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应该是刚才的后遗症吧!
沈天南清闲地四处走走,看见小厮递信给陶醉。想了想,他拍住小厮的肩膀,“喂,刚才你是给表嫂递信吗?”
小厮陡然被人拍住肩头,而且这人还是表少爷,有点诚惶诚恐地道:“回表少爷,是的。”
总觉得有点可疑,沈天南眼尖地瞧倒他衣襟之处鼓鼓囊囊的东西,金色的丝线到有点像是锦囊的样子。他一下抽了出来,到手的果然是一个锦囊,分量还不轻。
小厮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急得满头大汗,伸手就要去抢。但沈天南哪里会要他得逞,举得高高,骂道:“好小子,你还敢抢,真的不要命了吗?”
他都这么说了,小厮哪里还敢抢,只好眼巴巴地看着沈天南从锦囊里倒出一堆碎银子来。
沈天南笑道:“喔,你一个小子,从哪里弄了这么多碎银子?这锦囊绣工也好奇,不会是偷了府里的东西吧!”
沈天南的话让小厮红了一双眼睛,不知道是委屈的,还是害怕的。“表少爷,不是这样的……这是夫人的朋友给我的跑路费。真的不是我偷的,您别到老爷哪里说好吗?”
“朋友?”沈天南捏着锦囊,“你倒是说说看。”
“嗯,那位爷长得非常英武,还笑眯眯的,出手也很大方,似乎是大家府里面出来的人物。和夫人的关系好像也很亲密的样子。”
沈天南眯眼,陶醉在这里无亲无故的,这不会是他偷情的对.象吧!
“行了。”沈天南把锦囊扔给他,回头笑容神秘。
而陶醉此时正外出,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跟踪了。
沈天南跟着陶醉,一路来到了如意画馆,似乎没有想到他们会约在这么清雅的地方,可一想到自己心里的那个猜测。不由有点蔑视地勾了嘴角。
里面的环境优雅,陶醉熟门熟路地走到和宇文兢相约的雅间里面。在推门之前,说真话,他真的是不太想和宇文兢有太多的联系。
这是最后一桩了。
他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然后才义无反顾地推开了那扇门,只见里面的人勾唇笑着,英俊的眉眼带着得意洋洋的奕奕神采。
“你来了。”熟昵的声音让陶醉不怎么高兴,宇文兢是长得挺好,也符合他的审美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陶醉就是对他喜欢不起来。
“王爷。”疏远的态度,宇文兢盯着他看,“无需多礼,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你不高兴?”他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叫陶醉愣住了。
“没有。”
宇文兢轻哂一声,“过来坐啊!”
陶醉跪坐下,旁边的木盆里放置着一大堆莲花,红色,白色,粉色,看起来赏心悦目。
案上,陶罐里燃着淡雅的熏香。壁上,挂着举世无双的书画。
至身处地,只觉心平气和。
“王爷,我还要早点回去。您能尽快地和我商量这件事吗?若有失礼之处,还望王爷谅解。”
☆、局外
宇文兢道:“这么急?”
陶醉点点头,那一张让人神魂颠倒的容颜上是平淡得几乎敷衍的神色。宇文兢兢还是生平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如此放低姿态,偏偏这个男人还不领情。这如何叫他不恼火。
他阴翳地道:“是你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吧!”终于还是克制不住自己说出了这句话。
陶醉还以为他会忍住的,毕竟以他的经验之谈,男人在没有吃到肥肉之前,都是极有耐心的。
但是眼下的情况,还是让宇文兢平复下自己的心情来,毕竟不然受罪的是自己。
“王爷,我绝没有此种想法,只是有事着急要办,下次一定奉陪到底。”
好面子的宇文兢闻言,低低地笑了,“既然夫人都这么说了,我又怎能不信。”
陶醉直视他的目光,淡淡的熏香如线一般盘旋于上空,雅致的气氛下,剑拔弩张的气息依然还存在着,不过淡了许多。
许久,宇文兢开怀大笑起来,声音爽朗,毫无方才一丝阴翳。“夫人,宇文不过说说而来,莫非夫人还以为我要发牛脾气不成?”
陶醉微笑,安静地如一朵静物莲,颜色也淡淡的。之后谈论关于摄政王肖像画约的地点时间,淡如水一般的君子交谈。
再然后便是离开,宇文兢还相当热情地把他送到了门外。
于是便有了沈天南眼中的一幕。高大贵气的男人亲切地送着陶醉走出来,从他的目光看来却如画卷一样美丽。
沈天南虽然不喜欢这个表嫂,但是他的确有让洛素音喜欢的资本,清雅秀丽的面孔,高傲洁净的气质,即便只是给人的表面印象。
沈天南讽刺地上翘唇,又有谁能知道这样的一个人物居然也是不知廉耻的妖艳贱.货。
真为表哥不值。他那样的人,理应有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夫人,过着美满的生活才对。
他眼睛里闪过残光。
回去的路上,陶醉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可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当成是自己想多了。
不小心截获如此不堪的消息,且一直藏在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可沈天南还是想多准备一些证据,到时再告发表哥。
但是他又有些犹豫。表哥哪里都好,唯一有一点就是太重情。或者可以称之为“懦弱”?
他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一个地方来。这个地方有清雅的风景,一颗茂密的高树于绿翠的枝叶里长着小朵小朵的紫花,足以成为遮挡骄阳的凉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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