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抱着一个想法,他希望多争取一点时间,我的能力就能因为长大消失掉,这样即使汪家人找上我,我也没有利用价值了。
但他还是失算了,所有人越希望我不懂,越欺骗我,我就越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终于,烟雾弹被我亲自驱散,把自己暴露在了探照灯之下。
我想起闷油瓶对我说过的话,越发认定他知道的远比我多,和吴家的关系也不是看上去那么单纯。只是他背负的使命,确实同我们都没有关系。
一切属于爷爷的旧物都清理过后,我到他的坟前磕了头。
本以为自己这么大年纪还不结婚生子算是不孝,唯恐他老人家泉下不安,如今才真正知道,我本来就没有过普通人生活的资格。
有些事既然躲不过,干嘛还要躲呢?
*别看这章好像信息量很大的样子其实中心思想就一句,吴邪搞基天经地义。
第十六章 吴邪的记录——真正的口信
从我被咬到现在,不过是小半个月的时间,这小半个月,却是闷油瓶离开之后我最难熬的一段。
一方面我知道自己有危险,身边有无数眼睛在观察,另一方面,我却看不到对方的任何一招——害得我差不多每天都从梦中惊醒,感觉睡着就是一种浪费时间。
但就算醒着我也干不了什么,计划开展之初就不顺利,关于蛇矿的信息实在是太难查找了。
我本以为带回的那些罐子是重中之重,结果却只是康巴洛人暂存转移蛇的器皿,里面什么都没有。直接相关的信息,竟然还是伪青铜门后的壁画和地图。那些藏品和资料已经全毁了,靠得住的只剩我的脑子,早知道不做那么绝了。
我对着自己复制出来的图形看了相当长的时间,实在找不出什么分布的规律……连蛇都拿不到,何谈接触真正的“真相”?
不过我没有气馁,恰恰相反,我做好了耗个半辈子才把这件事查清楚的打算,而被咬之后,我的思路似乎一下变得特别开阔,以前很多想也不会去想的途径和办法一个个冒了出来,加上我现在有了人力财力,好多事情办起来可说不费吹灰之力。
比如,西王母及其后裔是这种蛇的最早使用者,那么我想要知道蛇的用法,再去一次蛇沼不就行了?
我觉得这他妈就叫开窍,人生一大突破,胖子却啧了半天说我是中邪了。
三叔当年去塔木陀的喇嘛夹得非常出名,显然不是因为成功出名,去的人折掉九成九,算是一桩巨大惨案,到现在烂摊子都没有完全收好。它曾经是我心里一个隐痛,现在却感到没什么所谓了。
当我给哑姐做好吩咐,甚至开始置办第一批装备的时候,事情却发生了一些变化,直接导致我的整个计划被推翻。
我刚跟人商量好下午见的伙计人选,回到吴山居却没有看见王盟。现在的我有很多安静安全的地方可去,那间旧铺子却一直是首选——我刻意保持了很多以前的格局,也不好说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
王盟早不是以前只会扫雷的伙计,我把很多事情都交给了他打点,但是擅离岗位这种事还跟以前一样要扣工资。我给他打了电话,响铃却从屋子后部我的私人小领域里传了出来。
我马上非常不高兴,很多资料都堆放在那,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入,王盟当然也不例外,当下就决定扣他半年奖金。
我喊了几声往里走,意外地看到王盟只是蹲在内间门口,一脸复杂,好像快哭了又似乎有些愤怒。
我应该有几年没见过他这种不知所措的表情了,不由心头狂跳,很多记忆纷至而来。
我问他是谁来了,他还没张嘴,我就看到了一双鞋头都几乎穿了的“鞋”……我甚至都不好说这能不能算是鞋,估计犀利哥都不会穿。
“小三爷,你现在看这些是不是晚了点啊?”一个沙哑的声音问我。
我抬头一看,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人拿着我的资料册,简直像从破烂堆里现凑了一套衣服出来穿,裤子都快破成条了,如果不是黑色的风镜很有标志性,我肯定认不出来。
黑眼镜拍拍手里几张纸,转身又坐回了我的躺椅上。我一看他恨不得浑身都掉土渣的形象难受得不行,心想这把躺椅我本来很喜欢的,以后不能要了。
“老板,我实在是没办法啊……拦不住……”王盟小声道,我摆摆手让他出去倒茶,他赶紧如释重负地跑了。
“你怎么在这?”我揉揉眉心问,“干什么了搞得这么狼狈?”
他总不至于是穷困到需要行乞了吧,我的天,宁愿饿死也不愿意被我夹喇嘛吗?我怎么不知道他活得这么有风骨的,简直是朱自清。
黑眼镜还在看我的资料,露出一口白牙:“性取向和下丘脑活化反应……费+洛+蒙……小三爷,你现在才来研究这个,还来得及吗?瞎子都看得出来是怎么个意思吧!”居然哈哈大笑起来。
我听得很不对味,打断他道:“这是之前别人给我的资料,我需要知道一些原理和作用方式……你应该知道,狗五爷的鼻子小时候就坏了,我却跟他不一样。”
黑眼镜乐呵呵道:“你查得很快,好事,省了我很多麻烦——我是来帮你的。”说着从躺椅后边拎起一个特大号的军用水壶,状似郑重地放到了我的手里。
水壶相当重,似乎装满了水,外表有一层沙土,也像是从哪捡来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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