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夏钦血液直冲大脑,骂了之后退回门里,猛地甩门。
不过意料中的门锁声并没有响起,原因就是门外那位大人抬起一只脚,挡住了门的来势,然后挤进来。
“待客之道也不怎么样,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这么大的。”殷煦风吊着眼皮,傲慢地说。
夏钦看着门在他身后关上,有种不祥的预感。“你想干嘛?”
殷煦风的眼睛在他裸露的领口扫视一番,问道:“你想在家里缩到什么时候?”
察觉到他的视线,夏钦赶紧低头检查自己的着装,见领口有些松散,赶紧一把拉上,扣好扣子。
“你躲什么躲?”殷煦风大为鄙夷,眼里都是鄙视的光,“你这种姿色很安全。”
夏钦送个白眼给他,径自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回答我的问题,打算什么时候恢复工作?”殷煦风紧迫盯人地跟在他后面。
“没那一天了。”夏钦靠在桌上喝着水,很淡定地说。
“你发疯也够久了吧,你还是小孩子吗?这么任性,等着爸爸妈妈买糖来哄你吗?”殷煦风一掌拍到桌子上,一向高傲淡漠的眼睛满是怒火,看来是真的气得不轻。
“殷大师,用不着为了我这小人物这样吧?不是说乐团看门的大爷弹的水平都比我高吗?干嘛不去找看门的大爷去?”夏钦也怒了,杯子使劲放到桌上,炯炯有神地和殷煦风对视。狂暴状态下的夏钦可是谁也不怕。
“你一定要这样蛮不讲理吗?”殷煦风收回手,整整自己的衣服,眼睛看也不看夏钦,冷冷问道。
“要你管!”夏钦懒得和这胡搅蛮缠的家伙啰嗦,打算回房间收拾一下,出门去,谁鸟这个不知所谓的家伙。
一股力道从背后抓住他睡衣的领子,吓了他一跳,想挣扎,可是偏偏那个力道相当蛮横,扭住他往前拖去。
“草,你要干什么?”夏钦被他拉得踉踉跄跄,根本使不上力气,又急又火。
殷煦风一路拖着他,凭感觉找到卫生间,一把把他扔进去。
夏钦撞到墙上,差点收不住力被弹到地上。揉着发痛的肩背,抬眼怒视那个凶手,却发现那凶手正按压手指的关节,发出喀拉喀拉的声音,一副磨利了爪子好行凶的样子。
“想尝一下我的拳头吗?”那人低垂着眼睛,看着自己手上的动作,“自从选择了音乐这条路,就没人吃过我的拳头,不过,今天我不介意对你来上一下。我相信不会让你失望。”
夏钦看着那比自己型号大上不少的拳头,对他的话没有任何怀疑。搞不好今天自己真的会被揍扁哦。
“不想被揍扁的话,就赶快给我刷牙,洗脸,然后出发。”殷煦风靠在门上,一双闪着野兽一般光彩的眼睛狠狠盯着夏钦,散发着你敢不从就试试看的意味。
夏钦骨子里是吃软不吃硬的,从小被娇惯长大的他很难的的没落下多少富家子的娇骄气,但是只有一点,一定要给足他面子,否则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他也在所不惜。“你以为你是谁?我爸妈都没权利这样命令我。”
此言一出,殷煦风不怒反笑,看起来甚是和煦,摇着头走到夏钦身边,在夏钦被他笑脸迷惑的时候,一把扣住夏钦的后脑,压到洗脸台,打开水龙头,对着夏钦的脑袋浇下来。
夏钦被突如其来的场面吓了一跳,还没开始骂人,水就洒下来,一个不小心吸进去,鼻子里喉咙里都是水,呛得他咳嗽不停,眼泪都被逼下来,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这样被殷煦风谋杀掉的时候,那厮放开了他,重获自由的夏钦也顾不得满头的水,站直身体猛吸几口气,把快咳出来的心脏重新放回身体里面去。
殷煦风注视着镜子里因为咳嗽带来的红晕逐渐消退的脸,还有眼角微微闪现的泪光,不禁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于是放柔声音:“这下该听话了吧?”
被这魔王这么弄了一出,夏钦再不服气也不敢造次,俗话不是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他相信自己一定会找到报仇的机会的。乖乖的挤牙膏刷牙,洗脸,换衣服,然后跟着魔王出门。
夏钦做到殷煦风车上的时候不禁感叹自己怎么这么命苦,进乐团没多久这个魔王就来了。殷煦风是年轻一代里比较出名的一个,小时候就获过一些国际性大奖,后来又到欧洲深造,深得古典音乐的精髓,能指挥能作曲,是乐团里求之不得的台柱子。更重要的是这家伙吸金能力非同凡响,经常能拉到一些商业演出的机会,为他们乐团那些高雅高贵的艺术家们谋取了不少的利润。所以乐团几乎是唯他的马首是瞻。
夏钦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他盯上的,一向人缘颇好的夏钦不知道什么时候踩到这位大人的地雷,被打击报复至交辞职信,交了辞职信还不算完,还要被他追到家里来行凶。如果可以,夏钦希望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
“一个大男人,居然叫牛奶橙子。”夏钦没事找起茬来,被强迫拖出门,连早餐都还没吃过,起床气,鸟气,肚子饿的气都平息不下来,让他安静不得。
殷煦风不知道是在专心开车,还是在专心听车内回荡着的勃拉姆斯d大调第二交响曲,根本就不理他。
夏钦对着他磨牙,却奈何他不得,只有忍住。
到了乐团,殷煦风直接带着他到专门的排练厅,扔给他一沓纸,“看看,赶紧练,下星期就要录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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