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将我紧紧抱在怀里,狐裘裹紧,只能露出一双眼睛。感觉流箭几乎贴着他衣袖划过,箭风划破他白皙脸颊,血从细小伤口流出。
顾衍撑起灵盘壁垒,流箭击中灵盘发出“铛铛”响声,力道极重,能感觉到他灵盘隐隐震动。
我看不见后面多少人追杀,只能看见冰原之上插入冰棱的铁箭已密密麻麻。不知到底是谁提前埋伏,就等我们进入霜凌境,想要一网打尽。他们应是为了藏云留下的魔物而来,只是他们未必知道,那魔物脱离我恐怕也不会受他们控制。
一路疾行,风霜打在他脸上,连流出的血痕都被冰冻凝结。
顾衍是摘星境即将圆满,但在霜凌境倒退十层,只如真元境末阶。就算他再强悍也不可能一直支撑下去。向来顾衍一向锋芒毕露,世间敢与他一战者几乎没有。或许萧轲能勉力一战,但胜算极低,或者陆冕占了霜天的便宜能与他交个平手,但他一向独来独往,一人独战,百人亦是独战。在如此布置严密的箭阵之下,他又受到境界压制,只怕快到强弩之末。
他背后灵盘光芒已偶有不稳。我看了看周围,前方不远有一处狭窄冰窟。这霜凌境中许多类似冰窟,我们也探查过,多是入口狭小,内又延绵交通,多是积雪重量不一,塌陷压积后形成,此时倒是个避难的好去处。入口狭小,铁箭必然不可能这样密雨一般,追杀者也只能循序而入,不能形成包围之势。
我扯扯顾衍衣襟,他已经看到那洞窟入口,身上猛然绷紧,灵盘大盛,带着朝那洞窟入口俯冲而下。身后追兵只顾射杀,未注意到地面冰窟,被我们抢机而入。一入洞口,顾衍反手对头上冰壁一击,地表一人多厚的冰层碎裂崩塌,将洞口已经被牢牢。
我与顾衍方缓缓喘口气,但也不敢大意,里面漆黑一片,顾衍取出一盏不破灯提在手中,照亮冰窟。这冰窟同以前见过的一样,四周冰壁不知延伸向何处,光在冰棱中折射成彩色,仿佛冰晶洞窟,竟美丽非常。
“还是再往前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出口。”顾衍面色如常,仿佛刚才苦战对他并无影响。
我点点头,与顾衍仔细探查。冰窟内阡陌交通,极易迷路,顾衍一路做下记号,但还是会走到走过的路。
我本就体力不支,一场逃亡下来更是精疲力尽。顾衍看出我面色苍白,便停下脚步,声音淡淡:“我们就在这里休息,等你恢复再找出路。”
此时已经进入了极深处,料想他们就算打破冰层找到入口,但大队人马也不可能进入,遂点点头,原地坐下。
这洞窟里极其寒冷,我将狐裘垫在身下,这狐裘极其名贵,在这严寒境地,坐在里面仍能感觉温度。只是顾衍凝眸看我,我又顿觉寒气。
顾衍见我小心闪躲,不知是不是我错觉,眼中似闪过一丝微微笑意。
我垂下眼皮,手里揪着狐裘白毛拉扯。
我坐了一会,就发觉一停止走动,寒气逐渐侵袭,不一会,我就牙齿打颤,瑟瑟发抖,可此时要我继续走下去,腿已经软了,实在不能继续。
顾衍见我样子,起身坐到我旁边,伸出手臂将我揽在怀里:“你坐到我身上。”
我连忙拒绝:“不必了。”
顾衍微垂长睫,白皙面容仍是没什么表情:“此刻不是任性时候。”
我闻言咬咬下唇,还是任他将我抱进怀中,又被他用狐裘裹起。在他怀中立刻感觉到温暖灵息缓缓输送,我实在太累,忍不住眼皮沉重,想要打盹。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觉得有人轻轻抚摸我脸颊,在我眼皮上轻吻。我动动眼皮,睁开眼睛,见顾衍仍是端坐,面色如常,又觉得刚才应是错觉。
我打个哈欠,虽有顾衍帮我取暖,但睡着还是会越来越冷 ,十分危险,我抬头看着顾衍:“你同我说说话吧,别让我再睡着了。”
顾衍低头看我,总是冷酷眉眼此刻仿佛有些温柔,他抿了抿唇:“你想听什么。”
顾衍从来高傲,唯我独尊,性格恶劣至极,我有些想作弄他,便道:“你小时候什么样,你讲讲你小时候的蠢事给我听听。”
顾衍沉吟片刻道:“我小时很无趣,只是读书练剑。”
我微微勾起唇角:“我成年时候家中已经安排侍妾,你开荤是什么时候?”
顾衍闻言忽然身体有些紧绷,白皙脸颊升上一抹红晕,但仍是面无表情:“比你晚些。”
“晚些是什么时候?去青门山之前有过没有?”
“没有。”
我哦了一声:“那在青门山时候呢?”
我问得似乎太过露骨,惹怒了他,他忽然动了动身,我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将我扔到地上,谁知他只是调整了身姿,仍是垂着长睫:“我第一次在梦阖洲和你,我也只和你有过。”
我愣住,不敢相信,却又一时不知回答什么,只觉有些心虚,半晌才硬是回嘴道:“骗人,我看你的侍妾玉峰同你十分亲密。”那日去顾家别院,他房门口挂着红绡灯笼,他又比平日晚许多还未起来,必定是在同玉峰做好事。
顾衍长眸扫我一眼,才道:“我是想同她试试,但……却不行……”他皮肤太白,一脸红便有些遮掩不住,此时耳朵也有些红了。
我看着他有些害羞神色,不知道为什么,也觉得耳根发烫。
我别开眼:“你同陆冕做了几百年道侣,难道和他也没有……”
“陆冕同我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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