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忧心的,正是你啊!"楚南公重重咳了两声,终于不掩苍老之色,"你可知...下一刻,是连我也无法预知的灾难..."
"天命难违,人力却有可为。"张良轻倾壶身,"来,再喝一杯。"
明日...便是小圣贤庄的春宴。白凤会如约前来罢?莫负这样好的春光..张良品着茶,嘴角浮起淡淡笑意。
夜空黑沉,心宿之处如天火焚红,燃烧星光...
【卷二十八·春宴】
小圣贤庄鸟语悠扬,心旷神怡。日静天高,云光舒卷,顿令人眼界俱空。
雨霁后,天上有忽闪而过的鸟。透明花蕊,水如清泪。
木香初开,茫茫数片,如云如雪。香气氤氲,枝叶铺盖而来。
而听香者众,席地聚于草地与树下,面对流溪曲水,择人而座。彼此间相谈甚欢,春宴却别是一番热闹。
儒衫青锋,风骨凛然者,自是掌门伏念,坐于上席。
智者温润,气度从容的颜路,恬然冲淡,侧座一旁。
而张良站立,眼光清莹,顾盼不斜。眉秀而长,举止容色如平水之流。
众人赞他万心常一,喜怒不形于色。却并未发觉,张良眼窝里含着淡淡的倦意。
"白凤...他会不会找不到这里?"张良忧念刚生,就失笑不已,他如果不来是有可能....但迷路就太笨了...
那个身影就这样倏然出现在最盛的木香之下。
由于一身白衣,又速度绝快,除了张良,并没有发觉他的突如其来。
"失陪。"张良敛衽为礼,径直向那人走去。
白凤眼如寒波,冷清面容,素影白羽,影影绰绰。身形昂然如孤山迢遥,云路雪漫。
"你来了。"张良不禁微微一笑,"安排春宴,又有来客诸多,有失远迎,请见谅。"
"看上去是很忙。"白凤侧过脸,薄唇勾出一丝冷然:"怎么,你不是在想我吗?"
"这是自然,我已等候多时。"张良莞尔,遥遥一指,"我还担心,你若不来,那我就平白准备这份大礼...即将开宴,同我坐于一处可好?"
"你可以留给你自己。"白凤向来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见溪水边早已人群集聚,眉微微一皱,"我就不过去了。"
"宴者,安也。先有情,而后有宴。"张良循循善诱,"既然开宴,又何妨同乐?"
若有人此时像这边张望,便能看到木香花下,张良人如淡墨,白凤则如流云,一时竟春光如画。
"我不认为,他们和我之间会有什么情意。"白凤仍然不愿入席,抬眼看向流云漫卷的天空。
"这..."张良微微有点为难,他原想借此机会,从中调和,看他不肯,也就理解的点了点首,"好,你在这边稍坐。我拿点吃食给你。"
那边宴席上,对着淙淙流水,荀子难得抚髯而座,却是颇有感慨,"虚壹而静,人心如水,正错而勿动,则湛浊在下而清明在上,则足以见须眉而察理矣。"
风过水面,细小波澜,"微风过之,湛浊动乎下,清明乱于上,则不可以得大形之正也。心亦如是矣。"
"故导之以理,养之以清,"伏念即刻接上,"物莫之倾,则足以定是非。"
"人心有知,以礼修身。主其心,治心也。"颜路也淡然一笑,看向张良,他正在一旁挑出食物,却未留心对话。
而墨家也受邀到场,铸剑的徐夫子也算是长辈,甚是对伏念的言辞感触,"儒家以命为有,贫富寿夭,治乱安危有极矣,不可损益也。"
伏念听了脸色微变,徐夫子接着道,"为上者行之,必不听治矣;为下者行之,必不从事矣。"
而墨家非攻,诛为上刑!
荀子咳了一声,"子房,墨家如此看法,你如何想?"
"大不可量,深不可测,同合刑名,擅为者诛,国乃无贼。"张良放下手里的食物,本是以法家之观点作答,后半句却突然一变,"但为义偃兵,造兵之本。屠戮之人,谁不信自己是正的一方?"
"尊卑无别,尚同尚贤。正因天下人皆不行义,更要坚决奉行。"张良缓缓扫视列席众人,"飘风苦雨,受难的还是百姓!"
伏念出乎意料的并未反驳,只是脸色凝重。
"柔远人则四方归之,怀诸侯则天下畏之。"颜路立即打起圆场,"子房说的有理。来,墨家诸位,一同来品茶。"数声轻响,事先安置好的机关,自溪上游,缓缓转动。
天光与流水交映,万千碎银在水中掬起。清溪柔光,精巧木架,茶盘顺水而流,旋在张良面前,水声淅沥,在膝前徜徉。
茶名"无赦",清碧透绿,浮香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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