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田珮用左手摸了摸兔耳朵。兔子耳朵会动,被她一摸逃到旁边去了。君田珮哈哈一笑,“真好玩呀。”
“可有趣了。”仇燧把兔子宝贝地捧着,“你知道吗白色的兔子眼睛是红色的而黄色或者灰色的兔子眼睛就不是红色的……”
“知道知道。”君田珮敷衍地摆摆手。夏风吹在脸上不一会儿就出汗了。君田珮擦着汗,而仇燧在衣领上蹭掉自己的汗。她不想把汗沾在兔子柔顺的毛上。仇燧以春风般的目光看着小兔子的眼睛。她真的觉得自己能够保护这只兔子并且她们是朋友。
“我很爱你的,你爱我吗?”
“不爱!”
从前面传来很干脆利落的声音。君田珮坏心眼地代替兔子回答了她。仇燧说,“我又不是在问你……”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问我呢。”君田珮抬起头看了看天。天真阴沉。她试图从乌云后找到一线蔚蓝,但是厚厚的云层就像在说“不让你看到”一样固执地挨在一起。
简直是乌云城堡啊。
“会不会下雨?”仇燧为了她怀里的兔子是担心来又担心去的。君田珮说,“会……可能吧。那你把自己衣服脱下来裹住兔子吧,哈哈。”
“如果下大雨的话那样也没有用。”
仇燧喃喃地说。“我们现在是去哪儿呢……”
“不是你说了要退出比赛吗?去找出口啊。出去后你跟裁判说要退出,不就可以了。”
君田珮用嚼着口香糖般的神气说。仇燧有些崇拜地点点头,“那出口在哪儿啊?”
“当然是在尽头了。”
君田珮说了句废话。不过说这是废话的话好像也不太对……因为她旋即又解释说,“总之我会带你找到出口的……哦对了,你自己找得到吗?”
“找不到。”
仇燧肯定地说了。君田珮被她的诚实和傻打动了,一脸要笑出来的“长见识了”的表情,“请问你是怎么能参加这个比赛的呢?”
“因为我成绩好吧。”仇燧望着怀中的兔子,兔子动了一下,她的手也跟着往下沉了点,“可是我不知道分野到底有什么意义。我只是听爸妈的话学习,不停地学习,背概念,做实验。可是这些都有什么用呢我不知道,我只是想找到让我开心的东西……”
仇燧很苦恼的样子。君田珮摸了一下兔子头,“好了好了,没事的,是青春期的忧郁。你还是很好的,不要着急。”
“……谢谢你。”仇燧慢慢地,笑了,“那个,如果比赛结束后,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家在哪儿啊?”
“啊?病句嘛。”
君田珮完全没有抓住这话的重点,“什么叫如果比赛结束后……一句话里就错了好几个地方。我告诉你这个句子应该这样改……”
“不是,我是说,我可以像看朋友那样放假了来看看你吧?”
改什么病句啊……君田珮又摸了摸兔子。她说,“朋友啊……不知道。不过如果你想的话,我告诉你我家地址好了。”
“啊,你真好。”仇燧点着头,温和地。君田珮说,“看你也不像坏人……哼哼,对一般人是不能透露家庭地址的你知道吧?”
“知道了。”仇燧点着头。君田珮说,“……知道什么啊,后面不要跟了这个字好不好啊……”
“嘿嘿。”
仇燧幸福地抱着兔子笑。那只白兔在她怀里动来动去。仇燧的脸看上去真的很像一个白痴。君田珮有点羡慕她。只要一个兔子就能感到开心……但是,如果兔子死了的话,她也会痛不欲生跟疯掉一样啊。君田珮想到这儿又觉得其实完全不必羡慕仇燧。
“其实兔子不吃胡萝卜的。”
两人走了一段路,仇燧说。她们刚经过一个绿灯的十字路口。君田珮说,“是嘛?那吃菜叶子吗?”
“也不是很爱吃呀。兔子不能喝很多水,也不能吃带有生水的蔬菜,因为水里含有会让它们得病的细菌……”
仇燧唠叨着养兔经。君田珮就“哦哦哦”地答应着。她拿着仇燧的号码牌手心都出汗了。临近成功的喜悦一直在延续,延续……
“我很高兴可以赢。但是我觉得还有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我认为如果可以让你正常一点……或许我愿意付出输的代价。”
真是句难以启齿的话。太煽情了啊……但是君田珮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她转头,看到仇燧爱抚着小兔子,停了下来。
“是吗……正常一点是什么意思。”仇燧的指尖按在兔子薄薄的耳朵上,“我现在不是很正常吗?”
“你知道我的意思。我是说,你不要那么敏感……这是我作为朋友给你的建议。”
“哦。”
仇燧有点不知所措,“但是我只能这样啊。”
“……唉,算了。”
看着仇燧和兔子那一副相依为命的样子君田珮就舍不得说些诸如“人生不只是为了宠物而活着”“你要多注意其它事物”这种话。因为她此刻看起来确实很正常,而且善良,可爱,温柔,有爱心,本身就像一个宠物一样。
一个大宠物,抱着一个小宠物,嘿嘿。君田珮觉得好笑,笑了出来。
“你看起来真好玩。”
君田珮笑了会儿停下来了。仇燧说,“好笑吗?”
“好……笑……”
君田珮边说边回头。但是她头回到原位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看到一个人挡在自己面前。
“……!”
第章 到底什么仇不共戴天?
凤绢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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