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站房间里挑了好久,最后只带走了陆白声送给她的一件最喜欢的衣服,悄无声息的,像只小猫。
“喵”
早禾放下手里的电话,转身蹲下来抱住一直在她脚腕打转的花猫,伸手摸了摸它的背,花猫极为享受的眯起眼,温顺地趴下来翻过身,伸直了腿露出毛茸茸的肚皮。
一个劲儿的蹭着她手。
旁边的王奶奶看见了,笑着道:“这是要你帮它挠痒痒呢!”
早禾抿唇笑了笑,在花猫肚子上摸了摸,而后站起来道:“王奶奶,我该回家了,再见。”
“哎。”王奶奶应了声,又转头看向电视,道,“这么早就回去,你家也没个电视看,晚点回去没事的。”
她指了指电视屏幕,“你不是说电视上有你认识的哥哥吗?你看看,重播还能再看一次呢。”
早禾迟疑了一会儿,摇摇头。
王奶奶叹了口气:“那你快回去吧,免得你爸爸发脾气,路上小心点。”她转身翻出来个手电筒,“你拿着这个。”
早禾忙把手背在身后,退了两步:“不用了,看得见路的。王奶奶再见。”说完,她就转身开门走了出去,王奶奶在后面追了两步,却见早禾已经蹬蹬跑出去了。
“这孩子。”
她扶着门框,看着早禾走到对面的房子前,推开门走了进去又关上,这才摇摇头慢吞吞地关上自家的门。
那边早禾刚关上门转过身,迎面就飞来一支酒瓶,吓得她只来得及捂住眼睛。
“啪!”
身旁的地上响起玻璃摔碎的声音,四处飞溅的玻璃渣蹦在裤腿上,隐隐作痛。
“嗝,你特么还知道回来,这都几点了,啊?!”男人歪倒在里面的长椅上,嘴里骂骂咧咧,“快滚进去做饭,养嗝、养不熟的败家玩意!”
早禾低着头。
“家里……家里没有米了。”
男人闻言转了转眼珠子,裂开嘴,露出了满嘴的黄牙:“你不是演电影有那个什么嗝、片酬吗,剩下的钱呢?拿出来我帮你先存、存着,明天就去买米。”
早禾攥紧衣角瞪大了眼睛,:“之前的那些钱呢?都被你赌光了?”
由于早禾并不是身价多高的职业演员,田客思来想去定了一个比较合适的片酬,分为四次,签合同时、开机时、拍了一半的时候,分别给了四分之一。
剩下的等到杀青后才给。
田客本来也想着给早禾办一张□□把钱存着,但户口本在男人手里捏着,打电话过去一说对方倒是答应的很爽快,钱一打进去不知怎么就被男人知道了密码。
三天不到就输的精光,连买菜买米的钱都没剩下。
早禾虽然年纪小,却知道这些钱精打细算下,也足够他们吃上半年,现在被男人一下花个精光不说,还想打剩下那点钱的主意。
眼底泪水越聚越多,却没掉下来。
“妈.的!你还管起老子了,反了你还……哭嗝、哭个屁!!”男人脸色一变,“别以为拍了戏就是嗝、大明星了,你做梦,你就是当上了王母娘娘,我也是你老子!嗝,滚去烧水去!!”
男人嘴里骂骂咧咧,抬手往嘴里又灌了一口酒,不大一会儿,抱着瓶子就人事不知了。
早禾抹了抹眼睛,蹲下来收拾玻璃碎片。
屋子里很冷,她身上穿着以前的旧衣服,衣服袖子已经有些短了,一伸手露出了半截手腕,箍的紧紧的,不远处男人四仰八叉地酣睡着,呼噜打的震天响。
玻璃冰凉又尖锐,放在手上还有股难闻的味道。
早禾蹲在地上。
小心地捡了几片放在手上,冷的她只打哆嗦,好不容易颤颤巍巍捡完,手已经僵了,刚迈开腿走了两步,身子晃了下,放在手边的一片玻璃就滑落下来。
她下意识去接,手里剩下的碎片也跟着哗啦啦掉下来,摔落在脚边。
早禾只能又蹲下来捡,刚捡了两片,耳边男人的鼾声如雷,睡着了嘴里含糊地骂着,她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墙壁上,那里贴着一张小小的卡通贴纸。
是陆白声上次带她去玩的时候买给她的。
上面是个花精灵,正展开翅膀踮脚站在一片叶子上,又漂亮又神气。
早禾怔怔地看了一会儿,突然低下头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
无声地落下泪来。
“滴答。”
水珠受不住下坠的重力落下来,在水面上砸出一个浅浅的坑,激起几朵微不可见的水花,周围一圈的水面陡然泛起层层涟漪,又很快平静下来。
陆白声回头看了眼,伸手把水龙头又拧紧了些。
他捏着手机站在厨房里,琢磨着什么时候抽出时间去看看小姑娘,想了想,还是转身把水壶从池子里扒拉出来,洗了洗后拿毛巾擦干,接满水烧了起来。
等终于能喝上热开水后,已经是十二点了。
陆白声捧着杯子慢悠悠地走出来,坐在沙发上低头抿了一口,立马烫的他龇牙咧嘴。
他抬眼瞧了一遍客厅,灯火通明。
却无端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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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松?”
陆白声点点头,看着沈度提示道:“就是那部《时葬》的导演,之前你不是还去试镜过吗?虽说是网剧,但反响不错。”
他偏偏头,“对方的意思是,这是他第一部电影,主角非常适合你,希望你能考虑考虑。”
国剧盛典后,人们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改变。
唯一带来的只有片刻的谈资,聊聊自己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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