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意忍俊不禁,抬手用衣袖给他嘴角擦了擦。
陈知府顾不得感叹他们的兄弟情谊,见他们一家人互相见过了,忙上前磕头行礼。
谢知意看向他时又恢复几分威严,温声道:“免礼。”
陈知府谢了皇恩,起身后发现谢知意的目光转向了别处,便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那里站着几名镖师,有些不明所以。
老堡主道了声:“走吧。”
其他人都动步了,谢知意却慢了半拍,墨远朝他看去,又不动声色地看了看镖师那边,忽然道:“皇上过来了,主院那边再加派些守卫吧。”说着看向那边领头的镖师,“宋铎,你们几个过来。”
宋铎垂着眼,抱拳应下:“是!”
墨远又瞥了眼谢知意,谢知意却早已收回视线,神色自若地往主院走去。
进屋后,老堡主让人添了碗筷和座椅,谢知意入座,陈知府看看近在咫尺的皇帝,坐立难安,屁股底下生了钉子般,一顿饭吃得战战兢兢又激动万分,好不容易吃完,忙不迭告退,不敢打扰这气氛和睦的一家人。
连堡主起身相送:“客院早已安排妥当,我这就叫人领大人过去,这学堂三五天也看不出个名堂来,大人只管安心多住几日。”
陈知府笑道:“那就叨扰连堡主了。”
送走陈知府,一家人坐在屋子里闲话半晌,老堡主毕竟年纪大了,没多久就起身回去歇息了,连堡主有事在身,也很快离开,墨远看看两个打哈欠的儿子,叫人带他们去洗漱,最后屋子里便剩下他们夫夫俩与谢知意。
墨远看向谢知意:“闻弦,你喝醉了?”
谢知意目光有些散,闻言点点头:“家中的酒醇香,不当心喝多了。”
墨远道:“你今日怎么突然回来了?”
谢知意目光怔了片刻,似是醉酒后的反应迟缓,又似乎藏着心事,半晌后才缓缓开口,轻描淡写:“回来看看。”
墨远没再多问,只关切道:“时候不早了,去好好睡一觉,免得明早醒来后头疼。”
谢知意应了一声,撑着桌子站起身,脚下有些不稳,显然醉得不轻。
墨远扬声道:“宋铎!”
谢知意身子一僵,撑在桌上的手猛然收紧。
宋铎从门外走进来,目不斜视,神情冷肃:“属下在!”
墨远道:“皇上喝多了,你护送他回院子里去。”
谢知意却忽然道:“不必了,我还没醉到那程度,再说这里到处都是守卫,我也认得路,用不着送。”
宋铎余光瞥见谢知意摇摇晃晃,抿抿唇,走到谢知意身边:“皇上请!”
墨远瞥见谢知意眉眼间一抹懊恼,心下敞亮,笑了笑没说话。
谢知意没看宋铎,扭头就往门口走,只是脚步太过匆忙,走着走着竟不当心在门槛上磕了一下。
宋铎忙伸手扶了他一把:“皇上当心!”
谢知意脸颊上浮起一层红晕,飞快地将他的手甩开。
宋铎只好虚虚扶着,一路护送他离开。
出了主院,灯就稀少了,谢知意没有练功的底子,再加上确实喝了不少酒,在这昏沉夜色中几乎看什么都是一片模糊,他又执意不肯让宋铎搀扶,便走得磕磕绊绊,没有半分帝王气派,甚至还隐隐流露出一丝委屈。
宋铎时不时偷觑他侧脸,胸腔里鼓胀着,又硬生生收回视线。
两人穿过夜色,耳中只有零星几声虫鸣,剩下的就是彼此难以忽视的气息声。
谢知意脑中嗡嗡作响,不自觉加快脚步。
宋铎一把将他拉住:“小心!”
谢知意收势不及,陡然跌入他怀中。
宋铎一惊,飞快地将他松开,同时一脚踢开他前面的石子。
谢知意扭头看他,见他只低着头,心中生出一股闷气,再次加快脚步。
两人就这么你追我赶地走进谢知意下榻的院落,院子里伺候的下人立刻奉上洗漱的热水巾帕和干净衣衫。
谢知意沉声道:“都出去。”
下人行礼告退,谢知意扭头看向一动不动的宋铎:“听见没有?都出去。”
宋铎道:“皇上喝醉了酒,总得有人在旁边伺候。”
谢知意冷着脸扭头进屋,宋铎跟着进去,见他走到屏风后面准备沐浴,又匆匆停住脚步。
没多久,窸窸窣窣的脱衣声穿过来,沐浴的水流声穿过来,宋铎僵硬着身子站在原地,气息渐重。
不知过了多久,屏风后的动静渐渐小下去,忽然“咚——”一声响,似是木瓢落地的声音。
宋铎心里咯噔一下:“皇上?”
屏风后没有任何回应,宋铎面色微变,飞快地冲进去。
谢知意醉得不轻,竟坐在木桶中睡着了,此时身子正慢慢往水中滑去,眼看水就要淹没唇鼻。
宋铎吓得不轻,忙一把将他捞起飞奔至榻边,抄起旁边的布巾胡乱给他擦了擦身子,想给他穿衣衫又怕他着凉,干脆拉过被子将他紧紧裹住。
谢知意似乎不太舒服,皱起眉,手在被窝里挣了挣。
宋铎忙又给他松开些。
谢知意不再挣扎了,只是眉头依旧半分未松。
一番折腾,宋铎不该看的看了,不该碰的也碰了,他撑在谢知意的上方,胸口起伏剧烈,沉沉的目光描摹对方眉眼,又着了魔般伸出手,想要将那眉心一点褶皱抚平,可指尖刚碰上去就猝然惊醒,立刻直起身后退几步,狼狈地离开床榻。
夜色渐浓,烛火浅浅微弱,宋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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