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恪接过结盟书,站起来道:“辛苦公公了。”
“应当的。”白总管摆摆手,“王爷,皇上还说,若沧洵君不愿结盟或是还有意拖着,那就请您暂守在沧洵那边,换章帅赶去西境解围,待章帅退了虬厥大兵返回,您再回到颍中来。”
李云恪一怔,这样岂不是要多耗费许多时间?
“还有一句话,奴才也不知是何意。”白总管道,“皇上说,人他会让靠得住的太医来照顾,不会出差错,请王爷放心去。”
李云恪知他指的是南宫煊,微笑道:“请公公转告皇兄,便说多谢他惦念着,不过不劳他费心了,今早已经妥了。”
白总管虽同样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李云慎身边当差的,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当下点头道:“王爷放心,奴才一定转告皇上。这会儿皇上派出的人已经赶去南门了,王爷看看,这便动身吧?”
李云恪想了想,道:“这次一走,不知多久方能再回,本王有些事须得交代一下。不过不用急,快马加鞭往南,二十日之内必到。皇兄派的人许跟不上本王的速度,就让他们自便吧。”
“这……”白总管有些为难。
李云恪示意身后下人塞了赏钱给他,“还请公公帮本王在皇兄那里说几句好话。”
送走了白总管,李云恪回到静苑,找到吃饱饭洗干净正准备补眠的许明曦,开门见山道:“小曦,下个初一没有我在的话,煊儿能自行完成练功么?”
许明曦不知他为何急着问这个,迷迷糊糊地点头道:“内力已经恢复,想来不会有问题的。”
“那就好。”李云恪叹气,“煊儿流了那么多血,小家伙又那么小那么轻,看上去也不怎么结实,我实在放心不下。我不在的期间,要劳你多费点心了。”
许明曦一怔,“王爷要去哪儿?”
“皇命难违,我得走一趟沧洵,最快可能也要两三个月才能回来。”李云恪道,“我走了煊儿便是王府的主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下头的人去办。”
许明曦讶异得说不出话来,这岂不是上天都在给南宫煊制造脱身的机会?
“拜托了。”李云恪拍拍他的肩,又去看南宫煊。
趁着南宫煊昏睡,他没少占人家的便宜,真是越看越舍不得走。可关乎社稷的大事在前,他也不能太沉迷于私情,只好万分不舍地捧着南宫煊地脸亲了又亲,道:“我也不想在你刚生下孩子的时候走,你醒来后可不许怨我啊。”
睡得再沉的人被这样摆弄法,也难免要醒了,南宫煊不高兴地动了一下。
李云恪忙放开他,盯着他看了片刻,见他又睡过去了,这才在他唇上最后落下一吻,留下一声“等我”后,出了他的房间。
门外,四名幽骑一字排开,正等着他。
秦少商道:“主子要出远门,让我们跟着吧?”
“不用,你们留在这里保护煊儿和孩子。”李云恪压低声音,“我怕我走了皇兄那里会有动作,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接触到孩子。”
秦少君也道:“那也不用都留下,两个人足以应对了。”
李云恪挑眉,“昨晚那几个人为何前来查清楚了么?万一再来呢?又万一俞方行那群人接着闹呢?”
“再万一皇上急着把主子支走,不单要对王妃和少主人下手,也要对主子下手呢?”项铎上前一步,“路途遥远,主子孤身前往,属下等人不放心。”
康辉道:“主子,人手不够可以让别处建庄子的兄弟先回来顶一顶,就让我们跟两个人吧?”
李云恪很坚持,对此时的他而言,没什么是比南宫煊和孩子更重要的。
许明曦看他的表情便知他要下命令了,忙抢在前头道:“就是啊王爷,你就带两个人去吧,不然教主醒了知道你一个人走了,不知要多担心呢!他伤了元气,不静心好好养一阵子的话只怕要留下病根的,你就别让他操心了。”
果然一提到南宫煊,李云恪的神情便动容了。
“王爷如今有家有子,不能再随意为之了,纵然自己无所畏惧,可也要替教主和孩子着想是不是?”许明曦再接再厉劝道,“别怪我说句不好听的,若是路上真出了什么意外,你让那父子俩怎么活啊?”
李云恪到底还是被他说动了,道:“那好吧,跟一个来……”
“两个!”许明曦伸出两根手指晃晃,“不然教主……”
“好好好,两个就两个,少商少君跟着我吧。”李云恪道,“不过得再叫回两个来,今日就着人去办。”
四人齐声道:“是。”
李云恪接过孔迎递来的包袱甩在背上,少见地唠叨了一回,对那几人道:“记得一定……”
“照顾好王妃和小世子!”许明曦和孔迎异口同声道。
李云恪满意道:“走了。”
许明曦目送他出了门,心里无端生出一种预感,觉得南宫煊醒了后要是真离开,说不定会有后悔的那一日。
南门外,李云慎拨给他的一队人马已到齐,有二十个禁卫,还有礼部的两名文官。
禁卫都不见得能跟得上他,更不要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官了,虽说这才合乎礼数,可皇帝到底是着急还是不着急?
李云恪正在那里想,又有一名士兵快马奔近,再次传来李云慎的口谕。
荣弘帝有指,端亲王先行,礼部文官在后跟随。端亲王可以加紧行程,但不能甩脱所有禁卫,以防意外。此事关系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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