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妈妈想说什么,但是,高城略略的皱着眉,歪着头,目光空洞而顺从,站在那里,军长拉了一下妻子的手,于是,谁也没在说话,高城望了一眼父亲:“爸,我归队了,我们可能要进行联合军演了,忙!”
“恩,回去吧,什么事情都要扛的起来,不要一副失魂落魄的死样子”军长依旧严肃的说。
“是,爸,我走了,再见,妈!”说罢高城便回了部队。
袁朗站在窗前,袁朗已经习惯站在窗前,只要离开训练场,他就这么站着,仿佛长在那里了似的,袁朗没变吗?是的,从外面根本看不出伤痛,他还是严厉的让人窒息,但是,南瓜们长大了,已经知道这是一个善良的‘恶人’,他的恶来自一个军人的人道,来自最悲悯的体恤,他依旧戴着他那张扬的墨镜站在训练场外,象一把锋芒闪烁的刀,一把让人永远都只能远望的刀,可是有谁知道,如今这把刀割伤了自己。
铁路什么时候进来的,袁朗不太清楚,但是,当他并排和自己站在窗前时,袁朗没回头,铁路抽着烟,良久问道:“是高城,是不是?”
袁朗没说话,“你打算怎么办?他知道了真相?”
袁朗摇摇头:“事情没有真相,只有欺骗,真相比欺骗更丑陋”
“他现在怎么样?”
“不知道,我不配知道”袁朗的声音平静的让铁路觉得心疼。
“袁朗对于没有结果的事情,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你的脾气我了解,你太要强,太倔强,但是,你想过没有,高城是什么人,他父亲又是什么人,如果你走下去,对他的伤害会更深”铁路同样望着前方说。
“知道,我都知道”袁朗回头看了一眼铁路,依旧是轻描淡写的,“就因为什么都知道,所以,才放不下”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一起来承担?这样对你和他都不公平”
“已经不公平了,我不要他再多负担任何东西,他没理由为我承担,我只需要赎罪,只怕连赎罪的机会都没有”袁朗似乎轻描淡写的点上烟,神色淡淡定的看着铁路,而后一笑:“我也许听你的就对了,我亲手毁了最在乎的东西,多可笑啊”
铁路面色凝重的看了一眼袁朗,铁路不是没认真考虑过袁朗的问题,袁朗真正的成长几乎是他看着走过来的,风风雨雨,他了解袁朗,了解他的内心巨大的潜质,铁路知道袁朗喜欢挑战不可能的事情,铁路想让他去做,这可以让他永远保持着近乎凶悍的斗志,铁路知道,袁朗的肩膀可以抗起任何事情,不管他说不说,因为,他是个知取舍懂进退的人,但是,这次铁路错了,到现在铁路知道自己真的错了,袁朗对高城的感情绝对不是说一个情字或者一个爱字可以解答的,他对高城的感情已经实现了一个超越,已经变成了另一种信仰,这让他从从前的东西里解脱出来,变成另一个袁朗,一个更透彻,更成熟,更冷傲的袁朗,可是,命运总是把一切都另做了安排,过去的阴影淬不及防的吞噬了袁朗和高城,如果这两个人里有一个弱者,还好一点,如今,错竟然错在,两个都是太能担当的,太能扛的人,所以,都扛起了某种东西,而忽略了某种东西。
许三多,一直观察袁朗,他一直记得高城的嘱咐,要去说服袁朗,告诉他成才的成长和蜕变,所以,许三多这么做了,而且以他自己奇特的姿态成功了,这个成功不光是来自精神层面的,而是有实际动作跟随的,他们迎来了一次联合演习。
这次演习规模并不大,只是为了一场更大的演习做一个预演,但是,对于军人来讲,任何一次演习都是战争,不能有半点的马虎,袁朗他们的任务是摧毁敌人的指挥中枢,而高城的师侦营则是作为诱饵把敌人引进包围圈。爆炸,密集的子弹,冒起的烟雾,沉默不语的进攻,不断变化的制导位置,不断变换的行进路线。
高城指挥着他的士兵,袁朗带领着他的士兵,‘s’永远都是‘s’,沉默,生与死都在沉默,就象袁朗的沉默,对高城的沉默,这样的沉默是成全还是伤害?
高城的任务已经基本完成了,诱敌深入,让敌人跟着他们走,给袁朗他们留出足够的时间去做他们应该做的事情,袁朗的名字对高城带来的冲击已经不是用语言能说的清的了,恨,是非常的恨,高城平生第一次恨一个人,但是,一个空壳有恨一个人的能力吗?
战争,演习就是残酷的战争,高城已经在单兵无线电里收到各方面传来的方位信息,高城已经开始命令他们向自己靠拢,准备撤离,一会儿这就成了一个标把地了,战士们都把信号传了回来,却惟独没收到小帅的,牺牲了?但是,并没有听到他的报告,高城已经呼叫他几遍了,高城平日里最疼的人就是他,忽然,传来信号“连长,我受伤了,我跑不了了,我不想投降”
“报告方位,完毕”
小帅艰难的报告了自己的方位,那里很快就要成为一个引爆点,高城把撤离的指挥权交给了小宁,自己向小帅的方位冲了过去,很快高城便找到了他,小帅的一条腿被刺中了,正艰难的向这边爬过来,脸上是坚毅和决绝。高城几乎是飞扑过去,一把搂住小帅,这个孩子倔强要强,此刻见了高城却如同小孩一样,哭出来,“连长,我的腿受伤了,我会不会不能走了呀,我要是不能走了,就不能跟着连长了”
高城似乎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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