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小曦也是急匆匆下了山,半路被我撞见,我问他去哪儿,他说去沧洵,具体又不肯多说。”俞方行面带忧色地看着他,“我本也想今日看过弟子练功便到教主那里去问一问的,不想就在这里遇上了。”
南宫煊几乎想告诉他自己要出门,可话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道:“小曦是去替我办件事,有人保护他,你不必担心。”
一旁的叶翩舟道:“教主,我知道王爷身边的人本事都不小,您信得过他们,可也别把紫暝教的这一群兄弟都当外人看啊。”
南宫煊皱起眉。
“我适才瞧见了,有人带着小信儿下山,是王爷的人吧?”叶翩舟道,“以教主对小信儿的疼爱,若非不得已,应是不会与他分开的。所以我猜,你让人带他走,是因为自己有要事要办对么?”
俞方行转头看他,“教主有要事办,为什么让人带信儿下山?难道……”
见他面色沉了下来,南宫煊无奈叹气,“我的确是有要事办,让人带信儿下山,一是为了不让那人拦我,二是……就是你们猜的那样。”
俞方行下唇微颤,“你果真怀疑……”
“我不是怀疑,我很确定,”南宫煊道,“不然当初从王府到骧州分坛那一路,以及我在骧州分坛的时候,就不会屡次被人袭击了。”
俞方行还是不信,“也可能是巧合……”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不是巧合。”南宫煊偏开头,“我早就知道身边至少有一个叛徒,可惜一直找不出是谁,自从刘敬文在断崖逃脱后,那人也没了动作,是以直至今日也没被我抓到把柄。”
俞方行猛地站起来,瞪着眼睛道:“这么大的事你从来不曾对我说,是不是也疑心我?”
“若真疑心你,我今日也不会说了。”南宫煊捏捏眉心,“还有翩舟,那个时候他人尚在西境,就更不可能是他了。”
“那……”
南宫煊抿了抿唇,道:“我不说,是不希望你也和我一样,要去疑心身边的每个人,这感觉并不那么好受。”
俞方行肩背垮下来,“可还是知道了。”
“既然这次被你们发现了,就顺便请你们帮我个忙。”南宫煊道,“少商带着信儿往后山密道出口那里去了,我本是要爽约的,可时间一久他必要回来找我,我想请你们帮我拖上他一阵子。”
叶翩舟道:“他要跟着你也是奉了王爷之命吧?教主要做什么,为什么非要骗过他?”
“自然是我不想让云恪知道的事。”南宫煊催促道,“我们说话已经误了不少时候,你们再不帮忙,我的要事可就得泡汤了。”
在他有意引导下,二人不免想到了他与李云恪之间的私密事,不由都尴尬了起来。
“你们告诉他,最迟两三日我便回来了,让他带信儿去洛淮城里好好玩一圈便是,不必找我。”南宫煊手掌在石桌上轻拍了一下,“怎么,还非等我以教主的身份下命令才行么?”
俞方行不愿再想李云恪和南宫煊在一起时怎样怎样,拉了叶翩舟便走,“这……这就去办。”
待他二人走远,南宫煊捶着发硬的腰站起来,想了想,眼中蓦地一亮,竟没继续奔长明堂去,而是改走了另一条平时无人走的险路下了山。
先前本还在考虑要不要对秦少商说明情况,又怕他知道后绝不会允许自己以有孕之身去探寻解药之事,从而耽搁了时日。被俞方行与叶翩舟打了岔,反倒让他自己有了主意,打算将南宫信暂丢给秦少君照看,自己就这样前往北境。
刘敬文说的可能不是真话,但至少并非毫无根据,许明曦那边迟迟制不出解药,是不是真能制得出来也无法确定。那么哪怕有一点能救李云恪的希望,也不该轻易放弃。
到北境也不一定真要独自去见他,可总得先去了再说,能拿到解药最好,就算拿不到,能得机会杀了他,那也不错。
南宫煊一路飞掠下山,直奔山下马厩,借着围栏遮掩身形,叫看马弟子牵出一匹好马来,上马便是疾奔。
他抚了抚自己隆起的腹,默默祈盼腹中孩儿能争气一些。
却说俞方行那边,眼看着快走到密道出口了,他脑中还是乱糟糟的一团。
叶翩舟折了根树枝,握在手中当鞭子甩着玩,见他一直蹙眉,便用树枝不轻不重在他头上拨了两下,道:“想什么呢?”
俞方行随手挥开他的树枝,“在想不过是带一句话的事,教主为什么让我们两个都来了。”
“别忘了还要拖上那人一拖,人家功夫好,自然要我们两个才顶用。”叶翩舟端详着他的侧颜,觉得这个忙帮得很值。
“平常的教主是不会那样讲话的,我还是……”
听他三句话不离南宫煊,叶翩舟不开心了,道:“过两日我就要去西境战场了,怎么不见你这么关心我?”
俞方行一顿,朝他看过来,“我还要说你,非要和那些人搅和在一起么?”
叶翩舟将树枝甩出了啪的一声,道:“那也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哪能说扔就扔下呢?”
俞方行极轻地哼了哼,“当初你扔下我倒是挺干脆。”
“……”叶翩舟差点被脚下石头绊个跟头,好不容易站稳,细品他这句话,又有点期待,“方行,你……”
俞方行翻了他一眼,“我什么?紫暝教这些人,就不是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期待又没了,叶翩舟手欠地将树枝折成好几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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