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去把衣服换了,我在马车上等你”
对了,莫言非差点忘了,宫祈司受皇帝诏传,莫言非随他昨日才抵达望京,二人休息一日,今夜便是皇帝吩咐的所谓家宴。看宫祈司往外走去的背影,莫言非低低一叹,只得抓紧时间回屋换下一身的素衣。
宫祈司为皇帝二子,年幼时十分出色,像极宫珽易,若不是其母事变,他现在必定会是宫珽易最为疼爱之子,不过眼看时隔十多年,宫珽易仍是下旨将他招回,可见其心中对此儿仍有留念。
马车车轮的轱辘声响,在黄昏后的街道上传来,莫言非与宫祈司二人同坐马车,气氛静得怪异,不过似乎莫言非已早习惯。
“你刚才回去了?”诡异的沉寂之中,莫言非身旁的男人突然开口,莫言非点头,宫祈司不在过问,只是伸手一把将他抱住:“言非……”开口唤了唤这人,宫祈司却没有继续将话说完。
莫言非任他双手紧抱着自己,一双紫色的眸,遥远的向车窗外看去。
皇宫所谓的家宴,比起一般百姓家还要来的严肃许多,上座一国之君,下坐大燕皇子,另中间外加一个一国之母的陪衬,整个气氛要多压抑,那便有多压抑,莫言非是为外人不说,又以男子身份,陪坐在宫祈司身边,各种气流瞬间铺面朝他而来,直压得莫言非胸口憋闷。
宫挺易与皇后陪坐,闪闪目光尽是疑惑之色的朝莫言非身上探去,宫祈司恍如不觉,只是神色平静,与皇帝聊着自己这十二年来,在寒江的一些情况。莫言非做在一旁,平静的面色看不出喜怒,可桌下的手,却是紧紧握着,片刻也不曾松开。羞辱一个人,不用言语,便可令他无地自容,这一点,宫祈司向来做得很好。
“三殿下到……”一声高喝从门外传来,皇后听闻太监的报喝,神色一喜忙迎了上去:“弈儿来了,快过来”满是宠溺的语气,丝毫不加掩饰,皇帝看着爱妻迎上去的背影,眸低笑意更浓:“弈儿,身体不适,怎还过来了”
“父皇真是偏心,三皇兄回来一事,只告诉给了南厉,却不告诉儿臣,让儿臣险些错过与三皇兄相见的机会”略显虚弱的声音,从旁传来,淡淡的儒雅气息,犹如春风弗过心头,宫南厉和莫言非同时抬头看去,就见一身锦衣白衫的男人,脸色略显苍白的从皇后身边朝前踏出。
男人身形有些纤瘦,略显苍白的脸色,告诉世人,他身带顽疾,细长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蜜色的薄唇,男人的长相干净,不似人间俗物,反倒有些像是山中狐仙。
“这位定是三皇兄了吧?弈棋见过三皇兄”宫弈棋双手作揖,神态举止间尽显皇室高贵典雅之气。宫祈司笑笑,站起身来朝他举了举杯中之酒:“早就听闻民间传,言弈棋你貌如狐仙,今日一见,当真如是”
狐,天下美艳之物,却也狡猾之极。
宫弈棋笑笑,眸光在看向宫祈司身边的人时,而微微一变:“这位是……?”收悉的眸紫如水晶,不收悉的气息却有些过于沉寂,宫弈棋认真在脑中思索,有关这对紫眸的所有记忆,恍惚间,脑中闪过的,是多年前,那个幼小的玩伴……
看他眸光落在自己身上,莫言非起身,恭敬朝他行了一礼:“莫言非参见三殿下”
“还真是你!”莫言非刚一报上名姓,宫亦棋神色大喜,踏步上前:“多年不见,我还当你同你那姐姐一样早已不复,没想到你……”
“言非一直伴随在我身侧”突然从旁插来的话,让空气里的温度微变,宫弈棋微微一怔,转眸朝莫言非身旁的男人看去。
一丝诡异的气息,在空气里淡淡散开,宫挺易微微蹩眉,岔开了话题:“对了,这个时辰,何以不见南厉?”
皇后拧眉不知,圆桌下方得几位皇子也不知,宫亦棋却开口了:“南厉该是去梅庄看望梅妃娘娘,估计一会便会过来”宫亦棋声音落下,举步上前在莫言非身侧坐下。
皇家的食物,总是丰盛过渡,而又油腻腻人,莫言非仅是坐在一旁,闻着弥漫在鼻尖的气息,就已经胸闷不适。宫弈棋刚一坐下,扭头,便看见莫言非双眉轻拧,神色似有不适。
“我道就我一人身体不适,看来言非你也与我同病相怜呐”淡淡的叹息,有说笑之意,也有黯然之色。
众人闻言,全都转眸朝莫言非看去,皇帝顾念他乃旧臣遗骨,对他也格外关注起来:“言非莫是身体有异,可传太医为你玉整”
皇帝这话一出,莫言非有些慌乱,神色略显慌张的起身看着皇帝:“多谢皇上关爱”心怦怦跳个不停:“草民只是日前略染风寒,今日乃是皇上家聚之日,草民在此恐诸有不便,扰了皇上与各位殿下的雅兴,还请皇上恩准草民先行回避”
莫言非一番恭谦卑敬的话,说的宫南厉眸色微变,宫挺易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宫弈棋却忽而笑道:“父皇,言非双亲尽亡,此番让他看着我们一家团聚岂不害他触景伤情吗?”
宫挺易怔住,随即失笑出声:“是朕疏忽,是朕疏忽”一番笑谈,宫挺易允了让莫言非先行离开。
宫南厉侧眸,看着莫言非消失的门外的背影,眸低寒光隐现。
第二章:如此落子(已修)
皇家家宴,按理说莫言非一个外人实在不便在场,但奈何,宫祈司硬要他去,他能如何?没有权利说不,他只能服从。是难看也好,是羞辱也罢,他认了,反正只是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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