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去城门那里打探一下,有没有一个年轻公子骑马出城,若是有,又是去了哪个方向。”睿王沈声吩咐道,侍卫们得了睿王的命令,便立刻退下去办事,片刻不敢停留。
睿王站在空空的屋子里,心里想的却是,江小六如果离开,他又能去哪个地方。他记不得从前的事,自然不可能回江府,京城里他也没有认识的人,顶多只能住客栈里,可是,他这离开,却是要去哪里?睿王想著想著,忽然一惊,江小六该不会想要孤身回建州吧?他有盘缠麽?他认识路麽?他一个人,倒是要怎麽回去?
想到这里,睿王便再坐不住了,赶紧牵了马,也没带几个人,急匆匆的就冲出了王府。
一路寻去也没见著江小六的影子,出了城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侍卫们犹疑著互相看了看,可没人敢劝睿王回府。睿王盯著前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眉头皱得死紧。
也不知追出去多久,睿王的马逐渐慢了下来,侍卫们自然跟著放慢速度。只见睿王忽然下马,向著一个蜷在路边的人影走去。
那个人影,自然是江小六。江小六正疼得厉害,蜷在地上一动不动,自然没发现停在他面前的睿王,睿王居高临下的看著他,半晌才问,“你打算去哪里?”
江小六听见睿王的声音,有些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来,眼里光芒一闪,“你怎麽在这里?”
睿王无奈,“伤口疼麽?谁叫你胡闹要出来。”
江小六心里欣喜,“你来找我?”
睿王看看周围,“马呢?”
“跑掉了。”江小六蹙眉,“一点不听话。”
睿王弯腰将他扶起来,“让我看看是不是伤口裂开了,不说一声就走,你太胡闹。”
江小六乖乖站起来,“我只是忽然有些想建州,想回去罢了。”
“不许你离开我!”睿王低吼一声,然後,冷著脸不再答话,查看了江小六的伤势,发觉并无大碍,这才将他抱上马,“跟我回去。”
江小六原本是想要回去建州,可眼见睿王皱眉这样晚也要追出来,将自己找回去,心里暗喜。说明睿王其实还是在意他的,不舍得他离开。
江小六乖乖坐在马上,“我也想跟你说一声的,可是你不在。”
睿王抱著怀里的江小六,也不知是什麽心情。只觉得似乎习惯了怀里抱著这麽个人,一时觉得十分满足,可又想,其实自己习惯的,根本不是这个人,这麽想过後,又觉得别扭。
江小六跟著睿王回府已经是大半夜,陈总管带著人在王府门口等著睿王,见著两人双双回来,这才松了口气,看著江小六的眼神带著责怪。
睿王看看陈总管,“以後要照看周到点。”陈总管只得称是,搞得江小六十分不好意思。
睿王领了江小六往东厢走,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这个江小六,仗著和江镇尧长得相似,在自己心里有一点分量,就放肆起来,竟敢以擅自离开来威胁他,还真当自己是个什麽人物了麽?这麽想著,心里越发恼怒。
进了东厢,江小六才发现睿王脸色不对,看著睿王,惴惴不安,“你生气了?”
睿王冷哼一声,“我怎会不生气。”
江小六垂下头,“可你要成亲了,我迟早都要离开的。”
睿王一怔,忽然想起这回事,听江小六这麽一说,觉得他也跟皇帝似的在逼迫自己,心里越发不痛快,“我是要成亲,你也要走,但是却不能由著你的意思,你到底是我的人,要去什麽地方,只能由我安排。”
江小六愣了愣,“只能由你安排?”
睿王想起还要借著江小六去医治江镇尧,於是放缓了语气,“你不想待在王府里也好,有个地方倒是十分适合疗伤的,我明天便带你去。”
江小六追问,“是什麽地方?”
睿王敷衍道,“去了便知道了,你且看看住著可合心意。”
第二天清晨,睿王便带了江小六上山。江小六有伤在身行动不便,自然是走得很慢,睿王也只好放慢速度,等到了山上的行宫,已近正午。
江小六很不喜欢眼前的行宫,一片青灰色看著十分压抑,当下便皱了皱眉,“今後要住这里?我不喜欢这个地方,太冷清了。”
睿王听了江小六的话,想起江镇尧本也是爱热闹的人,却不得不在这山野之中住了好几年,一遇阴雨身上便疼的厉害,心里极是酸涩。睿王没有看江小六,“只是一时不习惯而已,住著就知道这里很好的,很清静。”
说著,大跨步进了门,迎向早已候在那边的侍女和大夫。江小六见睿王已经先进去,知道他根本不会听进去自己的话,无奈之下只得跟了进去。
大夫和侍女知道皇帝和睿王的打算,也知道郑御医准备用过血的法子,见今天睿王真领了人来,不由十分好奇。一张望,发现江小六同他们家主子果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一般,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江小六一进门便发现众人看著自己的眼神活像见了鬼,睿王轻声咳嗽两声,侍女们才慌忙垂了头。睿王介绍道,“这位是江公子,你们准备的房间收拾好了没有?”
侍女乖巧答道,“回王爷的话,屋子早已经收拾好了,江公子什麽时候入住都可以。”
睿王便转身看向江小六,“小远,你随我来。”
待两人走得远了,侍女与大夫才抬起头来面面相觑,这位公子,不仅长得与他家公子一样,而且,连姓氏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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