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外面的世界,疫病肆虐地比山村里更加厉害,很多外来朝圣者来到村子,和村民进行了治病方法上的交流,大家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产生过畸形婴儿的家族,得疫病的概率远远低于其他人。
邻居都死绝了,他们却没有一个人病死。
一个传言开始流行,产过畸形儿的家族其实是来自同一支血脉,他们是魔鬼的化身,疫病就是他们弄出来的,目的是清洗人类,好迎接魔鬼来到没有普通人的新世界。
外来人还说,村民信仰的一直是邪神,所以祭祀活动才那么血腥残忍,真正能救世的神应该是另一个神,温和爱人,住在遥远的西方。
愤怒和恐惧中,人们开始屠杀畸形儿家族——可是屠杀过后,本地的疫病更加严重了。
信仰体系崩坏,屠杀带来仇恨,疾病横生,村子终于荒废了,朝圣地再也不是朝圣地,而是人人避之不及的禁地。
仅剩的几个虔诚的信徒,决定进入圣地,结束自己的生命。当他们费尽力气来到大山的深处,却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之前进入过的牺牲们,成排成排扭曲地蜷缩在地上,她们的肚子上都是血洞,丑陋的婴儿遍地都是,大部分已经死成了干尸。
这里丝毫不像圣地,反而像是炼狱,好像完全坐实了谣言。而那个失踪的祭司居然没有死,但明显已经疯狂了。他骨瘦如柴,胡须纠结,只会狂喊一个字:“茧!茧!茧!”
茧?人们只在祭台中央找到一个小女孩。
有人认出这是某某家送来的人,是最年幼的一个祭品,只有六岁,都过了那么久了,居然没有死掉,还有呼吸。
人们对小女孩进行救助后,她睁开眼睛哭了起来,开口说她梦见自己掉进了一个不见底的山洞,进入了一个无法形容的地方,她在那里生活了很久,又好像只待了一瞬,最后看到了很多巨大的虫子,她刚要尖叫,就一下被“丢”出了山洞,然后醒了。
“你说的虫子长得什么样子?”信徒问。
小女孩形容了出来,所有信徒听完开始哭泣,觉得小女孩见到了神迹。
“神说了什么?我们要怎么办?”信徒又问。
“什么都没有,它们好像不会说话。”女孩说。
信徒们重新进行了祝祷,然而没有任何回应。他们彻底绝望,相信神遗弃了他们,或者他们以前信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神。
他们放火烧毁了山洞和村子,而女孩逃出大山,改名换姓,在外面的世界开始了新生活。
十年后女孩长大,已经到了待嫁的年纪,无数小伙踏破门槛,她却不为所动。
有一天她突然腹中剧痛,高烧不止,本来健壮的身体迅速衰弱。请来医生诊治,却什么都没查出来。
三天后女孩病死了,死时肚子已经大得好像塞进了一只小牛犊。
人们匆匆把她安葬,起灵时听到棺材中有哭泣声,胆大的人把棺材劈开,发现女孩生了两个婴儿,一个美丽可爱,一个丑陋畸形。
这时人群里出现了一个自称女孩家乡人的人,声称是孩子的父亲,把两个婴儿都带走了。
走时,有人听到他念叨着一句话:“终于破茧了。”
* * * *
和上一个故事相比,这个故事更像一个恐怖小说。我脑补的时候,觉得畸形的婴儿就是东夏人万奴王那种怪物,正常的孩子就是最早的张家祖先。
向闷油瓶求证,却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张海客跟我说过不少张家的历史,东北的张家本家只是控制着东夏人的秘密,但绝对不是东夏人。张家的记载里,也没有哪个祖宗长得像怪物,更没有什么长相奇葩的神崇拜。所以这个故事,也许是说的张家之外的某个家族,寻求“神迹”的一次失败的人体实验。
故事里一个特别玄乎的元素是梦交产子。这一点特别微妙,因为不止一个神话传说中有这样的情节,最出名的一个,还衍生出了一个著名c打头的西方节日;而东方的传说里也不乏这种情节,比如刘媪就是梦中与神交合后生了刘邦。
也不知道是不是古人对神的想象太狂野,历史最悠久的几大文化里,神都是很随便的,比如到处睡人老婆出私生子的宙斯,还有动不动就性起干各种动物然后生儿子的龙。
不一样的地方是,西方的梦交往往出圣人,东方的梦交只出皇帝,也不知道是宗教和政治地位不同,还是单纯文化差异。
这一点的真实性我不作评论,毕竟牵扯到了别人的教义,但我内心深处还是觉得,这搞不好就是自己被人带过绿帽子又不愿意坐实,于是信口胡编出来的。
这样产生的两个棺材子,今后的命运会是怎样呢?这一对兄弟的情感,肯定特别复杂。
闷油瓶却道:“他们不是兄弟。”
然后他喝了一口酥油茶,为我讲了第三个故事,并且告诉我,这三个故事其实是一个故事的不同角度,以及不同的时间。
全部听完之后,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两个孩子不是兄弟,而是命中注定的死敌。
第四十五章 张起灵的梦境——二元归一
有东西滴落在孩子的额头上,把孩子彻底惊醒。在他真正睁开眼睛的前一刻,好像听到有人在说:你其实没有选择。
那似乎是孩子老师的声音,老师说过,他们的王国,是一个所有的一切,都一分为二的地方——白天和黑夜,善良和邪恶,真和假,有和无,精神和物质,醒着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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