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平静地打断他:“贺先生,我是飞章的监察员。”
贺继山捧着胸口,感觉自己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万万没想到,自己儿子竟然以这种形式,给他老子拐回来一个儿媳妇儿?莫非……其实是这臭小子,拐带了人家一个大好青年?!
再看周放那张沉稳的脸,贺继山有点尴尬了,有心想问一下两个人交往的细节,又拉不下那个老脸,索性道:“监察员又是什么玩意
儿,你们俩最好都给我交代明白了。”
贺飞章:“那个……”
“没有隐瞒您的意思。”周放面色不改,恭敬道:“我最开始确实只是飞章的监察员,他之前被cte这个反人类组织当做实验品,
经历了一些不太好的事,又做过一次记忆清除手术,即使后来想起来一些,想必也不太好回答您所有的疑问。”
贺继山才刚调整了一下自己那有如坐着云霄飞车一般的情绪,还没把这口浊气喘匀,就又被周放一番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砸得懵了一
下。
“等等。实验品,cte?”他立刻抓住了周放话里的关键词,目光犀利起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最好给我说得清楚一点。以及
,你说你是他的监察员,这个监察员……想必也不是我以为的意思。”
“您是他的父亲,理应知道他经历过的事情。”周放说着,转头看了贺飞章一眼。
贺继山立刻会意,他站起身道:“你跟我去书房说。臭小子,老实待着,不许偷听。”最后一句是对着贺飞章说的。
贺飞章:“……”不是,他本人的事儿,自己还不能听了?
眼见两人进了书房,贺飞章飞快地从沙发上窜起来,猫一样贴在门上,侧着耳朵偷听里面的动静。
他早就忘了自己耳力惊人,不用这么凑到门边也能听见里面人说话,此时看见男朋友被老爹提了进去,贺飞章心里七上八下,仿佛正
在经历婆媳大战的可怜丈夫,又想帮男朋友,又不敢真的进去揍他爹。
好男人真特么难当……
贺飞章给自己掬了把辛酸泪,接着扒在门上偷听。
书房里静悄悄的,什么动静也没有。
贺飞章:“???”奇怪,俩人进屋不说话,用眼神交流吗?
他还没想明白,书房里,有人拿手指轻轻叩了两下门板。
“飞章。”周放在另一边轻轻道:“不许偷听,去客厅坐好等着。”
周放的声音离他很近,似乎就与他隔着一道门,贺飞章耳朵一抖,差点儿以为对方在向着他的耳朵眼里吹气。
他噌的一下跳起来奔向客厅,末了,还特别欲盖弥彰地喊了一句:“我……我没偷听!”
书房里的贺继山听见他这怂怂的回应,顿时恨铁不成钢。
就这么难耐的等待了一个多小时,贺飞章坐立不安,又挠沙发又挠墙。看了看表已经晚上六点多了,他叹了口气,干脆拿着零钱出门
买了几把菜,回来以后就钻进厨房,把蒙了层灰的锅碗瓢盆都翻出来,叮呤咣啷的开始洗菜。
等书房里的两人推门出来的时候,他刚好把菜洗完,正踮脚去勾头顶柜子里装小米的密封罐子。
一只手从肩膀旁边伸过来,帮他把罐子拿了下来。
贺飞章扭头一看,果然是周放过来了。
他侧身看看厨房门口,没看见他爸,于是小声问:“你们谈完了?怎么样啊?”
“嗯。”周放把罐子打开,挖了几勺小米出来,一边随口道:“在客厅坐着呢,去和他聊聊吧。买的什么菜?”
“茄子、青椒和豆腐,我还买了点儿五花肉,想吃鱼香茄子还有煎豆腐。”贺飞章答完,又有些犹豫道:“呃,他都……说了些什么
?”
“你爸爸对你之前的经历很自责,他觉得……自己没有尽到当父亲的责任。”周放一边切菜,一边道:“同时,他也对你的未来很担
忧,你现在是1,套一句老话——能力越大,责任也越大。这条路太艰难了,他怕你撑不下去。”
这条路,既是在说寄生者行走在刀锋上的生存之道,同时,也是在说他和周放同性相爱的诸多困难。
贺飞章双手抱臂靠在冰箱上,一边看着周放忙碌,一边默默听他说话。
“你爸不赞同我们在一起,但他不敢和你说。”周放将五花肉切成条状,又把调料一个接一个找出来:“他以前没怎么管过儿子,现
在再端着父亲的架子来指责你,自己也不好受。”
他转头看贺飞章,沉声道:“你应该和他好好谈谈,让他知道你的想法,而不是彼此互相猜疑,最后越走越远。”
贺飞章抬起手臂胡乱蹭了蹭眼睛,低低的应了,转身就走。
周放:“回来。”
贺飞章停住脚步,扭头:“又干嘛……”
周放洗干净双手,走过去抬起他的头,果然看见一双红通通的眼睛。他弯下腰,慢慢把贺飞章眼角的一点泪渍卷进嘴里:“红着眼出
去,你爸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贺飞章没吭声,随便他用嘴唇帮自己蹭眼泪。
周放左右看了看,放开他:“去吧。”
贺飞章:“哦。”
他吸了吸鼻子,站在门口酝酿了一下情绪,半晌觉得好过多了,这才慢慢磨蹭着出去,顺手带上厨房的门。
出了厨房拐进客厅,果然看见贺继山坐在沙发上。
客厅里的电视开着,主持人在报道国外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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