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商顿悟,“他们怕我们从尸身上发现什么!”
秦少君拽过一根干草来用力扯着,“可恶!若此事真与沧洵君无关,他大概也不会知道那暗器是来自何处了,尸身又都毁了,我们怎么追查?”
“承宁与沧洵闹翻,获利的无非就那么两家。”李云恪撞了秦少君一下,“饿了,还有干粮么?”
秦少君起身往外走,“主子等等,我添点水放火上煮一煮,不然太干了。”
秦少商又往火堆里丢了几根柴,道:“虬厥忙着和我们作战,应该分不出精力再布下这一局;如此说来是北漠了?没想到他们竟也挑在这个时候过来掺上一脚。”
李云恪没接话,双眼盯着跳跃的火光出了神。
秦少君拿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破锅走了进来,把锅架在火上烧,将干粮揉碎了扔进盛了半下雨水的破锅里,见李云恪一直没说话,问道:“主子在想什么?”
“还能想什么?”李云恪幽幽叹了口气。
秦少商道:“主子不必太过忧心此事,北漠王定然想不到主子已看穿了他的阴谋。等到了沧洵将原委向沧洵君说明,说不定他还愿意和我们结盟了。”
“谁想北漠王和沧洵君了?”李云恪嫌弃地撇撇嘴,继而又笑了,“想我媳妇和儿子呢!你们说等我回去的时候,我儿子还能记得我长什么样么?”
秦少商、秦少君:“……”您儿子睁开眼睛看过您么?
另一边,南宫煊抱着儿子,带着十几个门人,正捡最不起眼的小路往骧州赶。
为了不易被幽骑追到而没选择骑马或乘车,一行人全靠走。可孩子太小,身体又弱,南宫煊也不敢走太快,往往一整日下来,百里都走不上。
野外露宿了三日后,小娃娃变得比初生时还要蔫。
南宫煊不忍心了,怕再这样下去孩子会生病,便决定还是尽量入城住宿。但人多目标大,他担心这边一进城那头便会被李云恪的人得到消息,于是决定让众人分头行动。
俞方行起初并不同意,心里认定了南宫煊这样躲躲藏藏是因为与李云恪闹翻了,正在躲避对方的追捕。他们人数加起来也没法和端亲王的人比,更不要说分散开来了。且刘敬文的人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叫他怎能放心?
可南宫煊对此非常坚持,他只好稍作退让,着护教使人先行一步到骧州去做安排,并派人前来接应,自己和周焦则依旧是护送他往那边走。
十一月初五晚,赶在静州城门关闭前,四个男人带着个小婴儿进了城。
南宫煊选了家不大却干净整洁的客栈住了进去,一进房便叫许明曦想办法弄些给孩子喝的奶来。
这几日都是他手底下的人轮番上阵,到沿途农家去买牛奶或是羊奶,烧热了喂给小家伙。今日从早上动身到进城前,一户人家也没碰到,早把小家伙饿坏了。
“信儿乖,不哭,爹爹这样做……也都是为了你。”南宫煊心疼地哄着饿得直哭的儿子。
小家伙自是听不懂他说什么,哭得小脸都变了色。
这时房门被人敲响,俞方行在外头道:“教主,属下能进去么?”
南宫煊将孩子放到床上,“进来吧。”
俞方行进房关门,脚步迟缓地踱到了床边,看着那小小的一团,犹豫了半天才道:“教主,这两日赶路,属下也没来得及问问,这孩子是谁的?”
“自然是我的。”南宫煊见孩子哭累了停下,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开始忧心孩子体弱。
俞方行虽多次听到过他哄孩子时自称“爹爹”,可还是一直不相信,这会儿听他亲口所说,仍要自欺欺人,道:“属下从不知教主哪里认识的能给您生孩子的女人,教中婢子早不在您身边了,就算是和王府里的哪个女子交好,最多也不过才半年时间,怎会生出孩子来?”
南宫煊手一顿,这事没仔细考虑过,闻言先是以为他怀疑到自己头上了。
俞方行却又道:“教主,您实话告诉属下吧,您是不是与李云恪结下了仇,才会抢了他的儿子逃离王府?”
南宫煊:“……”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教主……”
“我说他是我的儿子他就是,不必怀疑。”南宫煊道,“以后别再问我他是哪个女人生的,我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
先是和李云恪不清不楚,后又跟不知哪来的女人连孩子都生了出来,俞方行想着想着,不由心头火起。
从前一直当他是个冷情寡欲的,没想到他竟过得如此快活,那这些年来自己总是小心翼翼地怕他察觉心中念想,怕他有一丝一毫被冒犯的感觉,只能守在他身后而不敢越雷池一步,到底都是为了什么?
没听到他应声,南宫煊疑惑地看过来,“方行?”
俞方行的肩头轻轻弹了一下,勉力压着心里的不甘,道:“王府里的人都说他是世子……”
南宫煊脸沉了沉,“他们胡说的,你趁早忘了吧。”
两句话过后,俞方行怒气下去不少,心思又转了几转。
听南宫煊的意思,显是不欲别人知道孩子生母是谁,更没有和那女人一起过下去的打算。而李云恪那边,一提他就不高兴,二人自然也就没什么可能了。
难不成是端亲王表面为了讨好南宫煊而给了这孩子世子的名分,暗地里却还是容不得自己所谓的王妃同别人有了孩子,他们两个才闹到了今日境地的?那自己是不是还……
“教主,”俞方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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