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恪立刻听明白了,脸上笑容不见,“你要去?”
南宫煊抿了抿唇,道:“我得去。”
“以这样的身子?”李云恪指了指他的腹部,“还是八月十五?”
南宫煊皱起眉来,“不管我变成了什么样子,这次我都必须要去,我不能任他在别人面前乱说话。你……你如果不能与我一道,我自会想别的办法应对……”
“你怕他说什么?就是那些不管我怎么问你也不肯告诉我的话是不是?”李云恪有些生气,“你已经下了决定,为什么还要告诉我,你可有片刻想过要问问我的意见么?”
南宫煊没说话,手一点一点攥住了被子。他忽然觉得这几日以来的温情瞬间荡然无存,所怕之事,到底还是来了。
李云恪站起身,烦躁地在房中踱了两圈,又道:“你想别的办法应对,你想什么办法,难道要去随便找个人来助你练功么?”
南宫煊的脸一下子便白了,恼怒地瞪着他。
李云恪惊觉自己口不择言说错了话,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被瞪了一阵,他泄气似地垂下肩膀,再次凑过来,坐在床边伸手将南宫煊捞进怀里,道:“对不起阿煊,是我该死胡说,你别动气。”
南宫煊用力挣开他,“走开,我的事以后都不用你管了。”
“我真知道错了,别乱动,当心伤着自己。”李云恪不敢用力抱他腰腹,只好死死扣住他的肩,“阿煊,纵然是我不对,可你也要偶尔想想我的感受好不好?你这样去见仇人,就算有我跟着我都怕你会有什么闪失,更何况虬厥王来了颍中不知何时回去,我无法确定自己能不能抽出时间来,不能与你同去,你叫我怎么放心?”
他的感受?南宫煊不动了,迟疑地看过来。
李云恪见他似是听进去了,再接再厉道:“阿煊,我不愿你犯险。”
“可是……”南宫煊眉头皱得更深——他知道自己动摇了,且动摇得十分轻易。
李云恪扶他躺了,自己半躺下来看着他,“且不说我答不答应,距离八月十五不过就剩下半个多月的时间,你还没到,人家那边宴席便散了,你还去做什么?”
南宫煊道:“沉鱼湾距颍中也不算太远,快马不出十日……”
“快马?”李云恪咬牙切齿地捏住他的脸,手劲儿却是极轻,“你挺着肚子骑快马,是想把我儿子颠下去么?”
南宫煊:“……”
李云恪将他额上的发拨开,低头在上边亲了一下,手在他腹上打着圈,“再说你不是最不喜欢别人看到你这样了么,这个时候还惦记着往外跑?”
南宫煊拍开他的手,道:“用布缠上就好了。”
“……”李云恪捉过他的手,在他指尖上轻轻咬了一下,恨恨道,“你连这都打算好了,对自己可真是狠得下心来。”
南宫煊缩了下手指,却没把手抽回来,心里多少觉得有点对不住李云恪。
李云恪与他十指交握,道:“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手底下还有个庄子的吧,那时你没让我说完,现在告诉你。”
南宫煊不解他为何突然扯到那里去了,还是顺着他问道:“告诉我什么?”
“庄子是个帮我办事的秘密组织,并非是朝廷机构,严格说也不能算是江湖门派,甚至连个像样的名字也没有,可却有不少高手在里头。”李云恪道,“如今那姓刘的把你的紫暝教夺走了,我再给你一个新的门派,叫他们代你去赴这中秋盛宴,如何?”
南宫煊被他说得怔住了,“什么?”
“你要给你的新门派取什么名字?”李云恪含笑问。
南宫煊呆呆道:“紫暝……”
“好,就叫紫暝山庄。”李云恪倒痛快,“到时就看看,谁的紫暝更厉害。”
南宫煊目光依旧是呆滞的,鼻间却泛上酸劲儿来。
李云恪躺倒,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着他柔顺的长发,“这回总行了吧,睡吧。”
南宫煊想了想,道:“你说得对,可能会有危险,所以我不能单单让你的人去,我也得去。”
“……”李云恪另一手递过来给他捏腰,两只手呈将他整个圈在怀里的姿势,“这说不定是刘敬文的什么阴谋,故意要将你骗去。你若不去,兴许他还不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你去了才是中了他的圈套。”
听着像是也有些道理,可……
“我是不知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了,”李云恪摸摸他的腹部,“不过忍得一时,不是比再多一个把柄被他捏住好么?”
南宫煊心中挣扎得厉害,实难下这个决定。
李云恪在他眼角落下一吻,柔声道:“为了我和孩子,不去了,行么?”
南宫煊感觉心在胸腔里颤了几下,最后飘飘悠悠地落了地。他发现自己对李云恪的温柔越来越没有招架的能力了,许是曾经经受了太多苦难,这样的珍视对他而言才更显得弥足珍贵,让他不由自主去贪恋。
“嗯?”李云恪从鼻子里发出轻轻的一声,带着点恳求和催促的意思。
也许如今的自己,已经有了更想要的东西。南宫煊似想抓住什么一般地在被子底下虚握起拳,答应道:“好。”
李云恪心下大喜,又逗他道:“你说还要多久,我抱着你的时候你才能不这样绷着?”
南宫煊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背脊一直是挺着的,双腿也有点僵。他有意放松了些,道:“那你还不让我自己好好睡?”
李云恪当然不肯放开,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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