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隐看他还是闷着,将两条裤子放到一旁,自己挪到床角这边,扒开张小凡蒙在脑袋上的被子道:“好了,别躲着了。”
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张小凡抓着丁隐拽下的被子挡在脖子下面,视线不经意扫到对方,丁隐的外衫衣摆垂在身后,白净的亵裤外侧上一点儿洇湿的痕迹格外显眼,张小凡满脸的委屈,声音软软道:“我……大概是昨天晚上……水喝的太多了,一碗粥,还有姜汤……”
丁隐无奈地捂住对方的嘴,认真道:“不是你想的这个。”
张小凡嘴被捂住出不了声,一双眼睛会说话似的,仿佛在表达“丁大哥你不用安慰我”。
丁隐破功,笑了一声,趁着还能控制笑意,他连忙倾身凑近了小凡的耳朵,柔声道:“没骗你,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梦,遗,知不知道?”
张小凡眨了下眼睛,大脑飞速转着,似乎是懂了丁隐在说什么,后者缓缓将手松开,张小凡愣了一会儿,又摇摇头看向他:“可是,可是我……我没做梦的。”
丁隐看他懂了,拍了下对方的肩膀道:“那也正常。我们小凡以后就不是男孩子,是个男子汉了。”
张小凡还是很有些羞赧,丁隐的后半句显然并没让他高兴多少,于是后者只好换个策略:“不过,我的衣服你还是要洗的。不然,我可再不留你在这里过夜了。”
张小凡垂着脑袋,小声地应:“……我会洗的。”
丁隐勾着唇角,将裤子塞到对方怀里:“那还不换衣服?提前告诉你啊,干了可就不好洗了,还会把你的味道留下来。”
张小凡适才恢复了一点儿的脸色蓦地又成了通红,将干净衣服连同自己一起埋进被子,一面迅速动作着一面磕绊地应:“我……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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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1.
冬日天黑得早,太阳一下去,温度也会立刻降下来。修道之地尤显清冷,每到这时候,大竹峰唯一看上去温暖温馨的,就只有张小凡忙碌的厨房了。
灶上咕嘟咕嘟地熬着栗子粥,炊烟袅袅,香甜的味道飘出老远,让才从太极洞回来的田灵儿忍不住肚里的馋虫,脚步轻缓地进去厨房,想问小凡要一点儿解疲。
可她才迈进一步,便发现她的小师弟,这会儿既不是在切菜炒菜,也不是在揉面擀面,而是坐在灶台前的矮凳上,面前摆着那只他惯常用来拨弄灶火的黑色短棒,正做着青云门修炼到三层往上的弟子常做的“驱物”手势。
田灵儿眼都亮了,她从爹那里知晓小凡第二层练的时间比她还短,也很高兴爹亲自传给小师弟第三层功法,虽然她对小凡进境迅速有些意外,但她仍然格外骄傲,此刻更是兴奋得声调都高了起来:“小凡?你都可以驱动法宝了吗?”
她原是偷偷进来,一下子大声说话,把凳子上的人吓了一跳,险些跌下来。张小凡慌张地收了手势,转回头直起身来:“师姐,你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田灵儿知晓自己吓着了他,歉疚地吐吐舌头,语气还是忍不住地高兴,一面走近小凡一面张望着那根烧火棍:“这才几个月的功夫,你可以驱物了吗?你练习的时候周围的东西有反应?你法决都融汇了?第三层我都练了好久才能驾驭琥珀朱绫,怎么样,你那根烧火棍到底动没动啊?”
张小凡连忙摆手:“没有,师姐你先别高兴,我怎么会这么快学会驱物呢,我就是随手试试。第三层我才融汇了第一遍,还是磕磕巴巴的……”
田灵儿眨眨眼睛,一脸不解:“那你应该要先好好融汇法诀啊,若是无法灵活贯通真元之气,催动物体的能力是体现不出来的,这样比划也没有用啊。”
张小凡挠挠耳根:“我只是……熬粥的时候空下来,看师兄和师姐做惯了,就手痒想试试……”
田灵儿歪头看他,瞧他吞吞吐吐的,不由心急地追问:“还有呢?”
张小凡抿了下唇,视线垂下去,似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田灵儿总见他在爹面前如此,连忙拍了下他的肩膀:“好啦,知道你有上进心,你慢慢来不要急,我爹嘴上不说,看你跟大家一样刻苦,他也不会没事挑你刺的,听话。比起这个,现在你快来救救我更要紧,我在太极洞坐了一整天,肚子都要扁成纸片了,离开饭还要半个时辰,小凡你行行好,快给我弄点儿吃的。”
张小凡看师姐自说自话圆了回去,也连忙不再纠结这个话题:“粥还没有熬糯,前日吃面还剩了一些面条,天冷倒是能搁住几日,我拿来帮师姐煮一些吧?”
田灵儿连忙点头:“好啊好啊!再给我放个鸡蛋吧,用骨头汤来煮,你上次做的简直太好吃了!”
张小凡笑笑,连忙往另一个灶火口上放了锅烧上水,让田灵儿帮忙看着,他则去隔壁屋子里拿面条,顺手将烧火棍也立在了灶火旁边不起眼的地方。
其实,倒不是有什么说不得的事情。
只是张小凡在知晓丁隐的那些旧事之后,下意识地不愿告知别人和对方有关的原因,哪怕那原因其实很微不足道,他也不想可能有其他人对丁隐产生猜疑。
前几天,也就是他宿在丁隐那里的第二天,丁隐曾问他无法控制体内功法的时候可有试图操动那根黑棍,他当然没有,丁隐便追问他是否试过驱动物品,张小凡第三层功法才练了四个月,别说他资质平平,就算是天赋高的弟子最快也不可能四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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