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坐,顿时把慕宇吓得差点就跳下了床。但本着性子里的冷静,她勉强才忍住没弹跳起来,紧紧盯着坐在椅子上的炎红,而后者还皱着眉揉着腰。
慕宇有些尴尬,但更多的却是焦虑,她犹豫了很久,才低声问:“你……我……是不是做了什么?”
炎红明显顿了顿,随后才啊了一声。
似乎明白慕宇的意思,她反而一脸嫌弃地叹了口气。“你想什么呢?”说着,毫不矜持地就一把拉起自己的衣服。“我好着呢。除了有点烦恼这个。”
她的肋骨处有五道明显的紫色伤痕,还没结痂,裂口处还能看见积血。慕宇还没来得及细看,炎红又飞快地将衣服整理好,懒洋洋地靠在椅子里。
“这是之前被一只猴子一样的东西弄伤的,还没好。”她解释。
“是吗?”慕宇犹豫了一下,心里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有些担忧。“要不要去医院处理一下?”
炎红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而她这一笑,也让慕宇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其实有那么一点愚蠢。
“你觉得像我这种人会将伤口拖到明天而不去医院吗?”炎红说。
而慕宇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像。”她语气肯定地说:“之前你手臂上的伤口还让医生怀疑你精神有些抑郁。”
“……好吧,你赢了。”炎红眨眨眼,最后还是选择投降,在放弃前却一再强调。“但我真的有去医院。被打了两针狂犬疫苗赶了回来。”
“嗯。”慕宇也没说自己信还是不信,简单地回应了一声,安静地看着炎红。“但我的确有对你做什么吧?”
“你说这个吧?”炎红指了指自己的锁骨,最后用手捂住,心不在焉地安慰。“我之前不是说了吗?顶多就是亲几次的程度而已。”
她说得毫不在乎,慕宇便扯起嘴角微微一笑,但她不知道自己这笑容在炎红眼里看着多么牵强。
那孩子便犹豫了一下,拉开了话题。“不过你亲的时机不太对,他们都看到了。”
“那就让他们看吧。”慕宇说道。“对了,胡璃还在吗?”
“你的眼睛发光后跟她说了一堆东西,那家伙平静下来之后一直蹲在房间里守着谷鹤。”炎红解释。
“一堆东西?”
“大概就是即便现在取出内丹将那些恶鬼全部从谷鹤身上驱赶,也无济于事,说不定还会被旁边窥视着的鬼怪捡了便宜。”
原来那时翦项离所说的糟了,是这个意思。果然这内丹取出来后跟小说和电视中一样,都会让妖怪变得脆弱。
但是如果胡璃没有用内丹来救谷鹤,那现在的情况一定也不乐观。她不由得又一次皱起眉。“谷鹤怎样了?”
“噢,神奇的是胡璃的火一烧,似乎真把四周烧干净了不少,翦项离说谷鹤情况稳定下来了。”
“那就好。”
——那就好。
慕宇之后又轻声嘀咕了一句。
炎红假装自己没有听见,依旧漫不经心地靠在椅子上,后来便又主动跟那人扯了一点有的没的,比如翦项离没有留在这里,很早就离开了,走之前还吐槽这屋子房间有点少。说了大概半个小时,便将慕宇说得又开始犯困起来。
炎红趁机劝她继续睡一觉,刚好自己也准备继续睡。
之后便是一夜无梦,再次醒来天已经亮得彻底。炎红睁开眼缓了缓神,转头看了看床上背对着自己的慕宇,那人没什么动静,估计还在睡,她便穿好鞋就走出房间。来到客厅的时候还有点睡意,晃了晃神才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嗨。”对方这样打了声招呼。
炎红一怔,不可思议地打量了那人一番。“谷鹤?”
谷鹤的眼眸依旧是透彻得近乎透明,但明确地倒映着炎红的身影,并且视线毫无偏差地聚焦在她身上。丝毫不像是印象中那样,涣散而毫无情绪。
——她能看见了?
“早安。”那女孩子笑了笑,没有过多解释。“托了几位的福,现在基本没什么大碍了。”
“哎?”炎红皱起眉,但既然谷鹤不解释,她也不好去追问。便只能云里雾里地点点头,但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另一个人的身影,便疑惑地问:“那胡璃呢?”
“胡璃?”谷鹤眨了眨眼,思索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地噢了声。“她已经回家了。”
“……啥?”
“啊,这么说好像你不太能理解。”看出了炎红一脸懵逼,谷鹤便进一步解释。“涂辛把胡璃送了回家,应该不会再给你们造成麻烦了。”
涂辛是谁?
炎红在心里想了想,想起昨晚慕宇叫胡璃作涂辛……加上之前那人说过胡璃不过是个被妖狐附身的人,她便懂了谷鹤的意思。
那只叫涂辛的狐狸已经从胡璃身体里离开,并且让胡璃回到了自己家里,从此不再参和任何关于这边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炎红点点头,随后便再转口问道:“那,涂辛呢?”
谷鹤笑了笑,偏头不知是示意哪里,正好晨光从落地窗外透入,给她拉出一道很长的影子,炎红转头一看,那影子身后如莲花般绽放着八条狐尾。
慕宇说,胡璃一直在寻找能够寄宿后半生的影子——但不是一直说没有找到么?
炎红叹了口气。
——所以说,这非谁不可的事情。其实也不过如此。
她还在心里感叹人生,而谷鹤却已经站了起来。“我下午真的要统考,这次便只能先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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