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吴邪的记录——对讲机
杨好的出现,补足了我不感兴趣而缺失了几个月的情报。黎簇三人的经历,因为是少年的视角,有大量不切实际的误解和意淫,就是另一个故事了,等有机会,我也许会细致地记录下来。
当闷油瓶听到杨好对黎簇“完全不像个人”的评价后,难得有了反应,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
一直沉默的闷油瓶竟然开口说话,杨好不敢马虎,对着自己的表算了一下才道:“照片上面的日期我还记得,是六天前。”
我知道闷油瓶为什么要问,一周前,正是我们两个约定好见面的时间点,即青铜门开门接受祭祀和人牲的节点。闷油瓶在这个时候把自己挂进血祭井,打开了进山的捷径,可能也触发了其他的机关,山中势必发生了连锁反应——按照这里先民祭祀的初衷,这可能就是告诉深渊底部,有大批的牺牲马上要来了。
汪藏海在蛇眉铜鱼中,把深渊底部的东西称为“万奴王”,东夏人对这种东西有一种特殊的痴迷,虽然实际上的领导者是人类,历代皇帝却会奉一只这种东西为精神领袖。类似的情况在世界上其他国家也有,算拜物教的一种。
拜物教的信徒相信,天地万物的实体不管死活,都只不过是“表象”,在看不见的背面,真正具有大能的灵魂神力在操纵一切。
到底有没有这么诡异,我无法下定论,暂时也没有去推测的必要。
霍道夫的人如果死在了虫香玉那里,可能对我是最有利的。现在的时间点很特殊,如果有人在毫无自知的情况下到了不该去的地方,就会像当年我们和阿宁的队伍,惊动青铜门口棺材里的斗尸。门万一被错误开启,所有进入云顶天宫的人,是不是不管身处哪一层,都会被当成祭品?我刚刚那个混乱的梦境到底预示着什么?
想着我的眉头就皱了起来,闷油瓶却没有什么表示,抬手把杨好的子弹夹全部卸下来放到了我的手里,冰凉的弹夹和金属的质感让人回神。不论如何,身边好歹有他,我心中略微安定。闷油瓶在给自己放血之前应有过安排,那些全部毒发身死的人面鸟就是证据。
子弹收好之后,闷油瓶把黑金刀收入后腰的刀鞘,又把冷焰火、绳索和小包炸药全部归位到武装带上,还空着的位置被调整填装上大小合适的补给物资。他整理装备的方式和侧重不同于当过兵的潘子,也不同于一般的土夫子,有一套自己的路数。
我有多久没有看到这样的他了?居然有些怀念。
但感慨也就到此为止,之前大家是探索和行军式的打包方式,闷油瓶把所有重要东西都整合在身上,丢掉背包,意味着后面会有和什么东西交火。
三人关了灯往回走,杨好和我们不熟,焦虑都通过问问题的形式展现了出来,但我脑子里一直在琢磨自己那个真真假假的梦,无暇顾及,闷油瓶就更不可能回答。他问了几次没有人理他之后,气氛沉重得像凝固了一样。
杨好逃跑的时候是没头苍蝇,最后干脆是傻冲着我和闷油瓶的篝火走,眼下要回头寻找,自己毫无头绪,好在还有我的鼻子。
开始强制使用犁鼻器之后,五感上的变化带来了一种新的认识事物的方式,硬要我形容的话,就是杨好曾经走过的地方空气有一种沉闷的感觉,而没有人踏足过的地方很“干净”。
麒麟血和蛇毒同出一源,杨好刚好打了一支血清,加上这里几百年没有人走过,我才得以判断得出,此种机缘巧合不知能不能算老天赏的运气。
半个小时的跋涉后地形就变了,脚底的碎石变多,能过人的路越来越窄,钻过某些缝隙的时候还能感受到明显的风,这都说明我们已经离开刚刚的半埋在火山中部的1.5层,接近了云顶天宫所在的表层,因为这里才可能有风蚀的山体特征。
“缝隙”都曾是比较大的山洞,山体崩塌互相挤压之后,只剩下了缝,由于缝隙越小风压越强,缝隙反而不会彻底消失,汪藏海当年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在改造工程的同时预设出了贯穿整个假群龙座的逃生通道,我们行走的这一段,应该也是其中一部分。
通过这一段狭长裂缝,又前进了几十分钟,就到了一处比较宽敞的地方,横向大概有半个篮球场。杨好对这里有了印象,把手电拧亮,指定了一个方向,告诉我们说到了。
我们走过去却只看到一个单人帐篷和已经熄灭的篝火,地上随意丢了几条空枪,子弹全被退走了,帐篷里面压着一些压缩食品。
杨好不死心地来回翻弄,不相信他们已经走了,一个劲说道:“我跑的时候他们才刚刚扎营,应该只是出去探路了,很快会回来。”
闷油瓶却和我意见一致,他们是有计划的急行军了,看样子并没有回来的打算。
我道:“扎营的地方在汪藏海的逃生通路上,很安全,按说不会急着走,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闷油瓶看了一眼四周,伸手摸了下山壁道:“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太热了。”给我看他手上的灰尘。
我摸了一下他的手指,突然反应过来,这些不是普通的土,而是已经酸化变黑的颜料粉末。汪藏海逃生通路的裂隙山壁上有大量的壁画,和我的记忆能对的上,但是同几年前相比,壁画腐蚀程度加重了太多,根本无法看出任何内容。
火山环境下的酸化很正常,上一次我进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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