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片刻光景,南宫煊的脸便白得不成样子,冷汗大颗地从额角渗出来。滑坐到地上后腹中窝得更是难受,他只好侧躺下来;胸中的气息怎么也不够用,他像一条离开了水的鱼一样,徒劳地张着嘴,连挣扎都无从挣扎起。
李云恪忙将许明曦给他的那个黑色瓷瓶拿出来,倒了一颗药丸塞进南宫煊口中,“煊儿,把药咽下去!”
南宫煊能听到他说话,可自己试着努力几次,竟是连简单的吞咽动作也做不到了。
李云恪又将躺下去的他扶坐起来,感受着他的身体抽搐般地颤抖着,心疼得快要疯了。
一坐起,南宫煊立刻觉得腹中有什么东西在搅着似地疼,想让李云恪放开他,却也说不出话来。
李云恪也对付过他这般症状,手掌抵在他背心,又是送真气又是轻轻击打,可居然都不管用了。眼见他的喉结依然没有要动一动的意思,李云恪心急如焚,别无他法,只好低头吻上他的唇,趁着他这会儿张着嘴,将舌尖探出他口中,寻到那丸药,尽量往里推,同时为他送气,希望他能把药咽下去。
药丸滚入喉中,又被李云恪送过来的气一推,还真成功让南宫煊咽下去了。可他才将药咽下,便觉胃被重重顶了一下,反胃感直冲而上,勉强偏过了头,半趴在李云恪身上便吐了起来。
他午后什么也没吃,除了把药吐出来了外,便只呕出些许酸水来。可南宫煊还是庆幸,若不是吐了,他可能到现在都没法把憋在胸腔里的气给弄出来。
李云恪单手环抱着他,轻抚他的背为他顺气,“慢着点。”
呕吐让南宫煊不自觉地用力,每呕一下,便觉腹中疼痛清晰一分。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任性伤到了孩子,忽然害怕起来。
李云恪等他不再吐了才慢慢将他扶起,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又倒了一颗药丸出来喂给他。
南宫煊吞下药丸,抬手想去松一松腰带,腹中疼痛却猛地剧烈起来。他低低哼了一声,身体朝李云恪怀中翻去,翻到一半又因为力气不足,摔了回去。
“煊儿!”李云恪声音都在颤,脑中却出奇地镇静。他一只手接住南宫煊再次支撑不住倒下的身体,另一只手极快地解开了南宫煊的腰带。
可这根本没让疼痛有丝毫的缓解,南宫煊无意识地曲着双腿,在李云恪的臂弯中没什么力气地扭动,怎么也找不到一个能让自己轻松一些的姿势。
李云恪拨开他的衣襟,手探向他身后摸到缠紧的软布系起来的扣,“煊儿,我这就帮你把这东西拿掉,你再忍一下。”
南宫煊已经快要散去的神智硬是被他这句话给拉了回来,也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气,抓住了李云恪的衣衫道:“不……不可以……”
李云恪才不管他说可不可以,手指灵活地将扣子解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可以?非要闹出人命来你才肯妥协么?”
南宫煊下唇抖了两下,没再说出别的话来,眼角却有一滴泪落下。
也不知他这是疼得哭了还是急得哭了,或者仅仅是身体上的不适造成的,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让南宫煊流泪了,李云恪都一样受不了。
“煊儿我错了,我不凶你了。”李云恪边说边将他腰腹上缠着的软布一圈一圈取下,“但是你得听话,不然我怕你和孩子都会有危险。你放心,我绝不会让旁人看出你身形有异的,你相信我,好么?”
南宫煊迷蒙着双眼看他,过了一会儿才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抓着李云恪的手却一直没放开。
有了上次的经验,李云恪这次没敢一下子将他裹腹的软布都扯下来,而是每次只帮他松一点,生怕一次放得太大会让他承受不来。
好半天过去才总算将那长得似乎没有头的软布都拿了下来,李云恪紧张得自己额上都冒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圆滚滚的肚腹重新露了出来,南宫煊觉出凉意,知道腹部已完全暴露在了外边,不自在地动了动。
李云恪将他的里衣放下,外衫稍作整理,替他擦了擦汗,问道:“好些了么?”
情况较之先前已经是好太多了,不过可能是缠了这么久的腹又妄动内力伤到了腹中胎儿,那孩子这会儿有了足够的地方施展,闹得比裹腹那会儿要凶得厉害。
见他不说话,李云恪便知好也没好到哪里去,当下便将手掌贴在他腹底,要为他送真气。
南宫煊却按住了他的手,缓过一阵疼痛,含糊不清地道:“我……我还挺得住,你……你带上东西,我们走……”
听他声音虚弱得快发不出来,李云恪心像被人攥着一样难受。可他得承认南宫煊说得对,这里不是久留之处,若是被人发现的话南宫煊将更危险,他必须尽快带人离开。
这决定看似简单,对此时的李云恪来说却是颇为艰难。
一个人在那里权衡了片刻,李云恪咬了咬牙,低头在南宫煊鼻尖上亲了下,托着他的头将他小心地放在了地上,柔声道:“等我一下,这就好了。”
第64章 危急
三两下把被自己打开后扔到地上的地图卷好,又从四个小一些的木盒里将其余几卷布帛依次取出,李云恪迅速折回到南宫煊身边。
南宫煊一手捧着腹部,一手按着后腰,吃力地喘着气,眉头皱得极紧。
李云恪不敢耽搁,用南宫煊的腰带将那五卷布帛捆在了一处,再用从南宫煊身上解下来的软布包了一层,最后绑缚在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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