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哥哥——”一声银铃般的悦耳声音传入耳中,顾清风猛然一回头,却不想眼前一黑。
原来撞上了柱子——
迷迷糊糊之中,有人好像在身边交谈。顾清风听不清那是什么,只记得刚才的那个梦。
梦里,李月秦似乎憔悴了许多。夏城下巴上长了许多小细碎的胡须渣子。付华侬守候在他的身边,默默地为他拭去额角的污泥……
“清风……你该回来了……”
这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递到了顾清风的耳中,像是一瞬间,又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般遥远,那般绵长。
顾清风猛地睁开眼,手紧紧拽住盖在身上的被子,只觉得身上有冷汗冒出。
“顾清风——”
咦?这个声音好熟悉……
顾清风慢慢抬头,从那人的裙摆看起,是那样火红的颜色。顿时心里拔凉拔凉。试问她认识的人之中,谁爱这种骚包的颜色?还能够将这种骚包的颜色穿的如此妖冶?
“郡……郡主……”顾清风没来由的一阵心虚,“我可找到你了。”
江璇的脸色阴沉不定。
“阿瓦娜,你也在这,太好了。”顾清风这才瞅见了江璇身边的阿瓦娜,这小妮子没几日不见,长的越发清秀可人。现在出落成了这个样子,以后定不会被连璧或者——江璇比下去。
“清风哥哥——”阿瓦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似清纯,但接下来吐出来的一句话让顾清风差点儿哽咽,“你是清风姐姐对吧”
顾清风原本不太清醒的脑袋瓜子顿时被敲了一棒,瞥了一眼江璇问:“你怎么知道了?”
“帮你换衣服的姐姐告诉我的。”阿瓦娜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乖巧地坐在了床榻边,一手撑住自己的身体,一边对着顾清风继续打击:“既然你是姐姐不是哥哥,那我就不能喜欢你了。”
没来由的,顾清风觉得自己好像不能长久地存留于世了。瞧瞧瞥了一眼江璇,心里一直在嘀咕刚才帮自己脱衣服的“姐姐”是否就是她。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江璇也是不怀好意地回望她一眼,吓的顾清风胆小再不能胆小的胆子又开始加倍缩水。
“嘿嘿……嘿嘿……”
江璇正要开口,却听见窗外一阵骚动。阿瓦娜的注意力也随之转移,探出了脑袋望下去。
只见一群中原人在大院内和家中的仆人对峙。
江璇一见带头的那人,脸一下子黑了下去。
“江璇姐姐,你认识他们吗?”
“认识,放进来吧。”
病发
当有人说着你不想听的话的时候,最好最彻底的办法就是捂住耳朵,不去听,不去想。可是人总归是有其好奇心,越是不能听的偏要去听,然后被这些话顿时伤害的体无完肤。
顾清风俨然是有这种自虐的倾向,明明知道偷听是不对,尤其是偷听连璧和江奎的“私房话”必定会是一种特为惨烈的后果,但她还是会像烈士准备就义一般立在门前发呆,她发誓不是故意来这里,也并非故意要听到这些话语。
“连璧,果真要去?”是江奎的声音。
“嗯。”
“这完全是你自个儿的意思吧,那个人只怕不会让你冒险,你也知道今天来之不易,若是有什么差池,后悔的可是你自己。”江奎虽然语调稍稍扬起,似乎蕴含了一点怒气,但却并未爆发。
“只怕连璧出了意外,小王爷也没办法向他交代。”
“哼,”屋里有一声重重的放置器皿的声响,“小王就不信,以他的性子会宠你到何时,你可别忘了,他身上流的血本质上和小王同出一脉,小王fēng_liú成性,他自然也是。”
“他和你不同。”连璧漠然回道。
顾清风心中一颤,不小心整个身体倾到了门上,轻轻地“咚”了一声,没想到那门竟然没锁住,于是乎以一种极为尴尬的姿势直接闯了进去,脸朝地扑倒在大理石地面上,直哇哇大叫。
“鼻子鼻子!”
忽而觉得周围安静的可怕,顾清风猛然回神,才发现自己竟然暗搓搓地不请自来,擅自闯入不说,肯定也暴露了方才偷听的事实。
撑起身体抬头,果然一边的连璧脸色发黑,斜睨着自己,另外一边的江奎则是抱着手好整以暇看好戏的模样。
顾清风尴尬到不行,只能装疼。
“我真疼……”
连璧漠然的脸上闪现了一丝关怀,但很快又消逝不见。人还是走了过来,搀住她的胳膊拉着她起来,见她挺直的鼻子果真红了一大片,赫然看去倒真有点滑稽,再加上她那双扑闪的大眼睛,还噙着泪水,真叫人忍俊不禁。
“噗哧……”连璧实在忍不住她那无辜样儿,捂嘴轻笑。
顾清风是谁,一双招风耳此时比大象那对还灵敏,听见连璧笑了,才稍稍安下心,心道总算逃过一劫。
“我还疼……”顾清风绝对装到底,绝对不能让人家看出破绽。但当一人悄无声息的过分靠近自己的时候,顾清风差点儿就蹦跳起来,弃甲而逃了。
连璧在一公分之内的距离盯了她许久,似乎觉得她的脸色不对,便慢慢吐出几个字来。“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顾清风一愣,想要摇头,但不知怎的,硬是没有摇头成功。于是成功地让连璧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我带你回去休息。”连璧再无多话,只是搀着顾清风在江奎的眼皮底下走出了房间,朝着楼道最角落的顾清风的特别居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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