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鞠婧祎调转马头的时候,劫匪被赶跑,却又有一队人马从林中窜了出来。为首的几人,鞠婧祎分外眼熟。
这不是青城派的人吗?柯白和季晨都在。
再一细看被劫的车队,哟,这不是唐家的标识吗?
见鞠婧祎变了感兴趣的神色,谢以行勒停了马,“要去打声招呼吗?”
“不用。”鞠婧祎思索不到一秒,便道,“咱们跟上去。”
“车上的不是唐雨檬,是唐家五小姐唐若依。”
“你怎么知道?”
“这么精细的马车,显然是为小姐准备的。唐家就两位小姐,唐雨檬一向与柯白关系不好,怎么会对柯白如此客气,也只有唐若依这种没怎么出过远门的深闺小姐才会对柯白留有几分薄面。”
“那她为什么也要去英豪宴?”这路线分明是朝明华山庄而行。
谢以行神秘一笑,“英豪宴,可不止与何家接亲那么简单一件好事。”
“据说何誉礼年轻时也曾仗剑走天涯,认识了不少英雄豪杰,这次英豪宴,那些隐在深山的高手都会前来捧场。即便没什么交情,得前辈们赏识指点,那好处也不少了。”
“你现在还在到处找典籍?”
“你说的并不完整。”
“什么意思?”
“你觉得我还需要什么内功心法打基础吗?”谢以行伸手曲起指节,轻轻磕鞠婧祎的额头,“师祖交了我不少,但是心法却是不全的。”
看见鞠婧祎疑惑的眼神,他连忙解释,“师祖手里的心法也是不全的。”
“所以你觉得,也许去英豪宴,能找到补全心法的契机?”
“没错。”谢以行抬手,顺势摸了摸鞠婧祎的脑袋,“果然不愧是我的师妹,这小脑袋瓜可真够聪明的啊。”
鞠婧祎握了握拳,还是忍住挡开谢以行的手。
打闹完毕,谢以行非常懂得什么叫做掌握分寸,“刚刚围截唐家车队的人,你看清楚了吗?”
“怎么?”一说到正事,鞠婧祎的注意力立刻集中,“有什么问题吗?”
“他们虽然穿着中原的衣服,但我怎么看,都觉得很像魔教的人。”
“魔教?”
“还记得瞿家堡吗?”谢以行眸色渐深,“苏玉伦啊苏玉伦,同样的招数再耍第二次,就暴露了自己黔驴技穷的本质啊。”
乱世起
“我们为什么非要这么跟着他们走。”
矮身躲过低垂的枝条,鞠婧祎掸落肩膀上的枯叶,移过视线看向平坦大道中央的车队,再看看自己走的这条狭窄又崎岖的小路,根本一个天一个地。
虽说是她提出的跟踪,但她也没说要这么追下去啊。
这哪是追踪,这简直就是煎熬。
“废话。”谢以行懒洋洋的声音从前方郁郁葱葱的密林间传来,混杂着马蹄踩在落叶上以及衣物与枝叶摩擦的声响,听起来模模糊糊,隐约能听见他上扬的尾声,“不这样走怎么掩饰身形?不跟着他们,你指路?”
鞠婧祎立刻闭了嘴。
走半路上谁也没发觉,他们两个人居然悄无声息就把地图弄丢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没把自己给丢了。
不知道多少次被树枝刮蹭,多少次愤怒地砍断碍事挡路的藤蔓,夜幕终于降临。不远处的车队开始整顿停歇,目测是要在此处休憩。
拴好缰绳,鞠婧祎找了处比较干净的地方,简单用些随身带的点心,决定拾点粗壮的枝条用来搭个小棚子睡觉。她准备什么都不管直接睡觉,可是身边还有个事多的谢公子,正捋起衣袍蹲在路边观察车队。
“过来。”他的眼睛灿若星辉,不知是不是车队燃起的篝火反光,头也不回地朝她招手,“你说,这柯白为什么不带多点人手。”
“我哪知道。”
鞠婧祎早已昏昏欲睡,但她知道自己不过去,这位龟毛的谢三少绝对会让她几天都睡不成,只好耷拉眼皮摸索着挪了半天,才在谢以行身旁蹲下。
谢以行对她此刻的表现深恶痛绝,“刚刚鲲鹏来了。”
鞠婧祎立刻双眸放光,瞌睡虫全然不见,左右打量,“哪呢!?哪呢?!”
谢以行恨铁不成钢,难以接受她这丢人的蠢样,“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师妹。”
鞠婧祎随手一抹脸,嘟囔道,“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师兄。”
不用问也知道,谢以行所说的鲲鹏,是他与暗门属下联络用的那只。
“哼。”
一边嫌弃,谢以行拿出不知从哪捡来的小木棍,挑开挡住视线的杂草,“首先,这车队里,只有唐若依一个嫡系。”
“嗯。”
听着鞠婧祎有气无力的声音,他转过头,拿小木棍敲这死丫头的脑门,“认真听!”
“你以为你去武林大会上拿个靠前的名次,就足够了?”
“不然呢?”
谢以行被噎住,半晌才长叹一口气,“还记得师祖常说的话吗?”
女孩脸上漫不经心的神色如潮水般缓缓退去,一字一句道,“努力,不是尽力就好,而是竭尽全力。”
随即,她收敛住疑惑,反问,“雁荡山不过小门小派,若是我争那武林盟主之位,只怕对大家也不好。”
尤其对于一个还在萌芽期没有任何东西打底的小门派,这种情况不亚于拔苗助长。
不过她从没想过,自己拿不到第一的这个可能性。仿佛在她看来,在武林大会上,在所有人面前拿个第一,并不是那么难。
“你在那荒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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