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星洲”直勾勾望着他,迷茫地摇头,眉头忽然紧紧绞起,把头搭在床上,眼睛微眨。
赵佑棠吩咐人备了水,将他剥个精光,放进桶里。
“何星洲”抬着眼睛巴巴看着他:“师弟,晚上好。”
赵佑棠无奈地说:“好好待在水中,降降热。”
他转回去在床榻另一侧打坐,试着推算了一卦。
卦象曰,“鱼临旱地,难逃恶运,此数大凶,逢极转运。”【注】大凶之兆,劫难重重,多半是个有去无回的结果。
他倒也并没惊惶,反而舒了一口气——这样也好,省得陷入无穷尽的自责之内。最坏不过一死,功成道消,某种角度看来,也算是一种圆满。
须臾,赵佑棠面前忽然一花,原来是“何星洲”跳了出来,身上的水迹未擦,淅淅漉漉流下。
他赤身露体地坐在赵佑棠面前,气定神闲道:“师弟。”
赵佑棠只当这个分身是痴痴的一只愣头鹦鹉,无视掉他的呼唤,手指一探,体温果然降了,心下放心不少。看来那毒发还需一段时日,只要安排得当,还来得及。
“何星洲”非要挤到他身边:“师弟,晚上好。”
“现在不到晚上。”赵佑棠纠正,试着看他能否学会其他话,这分身未免太傻,让他总感到不太对头:“何星洲?”
听到他叫自己名字,“何星洲”就伸手去握他的手:“师弟,晚上好。”
赵佑棠又道:“说一句多谢?”
“……”
看着对方的模样,赵佑棠明白过来了,敢情何星洲弄它出来,就是图一时好玩,结果做出来个失败的半成品,连鹦鹉都不如。
“何星洲”脸孔逼近他面前,小心翼翼贴着他的脸颊,试探着说:“师弟。”
赵佑棠轻推他:“我要修道。”
“何星洲”委屈地斜开眼帘,一抹失落的神韵洒在眼角:“……师弟。”
半成品对他动手动脚起来,一边动,一边还说:“我热。”
赵佑棠被他一撩拨,不免分神,下意识道:“又不对了?”
他刚转念,那人就把他推到床榻间,用下身轻轻蹭他大腿:“师弟,我热。”
想起上次交合的事,赵佑棠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那次何星洲也是以同样的理由……难道这次也需要这样,以身饲虎不成?
但看来看去,似乎也无其他道可行。
罢了,大不了就当是去南风馆白嫖一次,反正被他插,总比毫无准备的强迫来得好。
他一咬牙,自甘堕落地解开衣服,道:“要想舒服就快点。”
“何星洲”面上渐渐显出神采,飞扬跋扈欺身上前,飞快道:“师弟。”
也许是那缕神识,或是本能使然,半成品的床笫本事,几乎和何星洲如出一辙,根本无他区别。他似是爱杀赵佑棠的黑发,在急冲冲的撞击间,也不忘拨弄两把。
赵佑棠听得耳边一声声“师弟”,不禁低喘叫出声,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连分身,都物随主人形,一个样地变着法子捉弄他,而且,似乎只有在这件事上最有天赋,让他又难过又快活。
于迷乱中,到最后,他光记得那双灿烂闪闪的桃花眼,似是在笑着望向他。
赵佑棠迷迷糊糊,被做了个精疲力尽。
【注】:推算结果是我搜索后,选出了一个比较贴切的,此处是引用,并非原创。
第22章 默认分章[22]
赵佑棠换好行头,大步去往皇宫。
不能拖下去了。
因他持着文牒,金吾卫倒也未加阻拦,打开城门,任他入内。
很快便有宫人引路,看到他打扮,便将他引至含元殿。
殿侧东西如巨鸟的翅膀一样张开,高大的阙楼飞扬其上。整个殿堂异常宏伟,平地升起至少十余丈,抬眼望去,顿生天地壮阔而人生渺小之感。
在这般壮观丽景下,人不过是一只蝼蚁。
赵佑棠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步步登上那几十个台阶的,只是盲目跟着前方的人走着,很快就被引至含元殿东侧的楼阙。
凭栏远望的中年男子身着一袭红黑龙袍,眉目间带着沉沉的阴桀气息,听得声响,转身道:“原来是赵真人大驾光临。”
赵佑棠拢在道袍下的手不禁抖了抖,随即警戒地挪开眼光,盯着前方地面:“参见陛下。”
谢玉辉嗯了一声,发间的几根白发倏忽间在日光下闪了闪,他打量了赵佑棠好一会,才说道:“赵真人,又是八年未见。不知修炼的是哪家道术,竟然可以使得容颜永驻?”
“……不过是山间岁月长罢了。”赵佑棠谨慎地应着,暗自咬了咬牙,开口央求道:“求陛下……赐臣……”
他说到一半,看到帝王嘴角处凝固的冷冽笑意,突然就不敢说了。
那东西……只有一份……就在他手中。
赵佑棠猛然闭上嘴,手指紧紧捏起,想起师门诸位师兄殷殷嘱咐,又想到自己作为,便首先丧失了底气,心虚的不能再开口。
谢玉辉的声音威严传入耳中:“朕知道赵真人想要什么——八年未见,不知你那师兄,死干净了没有?”
“……”赵佑棠沉默半晌,二十年前便积怨的暗恨被他翻起,登时滔天波澜,面色极为难看,却还是只能道:“还请陛下……莫要为难于我……”
昔年谢玉辉的手段之高明,令他始料未及。见风使舵,渔翁获利,计划几乎滴水不露。能登上这个位置,绝非泛泛之辈。
赵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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