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的手指沿着小臂一寸寸往上按,指下的皮肤汗津津的,泛着高热,他用了点力按下去,一个又一个小坑接连凹陷。喻文州深呼吸着,握住了他的手指,相贴的肌肤上是粘腻的汗意,他没有使劲,任凭叶修的手带着他的手走,最终停在咬痕附近,指甲轻轻压在咬痕上。
人是感受不到自身的血液流动的,他模模糊糊地想。心脏急剧地收缩扩张,喻文州几乎要去摸一摸手背,看那上面的血管是不是在鼓动,冲撞着薄薄的皮肤。
荒唐的念头接二连三跳出来,咬破手指似乎是个好主意,至少能确认血液还是血液,不是游走的火焰或岩浆。
叶修低下头去时喻文州还在出神,并没有想具体的事情,也不是头脑放空一片茫然,就是有些懒散的迟钝,好像泡在过热的温泉里,雾气蒸腾得眼目昏蒙,灼烫的水温令身体不堪忍受,人却怎么也不想动。一丝凉意和刺痒传来,他嘶了一声,手环着叶修的脖子将他推开。
“别舔,不安全。”喻文州说,叶修的手滑到了腰上,他细微地颤栗着,想躲又想笑,“伤口说不定有余毒……嗳,痒。”
“中了蛇毒不都是用嘴吸出来的?”
“嘴吸也不安全。”喻文州说,温润的声线略微劈裂,叶修的手继续下移,已经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去了,“万一口腔黏膜有破损……啊!”
他放任了身体的反应,没有阻止自己叫出来。一声之后,他倾向前咬住了叶修的颈侧,牙齿磨了磨那里绷紧的皮肤。
“那换个地方吸?”叶修压低声音说。
话一出口,叶修自己难得老脸一热。有点过火了,玩笑也好,调戏也好,这话实在是不该说。
男人的身体是没什么节操的东西,他不否认快感也是真实的,但如果做不到彻底的忘情放纵,被强加给情欲的刺激,混沌的感觉与情感因子,对喻文州来说,或许还不如彻底的,纯粹的,干干净净的难堪。
是气氛的问题,叶修想。这气氛非但不硬,简直太软,太热太……放松,给人一种说什么都不为过,再露骨的话都像是情话的错觉。
喻文州整个人又是一静。
叶修目瞪口呆地觉出他跪了下去,不算快,可也绝不拖沓。他屈起一膝,就那么半伏在他腿间,那双眼睛虽然看不清,透过黑暗,却依然像有某种意味被传递了出来。
他还是静的,腰弯,背斜,俯伏的姿势,头也低着,从后颈到腰背拉出一道流利的折线。那线条却与柔靡无关,静也不再是柔软的静。他们离得那么近,叶修几乎能感到他的呼吸吹袭在腿上,他看着他,就像看着赛场上那个安静无害的术士,下一秒或再下一秒,暗影烈焰就要在他们间升起。
“你要吗?”喻文州问,“你要的话,我可以试试。”
“给你吸出来。”他平静地说完这五个字。
叶修没接话,他伸出手,卡着他的下巴将他扯了起来,手却没移开,在他的颈上粗暴地游移。喻文州产生了一种要被那双漂亮的手扼死的错觉。
就算如此他也是静的,嘴角还噙着一抹笑意,不曾躲闪。只在叶修的手掠过喉头,拇指按住颈动脉时叹了口气。
再静,那里也是脉动狂剧。
叶修的手指描画着,画出了一个字母g,随后又是同样的笔画,同样的一个g。
gg。
喻文州一下子给他逗笑了。
“你这态度不对啊!哪有这样认输的,审议不通过,重来。”他笑着说。
“能赢我一次,够你做梦笑醒的,多少人的脸都没处搁了,排着队掉眼珠子呢!”叶修说,探手一捞,将他捞回怀里,不客气地扯开了他的腿。
“喻文州你老实一点,别死撑。”他警告说。
“谁不是在死撑呢。”喻文州笑。
他听见盖子拧开的声音,拉下叶修的手腕,指尖一勾,顺过那管护手霜,“我自己来吧。”
两人之间似乎又回到那种自然圆融的放松,无须多想,只需顺从身体的本能,让那股热意主宰意志。喻文州没有让叶修等太久,他甚至没有要他回避,叶修也只是背过身去,没有走远。
黑暗隔绝不了什么,隔绝自己,也是一种选择,他们没有这么做。
“你侧过来点。”喻文州说,仿佛不在意自己正被提起来,慢慢往下坐。他双手按着叶修的肩膀,汗珠挂在睫毛上,过不多久,就有一滴落了下去,打在叶修的胸口,之后又是一滴。
完全进入的时候两个人都松了口气,喻文州眨了眨眼,眨掉又一滴汗珠。他的呼吸声细不可闻。
叶修把他按到肩上,喻文州静了一会,深深浅浅地吐着气。恶作剧一样,他的牙齿找到叶修的脖子,重新叼住了之前咬的位置。
“哎我说,你不是打算真咬吧?”外面一层皮肤被叼起一点还细细碾磨的感觉,令人头皮都是麻的,叶修一动,喻文州也是一颤,腰眼都软了,全身一下绷得死紧。
“疼?”
“还好吧。”
“行了说一声。”
“我觉得可以了。”喻文州说,“其实,关于蛇毒,我还想过一个建议——”
他的尾音被顶成了一串短促的喘息。
“什么建议?”叶修问。
他的声音也有点不稳,这个姿势进得最深,被紧窄与炙热密密包裹的感觉也最鲜明,却不好发力。他握紧喻文州的腰,小幅度地上下移动,从下面顶撞着他,稳准无情,确保每次都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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