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一样行了一礼,他也不多话,提起画影宝剑就冲了上去。
因着中午才伤了大哥,两人甫一交手的时候白玉堂尚还有些顾虑,但几招之后就完全放了开来。他年纪小身量轻,悟性极佳,虽是练剑不久但刻苦非常,如今在稚嫩的应对中已隐隐能见日后少年侠客的风范。
且白玉堂于灵活方面更胜白锦堂一筹,初时竟丝毫不落下风。
白锦堂看着幼弟敏捷的辗转腾挪,勾挑劈刺,剑光如白炼一般,只觉心中欣慰非常,直交手了两盏茶的功夫才使了内力一剑将画影震开,结束了这次对打。
白玉堂手腕一抖,化去了内力的震荡,画影剑好好的握在手中,不见一丝松动。
他的弟弟,就是这么厉害!
这般情状看在白锦堂眼中,心中骄傲更加三分。
他摸了摸小孩儿汗湿的额头,蹲下身半跪下来,将手中的铁剑放在地上,掏出怀中的手绢为他擦汗。
“玉堂学的真快。”白锦堂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作为兄长的骄傲。
白玉堂“啪”得一声打掉了兄长的手,拿起白锦堂的右手,看到伤口没有崩裂才放下心来。他从对方手中拿过了手绢,自己擦着额头,冷笑道:“大哥用的不是惯用的右手呢。”
“你哥我双手使剑没有差别。”
“大哥左手写字那么丑,当我不知道么?”白玉堂将手绢收起,“既然大哥左右手都一样,那这两日的拔尖劈砍可别偷懒呐。”
白锦堂摸了摸鼻子,突然又想起昨夜的梦来:“说起来,你知道泽铭是谁不?这名字听起来好生耳熟。”
白玉堂奇怪的看向对方:“大哥,你睡傻了?怎么连爹给你取的字都忘了?”
第六章 渔霸(三)
“那泽琰?……”白锦堂话还没说完,就自己住了口。
白玉堂冷着一张脸,半天才开口道:“大哥不止忘了自己的,连我的也忘了。”
他的额头上还缠着粗麻白布,粗糙的质感磨得小孩儿娇嫩的额头微微发红。
仰着头,看着自己唯一的亲人,白玉堂的眼中似有水光,他一字一句背诵道:“泽及万世而不为仁;述其功美,使可称铭也;冰锷含彩,雕琰表饰。大哥,你忘了什么,我都告诉你。你……你别跟爹爹似的,再也不回来。”
因为身高所限,他只能紧紧握着兄长的手,不愿放开。
白玉堂其实有所察觉,他的大哥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但大哥对他还是那么好,让他的不安稍稍平定了些。
白锦堂愣了愣,蹲下身来将幼弟揽进怀里。他想起曾看过的小说原著,想起白锦堂早逝留下白玉堂独自一人,只觉得心酸非常。
过了许久,白锦堂才微微松开了怀抱,他认真道:“不会的。大哥永远不会离开你。”
“你们兄弟俩这是干嘛呢?”卢方的声音突然响起。如炸雷一般弄得白家兄弟一惊。
白锦堂臭着脸看向卢方。
卢方轻功极好,脚步轻盈,白锦堂竟未发觉他的到来。此时看着对方,心中气恼满满,只想打上一架。
因为难得自家弟弟会露出这样依恋的模样,忘了留意周遭,真是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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