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恪都要死了,你倒是告诉我好日子在哪里!”南宫煊发泄般地喊了一声,手按在腹上,想用力又用不上力,没什么血色的脸更白了。
李云恪忙拉开他的手,将他抱起来靠着自己,“怎么了,是不是还疼?你别急别气,当心又透不过气了。”
许明曦给他倒了杯水过来,委委屈屈道:“教主你漱漱口吧,别又呛得咳了。腹中疼痛很快就会散了,你不要动,就这样躺一会儿。”
南宫煊漱了口,又喝了两口水,情绪平静了不少。他抿了抿唇,看向许明曦,道:“小曦,对不起,我脾气不好,你别生我气。”
许明曦噗嗤一笑,“教主脾气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要真跟你生气,还不早就气死了?”
南宫煊:“……”
“教主心里牵记着王爷,就别再和王爷生气了,你们两个身体都不好,可少折腾些吧。”许明曦道。
南宫煊闭上眼,“我没和他生气。”
李云恪简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没生气你不理我?”
南宫煊装没听到。
李云恪并不为难他,对许明曦道:“小曦,多谢你了。距天亮就剩一个多时辰了,你快去睡吧。出去的时候告诉外头的人烧些热水过来,煊儿又出了一身汗,我给他洗洗。”
许明曦答应一声,跑了。
“没和我生气,嗯?”李云恪抱着南宫煊晃了晃。
南宫煊背脊僵直了一瞬,很快又放松下来,仍旧不肯说话,打定了主意装睡。
李云恪笑了笑,苦涩在眼底升起又消散,万般滋味,都留给自己品尝。
如果能早一点和怀里这个人相遇该多好,他想,至少能让相聚的时光不要这样匆忙。
那之后,李云恪把南宫煊照看得更精细了些,可不管他和许明曦再怎么努力,南宫煊的身体还是一日比一日更加虚弱,就算是找来南宫信陪着,也常常是说着话便会睡过去。
如今他的肚子已上了八个月,大得不像话,李云恪每次抱着他沐浴时,都有种他的肚皮就快要被撑破的错觉。腹部长到如此程度,腰上负担自是极重,李云恪知道他这几夜时常会腰痛得在半夜里醒来,又不肯主动对自己说,若非自己发现,他便一直挺着。
——不错,又十来日过去了,那个倔强的家伙还是不肯好好和自己说话。
李云恪坐在床边,低头看了眼沉睡的人,轻轻握住他初见浮肿的手指,心疼地凑到唇边亲了亲。
南宫煊动了动,不舒服地张大了嘴。
李云恪知道他是呼吸又不畅了,想着先前他透不过气时自己将他抱起来便好了许多,忙去将人抱进了怀里。
南宫煊身后的软垫越垫越多,近日睡时已同坐着区别不大,饶是如此,他还是时常觉得呼吸困难。
他睡得是多,可却没有一觉是能安安稳稳睡饱了醒来的,精神一天差过一天。
“煊儿?”感到怀中人动了,李云恪轻唤了一声。
南宫煊睁开眼,喘匀了气,便想挣开他的怀抱。
李云恪怕他伤着,便又将他放回软垫上,拿了水和毛巾帮他洗漱后道:“你先坐会儿,我去看看早膳好了没。”
南宫煊没应声,只觉胸闷得厉害,很想出门走走。
这两日若没人搀扶,他虽能勉强下床,却是连门都出不了。不过走上几步,两条腿便要酸软无力地打颤,过于沉重的腹部坠得胸口闷痛,喘息不已。
想着若许明曦送儿子过来用膳,便让他扶着自己到院子里走一圈,谁知今日他只顾着忙活那还魂草,叫康辉送了南宫信来。
“爹,”南宫信眨着眼睛看他,“不舒服了么?”
南宫煊摇头,“没有。”
“那是饿了吧?信儿也饿了!”小家伙撅着屁股趴在床边,摸摸父亲圆鼓鼓的大腹,“妹妹也饿,要多吃。”
正好李云恪端着膳食从外头进来,扬声道:“饿了就来吃吧,你韩爹给你蒸了小狐狸的面糕。”
小家伙大声答应,却没直接跑向外间,而是懂事地道:“爹,信儿扶你。”
南宫煊笑着在他头上抚了抚,“信儿去吧,多吃点。爹没胃口,不吃了。”
“不吃怎么行?”李云恪闻言走了进来,“我知道天热你胃口不好,又怕吃了会吐,可那也得多少吃点。”
南宫煊最近脾气越发大了,一听到旁人劝便想发火,“说了不吃就不吃,你少来烦我。”
李云恪微一皱眉,没再继续说他什么,把手放在了南宫信头上,“信儿先去吃吧,当心别烫着。”
小家伙怔怔地应了,看看南宫煊,没敢说话,一个人出去了。
南宫煊有些愧疚,又拉不下脸说什么,见李云恪还戳在那里看着自己,不自在地道:“怕他烫着你还不去看着些?”
李云恪盯着他泛红的双颊,弯起唇角,“不如我们一起去?你也放心。”
南宫煊不愿和他多言,就着躺靠的姿势闭上了眼。
“不想起身的话那就等我陪信儿吃完了再拿进来和你一起吃。”李云恪说完,见他仍没什么反应,便又去了外间。
“主子,”项铎跑到门前,急急敲了两下房门,“颍中有重大消息传来!”
李云恪才为南宫信盛了粥,正舀起一勺吹凉了些,要往儿子嘴边送,以为事情最大不过前太子李诚又开始折腾了,也没在意,随口道:“进来说吧。”
项铎进门,眼中暗含担忧,走到他身旁,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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