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
凌萧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走到邱齐云面前,递给他:
“喝了会舒服些。”
邱齐云这会儿倒是听话,咕咚咕咚把水全喝了;凌萧转身放杯子的当口,这邱齐云刚喝完水,就手脚麻利地把自己衣服全扒了,扒完了,还光溜溜地趴床上嘴里嘟囔“热,热”
凌萧心想,你现在热,一会儿就得冻死。
过了子夜,晚风一阵比一阵凉;还带着水汽,凌萧把半掩的窗户关实插上了铜栓。提着铜壶,从值夜的小二那里讨了一壶热水;混上屋子备着的凉水,用汗巾把邱齐云的脸上的尘土和汗渍擦干净。
突然间啪的一下,邱齐云也不知道是醒了还是怎么的,抬手一下就抓住凌萧要给他擦脸的手,连带着床架子也一晃撞到床沿挨着的盆架,半盆水一晃也尽数泼在了邱齐云的身上。
邱齐云看着凌萧;凌萧也怔怔看着邱齐云。
邱齐云真是被娇生惯养出来的孩子;全身上下白得透光,皮肤看上去滑嫩也没什么体毛,虽是有些肌肉,倒是分布均匀不会显得太强壮;配上邱齐云那张脸也算恰到好处。除了此刻他捏着凌萧的手上有些常年使剑留下的茧子,手指也因为行剑发力骨节会突出一些,其余实在看不出邱齐云这人是个江湖中人。
此时,邱齐云曲腿坐在床上;散落的黑发也被水打湿了贴在身上,但从邱齐云的眸子里;凌萧看的居然是浓浓的杀意。
邱齐云捏着凌萧的手,冷眼瞪着凌萧。
是神智已经不清楚的第一反应么,把靠近自己的人一律都看成敌人。就像曹操梦中杀近侍。理智消失以后,对周遭变化也变成了条件反射。意识到这一点,凌萧反而觉得颇有些意思。
也就在那一秒间,凌萧四指弯曲反扣住邱齐云的手掌,一翻,也是这一翻,凌萧的大拇指就已经按在了邱齐云的脉门上,要说用剑的人最大的命门就是脉门;一旦拿住 脉门只要微微施力,就能牵动手筋让他们的手自然松开,二则命门被施力的疼痛也会让他们没办法再持剑;就算你没掌握施力的窍门,抓住脉门也能让别人手里的剑 对你形同虚设。
谁知,邱齐云也不示弱;另一只手想去抓开凌萧的手,却没想另一只手就跟他们初次见面时一样也被扭住了;看来,这招对于邱齐云来说真是百试百灵。
邱齐云被扭得侧过身去,恨得咬牙抬膝就要顶凌萧;没想器盖还没抬起来就被凌萧一条腿跪压在床上……
邱齐云就这样被压在半湿的床上,双腿被分开;仰着头几次想挣扎着起身却实在坐不起身来。
“玄卿!”他无可奈何,愤恨咬牙叫道,“我恨你!”
凌萧俯身,脸颊几乎能触及邱齐云因为水汽而冰凉的肌肤;听到邱齐云嘴里唤出的名字以后,顿时心中五味陈杂,他的手也不觉地松开了禁锢。
下一瞬,邱齐云双臂环抱住凌萧的颈;紧紧收住,微冷的唇就这么吻上了凌萧毫无准备的双唇。
那天夜里,凌萧在屋顶一直喝酒;天幕漆黑低沉,后半夜里,连虫鸣也消失的黑夜中一切都变得死去了一般毫无声息。
他头一次开始认真思考自己到底都正在做些什么……他开始回想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去接近邱齐云,为什么要把他带到破庙里,为什么要一直把他带在身边。为什么要对一个和自己毫无干系的人如此,为什么当初知道他把自己和哥哥混当成了一个人是庆幸,现在知道他依旧把自己当成玄卿以后却是莫名的焦躁。为什么,只是一个唇齿交碰就让自己如此……如此地难受……胸口就像是挨了一拳一般地憋闷……
那时候的凌萧不知道,那难过,是难过自己所爱的人在第一次吻自己的时候唤着另一个人名字。凌萧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心底里已经爱上了一个人,一个他不应该爱的人,一个他将来要倾尽韶华去追寻的人。而那一夜,凌萧他只是一个劲地灌自己烈酒,希望借此忘却这痛苦而烦闷的夜里发生的事。
第二天,
邱齐云像没事人一样打着哈欠去练剑,依旧是没脱鞋就挂在床沿上睡着了;而凌萧依然是悄悄把邱齐云抬上床,然后盖好被子。一切,依然如往昔一般,毫无改变。
只是凌萧回到客栈时候发现邱齐云不在屋子里,而桌子上多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
“镇东十里坡,不许带武器”
几个字,凌萧将纸团揉捏在手心里;不由得嗤笑:我凌萧从来就不削用什么武器。武器对于凌萧来说障碍比用处大,凌萧深信,最好的武器就是这副双手。
凌萧骑着马到了镇外东面的十里坡时,已经入夜。
十里坡,说是十里,其实就是一条枕河的山坡。
凌萧站定在一片小空地上,环视四周。不一会儿,树丛里就有动静。
几个黑影从天而降,凌萧定睛一看,是五个黑衣人,其中一人劫持着看上去神智清晰但是似乎无法抵抗的邱齐云。
“玄卿,你终于肯现身了!”一个黑衣人大声对凌萧说。
凌萧这才注意到,自己居然忘了戴面具。什么时候起,自己连出门前必须要戴的面具也忘了。江湖中人,见过些世面的人;谁人不知道这张脸就是玄冥派的掌门玄卿。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必要对此说什么了。顶着这么一张脸,任你说什么别人也不会相信你不是玄冥派掌门的。
凌萧慢慢走到黑衣人面前:
“不知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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