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萧看着邱齐云,缓缓松开手:
“我……”
“你不能与我在一起,你就给我个准信;十年里我要你在我身边的时候你不在,我赶你走的是你倒是走得很痛快。我也不是想怪你什么,我知道你自己也有自己的事儿。我连当初你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划自己脸一刀而离开我都想不明白。你也是没给我个解释你就潇洒走人了……我不想总是等啊等,我不想总是没有限期地等下去!”邱齐云心中忿恨,头也不自觉地疼起来,只能扶着一旁的椅子坐下。
☆、病发
“我当年离开是想能有一天能够配得上与你比肩而立。那时候我只是一介影卫,怎么能和你在一起?”
“怎么就不能了?”邱齐云只觉得血气上涌,“难道我是要图你什么吗!?”
“你不会明白。”凌萧转过身去,当年,他什么都不是;人人皆可摒弃,自然从没奢望过和邱齐云在一起,他十年来的风雨,都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堂堂正正给邱齐云一个依靠。即使邱齐云再不削,这也是凌萧的执念。
“不明白,我确实不明白。我十年前不明白,我现在也不明白……所以,你不用再说什么了,你走吧……”邱齐云头疼欲裂,只能扶着额头勉强道。
“你怎么了?”凌萧看邱齐云神色不对,忙上前查看。
邱齐云此刻已经脸色发白,嘴唇发青了;凌萧想起邱齐云还有头疾,忙把邱齐云抱上床。
邱齐云醒来的时候,上官燕已经坐在了床头;瑾儿端来了汤药。
“公子还是尽量保持心情舒畅,不要想什么烦心事,别给自己平添烦恼就是了。”上官燕一边递给邱齐云药一边嘱咐。
邱齐云浅酌一口苦涩的药水后抬头问:“你们楼主呢?”
“楼主在屋外等着,他怕你再见他会心情不好。”一旁站着的苏媚心幽幽开口,上官燕则带着瑾儿轻施一礼后就出门去了。
苏媚心则就着床边的凳子坐下,双手撑着膝盖探头看邱齐云。
邱齐云喝了两口就喝不下去,正要放下药;苏媚心便开口:
“公子,良药苦口;全喝下去才能有效果。”
邱齐云推开药道:“我这病也不是一两天了,由他去罢;休息一会就好。”
苏媚心接过药,放在床边的梨木台上:
“公子,几年没见你,清瘦了不少。”
邱齐云轻叹一口气:“年纪越大,身子一年比一年不争气。”
苏媚心复又坐在床边,欲言又止;半晌才开口:
“公子,媚心虽只是个外人;有些事还是想问。”顿了顿,“公子是明白人,应该明白我们楼主的心意;在我们眼里,世间已没有比楼主再好的人了。且不说楼主这些年来,做得事是对是错,在楼主心中总是只有公子您一个人的。这样的心意,别人是再不会有了。”
邱齐云别过眼去,深吸一口气;胸口像是闷了什么一般,淡淡开口:
“我不是怪你们楼主什么,如果换成五年前;我也不会犹豫……现在时过进迁了,我也累了,不想再提过去的那些事了。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成亲了;有些事我已经早就不去想了,连做梦都不会再梦见了。”
“您一辈子打算就这么过吗?”苏媚心坐在床边,眼中晶莹水汽打转。
邱齐云背过身躺下:
“我累了,不想再有风风雨雨了……就当是我负了你们楼主吧。”
苏媚心走出屋子,看到楼主一个人站在屋外;苏媚心眉头紧锁抿着嘴摇了摇头。楼主眼中晃过一丝失落,随即苏媚心请礼退下。
三天三夜;凌萧站在屋外,看着天光变幻;仿佛忘记了时间。邱齐云躺在黑暗的屋子里,他知道凌萧就在屋子外面,他甚至能听到凌萧似有若无的呼吸声。每到傍晚时候,屋外会传来清幽的笛声……每每听到笛声,邱齐云就忍不住眼泪;虽然多年过去,他也还记得他们当初相识,相知,相爱;当年凌萧视他比自己的性命还珍贵的情谊,邱齐云说忘了,又怎么可能真的忘记。如今,那份回忆已经积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就是太过铭心刻骨,邱齐云才不敢拭去尘土再次启封。年轻时候,总想着要和相爱之人天长地久,白首不离;年纪大了,反而会害怕;害怕失去,害怕深陷,害怕再被另一人左右自己。邱齐云想到李远志,想到尹昌,想到那些已经逝去的人;心里闷闷地疼。
门外,凌萧则是茫然若失;手里的笛子是母亲留下的遗物,他当年离开玄冥派时,身无长物;本想把笛子就作为信物送给邱齐云,只是一走便是十年,十年里,他辛苦立业;创立天外楼,如今天外楼的规模已经超过了当年自己的预期。在他几乎要忘记自己初衷时,偶然看到这支笛子;往事种种便浮上心头。当初,身负重伤是为了邱齐云;兄弟决裂也是为了邱齐云;自己苦心经营一步步地创立起天外楼也是为了邱齐云。为什么而今自己却是一个人?他想要得到的一切,不都是因为想要和邱齐云在一起么……想来,两人竟然已经分开那么久。待他想接回邱齐云,却看到昔日的恋人已经久病缠身,眉宇间多了憔悴和苍桑。他站在门外,想了许久;十年里,他都未好好想过,他们人生最美好的十年,竟然是这样错过的。
不知不觉,身后的门被推开。邱齐云一身素衣站在门口,望着凌萧的背影;凌萧也听到了门声转过身看邱齐云。
“你走吧。”邱齐云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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