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不是主,其他来客都是各自凑在一处说话。黎池只能在不忙的时候,去各处转一转,与客人们说说话,道几句‘招待不周’。
若是来的有女眷,就带到后院去,由徐素和徐夫人在后院的正房正厅中,或者庭院里招待。
女眷们来后院之前,在经过前院时,是见到了在前院待客的黎池的。
那黎六元身姿颀长若修竹,五官俊美非常,温雅翩翩的让人如沐春风,真是好一个温雅君子!
长得这样好的一个人物,还是六元及第的百年不出世之才!出仕不满一年,就给妻子挣回敕命夫人,才一年出头,官阶就连升两级。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真是一个绝顶好男子!
徐氏能嫁得黎池这个好男子,不仅京城里待字闺中和已为人妇的女子,更有京城之外的女子都羡慕她,羡慕得不得了!
都说徐氏这样的出身和才情,怕是带着三世修来的福气,这才幸运地嫁给了黎六元。之后竟又与黎六元生了一对龙凤双胎,如今看来,这徐氏是真的很有福气了!
像徐氏这样惹人羡慕的女子,往往也招人嫉妒。尤其是招惹那些夫郎嫁得不如意,内院小妾一堆,还没有子嗣的女子嫉妒。
“看黎夫人你,精神头似是不太好,可是身子哪里有不妥?”开口的这人是工部陈员外郎的继妻。三十来岁的年纪,可是面相上看起来,却仿佛比在场同龄的夫人们大了一个辈分。
这陈夫人也是个可怜人,她曾祖是进士出身,奈何她娘家近几代人愈发不争气了,她一个家中长房嫡女,这才落到嫁给从五品员外郎做继妻的地步。
而且,她丈夫陈员外郎还不怎么出息。曾经也是翰林官,可是进去时是庶吉士,出来时还是庶吉士。三年翰林散馆之后,做了工部主事。如今年近五十,还是与黎池一样的从五品官阶,且同样是从五品,工部主事不及翰林侍讲。
何况这陈员外郎因是进士出身,自诩是fēng_liú墨客,很爱风花雪月那一套,家里小妾一堆,外面还有不少青楼知己。
这陈夫人可不就嫉妒徐素了?都是没落人家的女儿,凭什么她样样不如意,这徐氏却样样都好!
这陈夫人其实已经说过一些不合时宜的话了,可徐素想着今天是两个孩子的周岁宴,不好黑脸,就当作没听懂,没有理会。结果这陈夫人竟然越说越过分,‘身子有哪里不妥‘,这一个‘不妥‘,若是细品的话,可说歹毒了。
而且徐素与黎池是同岁,差点就比陈夫人矮了一辈了,不好说重话。主要是徐素不想让其他夫人认为,黎池的妻子,竟是个掐尖嘴利的女子。
陈夫人这话一出口,庭院里围坐了一圈的女眷之间,气氛立即就变得有些尴尬了……
陈夫人是破罐子破摔,她不在乎什么名声了,名声差一些的话,还刚好与陈员外郎般配呢。
可是徐素不好说的一些话,她娘徐夫人却是能说的。“陈夫人,你啊是不知道,我这个女儿怀着身孕时,虽有圣上赐的太医时常来看诊,但到底是双胎,怀着要更加辛苦一些。”
没有子嗣的陈夫人,自然是不能知道怀胎的辛苦的,更不用谈知晓怀龙凤双胎的辛苦了。而且徐素怀孕时,还有圣上赐下太医来看诊保胎,这殊荣可是只有受宠的皇亲国戚,以及大臣家才享有的。
“在全家人的小心伺候下,终于等到要生产了,可做过母亲的都知道,生产非常艰难,生双胎就更艰难了。万幸圣上刚好赐下上好的药材,这才得以顺利生下一双儿女。”
怀孕时全家人小心伺候……等到生产时,又有圣上赏赐上好药材……
“但我这女儿到底受了一番罪,于是就请太医开了妇人调养的补药方子,抓了来喝着。说起来也不怕大家笑话,那补药一贴就要一百多两银,我那女婿为了我女儿一个月五百来两的药费,可好生着急了一段日子呢!我那女婿常说,他身为一家之主,总要让家人和妻儿过得无忧无虑才行,然后就更加使劲做事了!后来得了圣上一万两银的赏赐,又升了官、涨了俸饷,他们家中的银钱才宽裕些了。
要我说啊,这生过孩子的妇人,哪个不落下一点病症?这种生产时得的病症,断不了根的,一得就是一辈子的病,唉。可我那女婿啊……愣是不信,说是只要不放弃医治,总能治好的。这不,到如今都满一年了,愣是让她喝出了一身药味。”
徐夫人说这一番话时,那陈夫人听着,脸色是一变再变,时而红、时而青,真是精彩极了!
官眷们就没有哪个是糊涂的,徐夫人这样一说之后,纷纷附和到:
“是啊是啊,我们女人生产艰难,很少能不落下病根的。”
“我生我们家那混小子时,月子里落了一个头疼的毛病,如今都十来年了,也没能断了病根去,还时常地疼。”
“唉,我们女子大多有些病症,也只能喝着药忍着了……”
……
后院女眷之间虽有些小摩擦,大体上还是一团和气的。
等到巳时末,宾客都已经到齐。递出的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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