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煊只觉呼吸费力,想要自己动一动,却是连手都抬不起,只好出声道:“高点……我喘不过气。”
李云恪忙将他的上半身又托起了些,抓过立于床头的两个软垫塞在了他身下,“这样好些了么?”
南宫煊长出一口气,倦怠地嗯了一声。
“教主,我喂你喝药?”许明曦问。
“让我缓缓。”南宫煊回想着先前发生的事,想了半天才恍然记起那日晕倒前自己听到的话,猛地转头看向李云恪。
动作过快,害他自己一阵晕眩。
李云恪单手扶住他的头,“慢着些,你受不住的。”
南宫煊苍白着脸,狠狠地瞪着他,“李云恪,我问你,是谁拂开你胸腹处被小曦封好的几处穴道的?”
李云恪手一抖,不自在地收了回去,躲开他的视线道:“没有谁。”
“怎么可能没有谁?还能是你自己不想活了,故意冲开的不成?”许明曦不赞同地皱起眉,“王爷,左右教主都知道了,你就别瞒着了。你看看他都成什么样子了,你就不能顺着他点么?”
李云恪依旧偏头不语。
“你不说我说,”南宫煊眼圈很快红了,“是那个禁军统领前来要带走信儿的那日,你想拦着我杀人,却没防着我会对你动手是么?”
“不……不是……”李云恪否认,心中却明白都是徒劳。
南宫煊咬了咬下唇,又道:“因为面对的是我,你半点护体内力也没提,而我却练成了乾坤归一,用那功夫伤了你。”
李云恪握住他的手,俯身亲吻他额头,“不是,不是你,煊儿别说了……”
“你只剩下一年,是我害死你了,是我。”从很久以前开始,南宫煊便恨极了自己冲动易怒的性子,却没有哪一次是像这次这般强烈到恨不能杀死从前的自己的。
许明曦完全呆住了,这……怎么可能?
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也隐约记起了那天的事,有些愣怔地想,那日李云恪带着南宫信下山时,似乎曾叮嘱自己不要告诉南宫煊的,而自己……做了什么?
“煊儿,煊儿!”李云恪忽然惶急地呼喊起来,“小曦!”
许明曦一个哆嗦回过了神,见床上的南宫煊双眼上翻,身体又剧烈地颤抖了起来,赶忙上前帮李云恪按住他,又是拍背又是刺穴,好不容易才让他缓过一口气来。
南宫煊靠着李云恪怀里喘粗气,脆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李云恪是真地吓坏了,环着他的手臂想用力又怕会将他勒疼,不用力总感觉他要离自己而去,满心都是浓浓的不安。
“教主,你听话,先把药喝了。”许明曦抹了一把不知什么时候淌下来的泪,把药碗递到他唇边。
南宫煊又缓了缓,才没什么力气地道:“可会伤及胎儿?”
许明曦摇头,“不会的,只今日一天,你情况稍好我便停药。”
南宫煊这才张了嘴,由他分了三回,总算是将一碗药都喂了下去。
李云恪看着许明曦给他拿水漱口,又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甘梅,替他拭去额角冷汗,轻声问:“好些了没?”
南宫煊没应声。
“教主这两日也没被喂进什么东西,我去看看韩大哥都准备什么了。”许明曦拿着药碗要走,又犹犹豫豫地看向李云恪,眼中满含歉意,“王爷,半年前……那时候都是我,我……”
他起了话头李云恪便知他所想,劝道:“一切都是巧合,不是任何人的错。你若非要说,那错便错在我不该利用信儿,让他身陷险境,这都是我自食其果,与人无尤。”
南宫煊倚在他肩上的头动了动,还是没说话。
“那……那我先出去了,”许明曦不敢看南宫煊,呐呐道,“教主,你切莫心急动气了,要顾着点肚子里的孩子。”
南宫煊依旧不作声。
许明曦看到李云恪对着自己点了下头,这才转身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煊儿,那日是我不好,你别生我气;三步杀散入经脉的事也和你无关,你不要觉得是你害了我,行么?”李云恪脸颊摩挲着南宫煊的长发,“你莫听小曦说什么还有一年的话,北境战事最迟再有一两个月便要结束了,到时自然就有解药了,我不会有事的,嗯?”
南宫煊用攒了半天的力气微微抬起手,想要扳开李云恪环着自己的双臂,冷声道:“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出去。”
李云恪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我不走,我不想放你一个人乱想,你再出事我会疯掉的。”
“你放心,我不乱想,也没什么好想的。”南宫煊使不上力,便不再为难自己,垂了手道,“你的话我记得了,不会觉得是我对不起你,也没什么好歉疚的,这行了吧?”
李云恪愈发不安,“煊儿,你怎么了?”
南宫煊挺了挺背脊,以便呼吸能顺一些,“既然当初答应我的那些事你都不当回事了,我和你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李云恪的手顿了一下,而后动作轻柔地帮他顺着气,道:“煊儿,对不起,答应你不再吵架不再欺瞒,我都没做到。”
“所以我也不再需要你,你别来烦我。”南宫煊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沉默许久,李云恪才苦涩道:“煊儿,如果真找不到解药,在你身边我才有一年,离了你,怕没几日便活不下去了。”
南宫煊身体微僵,不悦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别动气。”李云恪握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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