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来得及细想这是怎么回事,举着火折子的手便已鬼使神差地朝那人晃了过去。
那人被光亮刺激得半偏了头,眉头狠狠皱了起来。他仍是盘膝坐着未动,身体却在轻颤着,咬牙道:“滚出去!”
“哇……”这是端亲王略显呆滞的一句惊叹,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没能在灯谜会上邂逅未来的王妃,却在深山里撞见了裸身美男。
李云恪一直以“承宁王朝第一美男”自居,可见了眼前这人,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恐怕要“让贤”。
作为男子来讲,这人的五官显得纤细了些,可凑在一张脸上却又奇怪地带了几分凌厉的英气。总得来说就是好看,李云恪脑袋里没转出别的词来,就这么两个字,好看。
好看的人见李云恪不走,也不知是不是出于尴尬,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李云恪却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见状非但没走,还上前一步问道:“兄台,正月的天,你穿……穿这么少,不冷么?”
那人闻言,一对漂亮的瑞凤眼斜斜地瞪过来,本来白皙的肤色竟快速地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红。他似是对这样的反应极为不满,懊恼地抿紧了唇,隐忍片刻,道:“我叫你滚出去,没听到么?”
李云恪听出他声音不稳,中气虚空,再加上身上这奇怪的变化,怀疑这人兴许是受了什么内伤。
于是他再次罔顾了对方的意思,还很大度地在心里原谅了那人的无礼,又靠近了些,道:“需要帮忙……喂!”
李云恪矮下身,本是想将地上的衣物拾起来帮对方披上,却不想手才伸到一半,对方一掌便劈了下来。
杀意昭昭。
凌厉的掌风刮过颊侧,李云恪险险躲过,正想解释自己并无恶意,对方第二招已经又到了。
就算是傻,他也能确定这个光着身子的美男是存心想要自己的命了,心头不由有些生气——彼此第一次见,无冤无仇,不过就是看光了他的身体,可大家都是男人,至于如此么?
男子也不知是不是身上有不便,依旧是盘膝坐着,下半身半寸为挪,手上的招式却是狠辣非常。
这显然不是个愿意听自己讲道理的,李云恪便也不想和他继续纠缠下去,在山洞中单手与他过了三十来招后,便有心寻个空当退出去。
他才转过这个念头,忽听对面那人低吟一声,本已递到近前的手臂竟柔弱无骨地垂了下去,身体也歪歪扭扭地朝自己跌了过来。
那一声低吟实在是太过不一般,隐忍又惑人,只短促的一小声,便听得李云恪心都颤了。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他也收了招,甚至卸下防备,下意识地矮身双手接住了那人不着寸缕的身体。
皮肤不出所料柔滑更胜上等丝绸,只是触手滚烫。
这样一来,先前一直被他握在手中的火折子便掉落在了地上,山洞中立时黑了下来。
男子起先似乎还抗拒着李云恪的怀抱,可话却是说不清楚的了。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重,温热的气息悉数落在了李云恪颈间;身子也越来越软,不过多时已将半个身体都缩进了李云恪的怀里。
这是被人下了药?
李云恪尴尬地一手扶着他一手取过他的衣衫,想要帮他穿上,“我说兄台,你这样子可……”
男子不耐烦地挥开李云恪为他穿衣的手,反而开始扒他的衣服,同时一双滚烫的唇沿着李云恪的颈侧一路点火。他那双始终盘着的修长双腿也打开来,有些艰难地勾向李云恪的腰,却因为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而不满地乱蹬。
简直与先前那个冷冰冰的家伙判若两人。
这人抖得厉害,动作都出于本能,神智怕是已不甚清醒;他鼻间不断泄出轻哼,想是在吃力地忍着什么,此刻必然是十分难受。
李云恪想,不如就当帮他了?
还有一点端亲王很卑鄙地没承认,那就是他的确被这人连摸带亲弄得挺舒坦。李云恪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此时还是美人主动投怀送抱,焉有推拒的道理?
想到这里,他立即变被动为主动,伸手揽住那人纤细又极富韧性的腰。早看见那人身下只垫了个不大的软垫,舍不得他胡乱扭动下蹭出软垫的范围,害这美好的肌肤被地上石子划伤,李云恪伸出大手托在他臀下,将他整个人抱起,在回吻对方的间隙出声调笑道:“兄台,事后你可不能怪我啊。”
第2章 疑心
南宫煊微蜷着身体躺在自己的衣物上,身上盖着适才与自己好一阵翻云覆雨那个混账的长衫,心头烦躁得厉害。
经受如此奇耻大辱,他恨不得将那人杀了以泄心头之恨,奈何此时手脚疲软,某处又痛得令人发疯,只怕连平日功力的七成都使不出来;兼之夜里与那人过的那几招,足以确定对方是个高手,贸然动手,只怕吃亏的还是自己。
罢了,今日且饶他一命,假若他敢到外头乱说话,日后定然要将他碎尸万段!
南宫煊狠狠地想着,心念微动,眉头倏地皱起。
他该不会是那畜生派来的人吧?那畜生可是得到了什么消息,特地找这么一个人来羞辱自己的?
身上阵阵发冷,南宫煊咬了咬牙,试图坐起来。
自己选的这一处是个极为荒凉的所在,不论从哪一面进山,都没有人会往这里来,更何况是那个时间?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在什么地方练功的,除了当亲弟弟疼的许明曦外再无旁人,而自己是绝对信任他的。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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