向来时方向返回,脚上步调漫漫,背影瘦高孤节。
八爷见状,转身也朝来时路返回,脚步印上七爷的步伐,一步快似一步。他腰间手镣脚铐互相撞击,他却浑然不觉。他行至七爷身边,语气无比认真严肃道:「吾也有一悔:当时吾不知变通,见大雨滂沱却仍守在桥下,若是吾移至桥上,或许谢兄就不会因吾溺毙而悲痛身亡。」
七爷脚步不可觉察的慢了八分之一拍,万年不变的惨白面上浮起一抹释怀的微笑。
在秦笙返回人间的一弹指间,一道低沈暗哑的声音在秦笙脑中响起,说如果秦笙与祂签订一份契约,祂能使时光倒流让白棠和秦笙回到意外发生前。
时间太短,秦笙只匆匆看到契约上的几行字:……契者之任务乃破坏既定结局,成功一次契者时空便逆流一小时…...便意无反顾的签了名。
白棠登机时为十一个小时之前。
☆、画皮之狐妖小唯v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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