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宵禁,还是算了吧。”
谢以行的声音里不知为何带着笑意,明明前几天还满身怒气,就像只急红了眼的斗鸡,逮谁啄谁。别说谢丞相,有时候就连苏靖柯都在他这讨不到好。
“嗯?”
屋顶传来谢以行疑惑的声音,赵嘉敏还未问他,就见黑影顺着窗子飞了进来。
是鲲鹏。
哪里还顾得上理会房顶上吹冷风的师兄,早就迫不及待翻开鲲鹏的肚皮,一张小小的纸条,还有一块谨慎包裹起来的物件。
赵嘉敏先展开纸条,一行字迹映入眼帘。
闻红叶曾做良媒,可叹唯有这假叶,卿以为,如何?
似乎是嫌弃自己太规矩,太繁文缛节,下方还有歪歪扭扭的小小几个字。
我想你了。
先是一愣,又仔细地、谨慎地将这四个小字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认认真真地看了不知多少遍。她终于确认,她没有看错,她没有少看任何一个字。
红晕腾地一下爬上了她的脸庞,甚至是耳朵,脖子。看不见的温度源源不断沿着她握住纸条的指尖向全身蔓延,这热量,简直是要把她烤熟。
她努力将视线移开,放下让她恨不得魂牵梦萦的一行字,打开小小的包裹。
里面躺着一副精致的叶形华胜,上面脉络栩栩如生,透过烛光,还能看见细碎的纹路。看模样,这显然是大家手笔。
再一看先前那行龙飞凤舞诗不诗词不词的句子,某人的脸再次红成了自家门口那串灯笼,而且看起来已经到达了自燃的警戒线。
“嗯哼。”
谢以行的声音随着冰冷的夜风传来,及时给赵嘉敏降了温扑了火,“某个狼心狗肺的臭丫头说,她过几天会来京城。”
“真的?”
但紧接着,他下一句话彻底给赵嘉敏浇了盆冷水,“等她来,你差不多已经是离开的第二天了。”
“这样啊。”
不然还能怎样?
想起自己只得了个礼貌问候,屋顶上吹冷风的某人心底泛起了酸。他才不愿意替那个臭丫头带话,这碗狗粮有什么好吃的!
“对了师兄。”
“什么事?”
被谢以行接连泼冷水,她的理智回笼,“现在七王爷退守东南,到时候。”
“朝中暂时无人。”谢以行拢了拢毛领披风,语气中带了些可惜,“不然当初圣上也不会答应让你一个小丫头去镇边关。虽然现在看上去是个很正确明智的选择,但是事实如此。”
朝中无可用之人。
齐良甫倒是可以用,可不知道苏靖柯到底如何想他。
“我父亲。”
“表面看,是两种选择。侯爷去平叛,或者侯爷回西北你回京城。”
“那其他选择呢?”
“王爷平叛,侯爷重新回边关镇守,而你护卫皇城或者前往南疆。”
“不过。”谢以行低声道,“无论哪种,都不是好办法。”
因为平叛,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耗费的人力物力也不是一般时期能比拟。更何况,苏玉伦早有打算,蓄谋已久。
想你了
正月十五结束,赵嘉敏踏上返回西北大营的路途,相比第一次的惴惴不安,这一次,她的心中多了份坚定。
离行前,她和父亲聊了一晚上,谢以行本想拉她去看花灯,不知为何也加入了对话。虽然他有些不请自来,但赵嘉敏内心深处也十分感激他,与他聊过之后,很多事情都豁然开朗。
鞠婧祎紧赶慢赶,只能在十七这天来到京城。同行的,还有多年不被召见,今年突然召见的镇南王,齐良甫。
与齐良甫进城这一路,鞠婧祎也深刻地感受到了他对于女生的魅力。光是短短几步路,他们就差点寸步难行,更不用说齐良甫的身上,落满了满是香脂味的帕子。
借此机会她也总算仔细地打量了番齐良甫的长相,不得不承认,这位镇南王确实长得人模狗样。
可惜啊。
鞠婧祎叹了口气,她还是觉得赵嘉敏更好看点嘛。也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这样的待遇,想想还挺好笑的。
“你笑什么?”
鞠婧祎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有些得意忘形,指了指他身上的帕子,“没想到王爷您还挺受欢迎的。”
“嗯。”
受到称赞,齐良甫很满意,只是身边没有陈石也没有裴清,一时间有些尴尬。
他还等着有谁帮自己介绍下自己的光荣事迹,然后享受下鞠婧祎的艳羡目光。毕竟这种事要是自己说,简直太愚蠢了好吗?
可惜,连进宫后引路的小太监都一言不发,齐王爷有些郁闷地收起帕子,又不知道放哪比较好,手不是手的。
幸好李公公迎了过来,带着连绵不断的马屁接过齐良甫手中的各种手帕,“你们看看你们怎么服侍的,也不替王爷分忧!诶哟王爷可真受欢迎啊,咱家还记得当年王爷武举夺魁,少年英才骑着高头大马,唉,全城的姑娘都出来看啊!”
被折磨劈头盖脸一顿夸,齐良甫波澜不惊地矜持了一下,“李公公谬赞,皇上还在殿内等着吧。”
“是,王爷和指挥使请进。”
这两人一唱一和非常起劲,鞠婧祎很无奈。
“臣,见过皇上。”
“皇叔请起。”苏靖柯看起来面色不好,眼窝深陷一团乌青,显然这段时间都没有休息,“这种时候还把皇叔叫回来,实在是对不住。”
“皇上多虑。”
“这段时日指挥使也辛苦。”苏靖柯将目光转移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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