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么然后呢?”
“这我又如何知道。”
“那会去修仙么?”敖必继续问道,“你的灵魄灵力极强,就算是入了轮回,这灵气也是不会消散的,如果修仙的话,应该会有所成。”
“哦,然后呢?”重樾摊开手,反握住敖必握住的手掌。玉蝉安静的躺在两个人的手心,隐隐散发出的灵力熨贴着两人的内心。
“那我去看你。”
“可是我不认识你啊。”重樾的话音落下,他看到敖必的脸色变得僵硬。“一早就说过,来世是另一个人,不是我,我的恩怨都在这一世,带着情恨的羁绊,才是个完整的人。我死去的时候已经抛下了大半,仅存的都在这里了。如果我重入轮回,会是一个新的人。如果那个人去修仙,你们在遇到,成为挚友,都是很好的,只是与我无关。”
“别捏碎它。”敖必低着头,不知道在想写什么,许久才说出这句话。他伸出手指点了点重樾手心的玉蝉,最后索性握在手里。
“你是虬龙,龙族生性残暴,想不到你会这么优柔寡断。”重樾的奚落并没有让敖必有过多的反应,他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已经陷入了沉思。
“其实不捏碎它也好,我一早就猜到这里面封印这东西,但是舍不得下手。”重樾自顾自的说着。“我还真是自相矛盾,把来世说的那么决绝,可是却没有办法彻底得抛开前尘。你说我一个死人,怎么会有这么多心思。”重樾抬起手抱住敖必握着玉蝉的手掌,“我舍不得这个玉蝉。”这个玉蝉是重樾仅存的记忆里,唯一的温情,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子留给他唯一的东西,这也是他短暂而荒诞的一生,唯一的见证。
“不过,为了你。”重樾顿了顿忽然抬起头对上敖必的眼睛,“我倒是心甘情愿捏碎它。”重樾的眼前依旧吟着笑,却看不出以往的戏谑,“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是甘愿的。”
敖必看着重樾发了会儿呆,猛地抬起手,把玉蝉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他笨手笨脚地折腾了半天,才在身后束了个死结,让玉蝉牢牢的悬在颈间。
“这是冠蝉,你怎么和那个叫云衡的似的。”重樾伸手去抓躺在敖必胸口的玉蝉,却被他错了一步躲开。敖必警惕的看了重樾一眼,连忙把玉蝉塞进前襟,用衣领掩盖好。
“哈”重樾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好歹也是修行了百年的虬龙,怎么还会这般孩子气。我不和你抢,你喜欢拿着就好了。就算里面是我的那一魂一魄又能怎样,找回了我也未必会记得最后一个冤魂是谁,到不如我们先寻着。这凡间的种种着实有趣,我还没玩够,想必你也是如此。”
“对对。”敖必点点头,有些心虚的别开眼神。
“那我们在去往何处?”
“这我也不知道,梁州的土地仙告诉我这有百年的亡魂作祟,我就来了,谁料不是百年的亡魂,说是千年也未可知。”敖必皱了皱眉,“可即便如此,我们还是要去一趟将军府。”
“这是为何?”重樾不解的问道。那亡魂随是千年的荒魂,可是一直俯在剑身上,并非游魂。若是像他询问,他未必会知道。况且就现在的形势,如果他们再贸然闯入,王僧辩定会大为震怒,将其悉数赶出。
“那个亡魂。”敖必拉住重樾的是手臂,足尖一点,向着水面浮去。“我察觉到他的魂魄残损,不知道是何种原因受到了极大的损伤,不日就会魂飞魄散。”
“那你是想要渡他重入轮回?”重樾问道。
“不错。”敖必点点头,“他既是我叶江一脉内的荒魂,我不得不管,让千年的孤魂重入轮回,是莫大的功德。”
“也就是说,超度了他也会助你飞升?”重樾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喜悦,敖必却不知为何变得有些不自在。
“天已经快亮了,我们稍作休息,待天黑后再去将军府,那荒魂道行虽高,然折损太多,太白日现身太过负累。”敖必轻轻拉了拉重樾的手臂。
“不知道昨天看到的那三个人会不会再出现。”重樾轻轻的叹了一句。
“没事。”敖必皱了皱眉头,声音微微提高。
“咱们这算不算抢人家的东西?”重樾弯起嘴角,伸手在敖必挂在胸口的玉蝉上轻轻的戳了一下。
“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敖必说的理直气壮。
“可是我已经死了。”
“那也是你的。”敖必固执的说道。那个叫云衡的男子,修为不容小觑,他身上有仙缘,潜心修行,假以时日必可飞升成地仙,可是这人身上带着极重的煞气,浓重的煞气几乎和王僧辩不相上下。重樾的那块玉蝉灵力非常,被他贴身佩戴大概是为了压抑身上的煞气。如今没了玉蝉,煞气无法压制,他虽有一定修为,然年纪尚轻只能勉强压制,性情难免会变得暴虐。敖必不知道云衡是从何处得到这块玉蝉,不过看得出来,对他很重要,不然他也不会再重樾接住玉蝉的时候,陡然举剑对他下狠手。
将军府那亡魂的时日无多,如果再拖下去,就算是法力再高也无济于事。云衡丢了玉蝉定不会善罢甘休,贸然去将军府,也许会和他们师兄妹碰个正着。敖必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他讨厌这些费心费力的事情。
在叶江这些年,超度的亡魂都是在荒野,熙熙攘攘的闹事虽然有趣的很,但是麻烦也多。这样想着,敖必觉得自己的头又大了一圈,他用力的甩了甩头发,漆黑的长发在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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