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给我……拿下他们两个。”龙神紧紧盯着廷阶前的人,勃然大怒:“孽障,且不说你之前犯下的罪行,你兄弟相煎,害死你二哥,这笔账我们来好好算一算!你不愿做我族类也好,明日去往生海,扒皮抽筋去骨,再来说不是我敖家子孙!”
“睚眦因故被镇在井中,与我并无关系。”玄龙道。
花珏扯了扯他的衣袖。
玄龙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头,而后接着道:“可以,不用明日,我现在便去往生海。我现在明白了,我不至死你们便不会放过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你做的,还能是其他人不成?我儿睚眦千百年没出过差池,论骁勇善战,在整个天宫中都没输过,天上地下除了你这条坠魔孽障之外,还有谁能将他伤得这样,以至于重返塑灵期,不知死活呢?”龙神冷然道,“他这百年来都以找回你为重心,你倒是说说,你若不因此伏诛,又怎能告慰我儿亡灵呢?”
周围一片喏喏附和声。兵将逼近,金戈生光,拖出渐渐嘈杂的金属刺响。花珏紧张起来,又拉了拉玄龙的衣袖。
玄龙低声在他耳边道:“别害怕,我不会让他们伤到你。”
没等花珏回答,玄龙再道:“我也不会让眼睛变红,我知道你不喜欢。”
花珏本来就替玄龙憋屈着,眼见着刀光逼近,花珏咬牙道:“对,不能变红……我,我——”
却见玄龙随手一挥,蛟灵嘶声撞上去,随水流一起被撞得粉碎,气势和力量都比之前弱了很多。玄龙修为不过百年,不动用魔道的力量,几乎寸步难行。他思索着现下的情况,发觉自己出奇的冷静,连之前逃亡时的惶恐都没有了。
他护着花珏,缓慢却坚定地往殿外走去。
“我们要走了。”他再说了一遍。
有逼人的剑气拂过,花珏被摁在玄龙怀里,看不见,却嗅见了他身上涌出的血腥味道。上千道刀光,花珏动了动手指,有些迷茫地想着,这怎么能?
玄龙不是他们的殿下,是龙神的孩子吗?
这里的都是玄龙的家人,可他的家人正在伤害他,用冷冰冰的刀刃向他脊背上砍去,刻骨刺痛。花珏拼命掰着他的手,推开他几步,迎面正撞上一柄钗戟,玄龙正想让他别闹,却见那柄刀兵在触及花珏的一刹那碎裂了,在飘荡的水中流走,闪烁了片刻。
花珏一只手拽着玄龙,另一只手拿着笔,硬生生撕下一片衣角,咬破手腕将血洒在上面。血液能代替祭品,将法力增强。花珏用力之大甚至让那片肌肤被咬了个对穿,血液汩汩流下,浸透这张布条,他用判官笔蘸血写下一个“退”字,周边的人竟然真的被齐齐震退几丈远,再不得接近半步。
花珏把玄龙拉着,像是拉一个翘家的孩子一样,将他护在背后:“你们有什么资格拦他打他?你们凭什么怀疑他杀人?他该说的都说了,还要怎么说你们才能相信?”
本来被他的威势镇住了片刻,周围寂静无声,只剩下花珏一个人压抑的声音:“你们这样算什么?你们不是神仙吗?”
说着说着,他声音有些哽咽。玄龙讶异地低头看去,发现花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哭了:“天雷他,他已经受了,小孩子犯错挨打了就算了,你们拧死不放又是为了什么?你们不要说他了,凭什么说他,根本没有道理。”
花珏嘴笨,一句话颠三倒四地讲,最后简直是嚎啕大哭起来。玄龙给他擦着眼泪,有点不知所措,只能小声哄道:“没事,没关系的……他们怎么讲我,我根本不关心,别哭了,乖。”
花珏吸着鼻子,又低下头,认认真真地给玄龙写了个“祛除病痛”,让他身上的伤口快速愈合。玄龙看他哭得稀里哗啦,不知为何有点想笑,于是温和地微笑起来,揽着他慢慢往外走:“好了,这些不管,我们回家罢。”
花珏不走,他红着眼睛,拉着玄龙的手走上前,对龙神道:“你要给他道歉。睚眦没有死,不是他做的。”
龙神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样子:温润干净,眉眼俊秀,甚至可以说有些文弱,然而此刻瞪起眼睛时,竟显出些许凌厉的模样来,让人不由得心头一凛。
良久,龙神开口道:“你又是哪里来的东西……我们龙类的事,何时生死,是你一介凡人能知晓的么?”
耄耋老人从宝座上起身,步伐稳健,一直走到了他们二人面前。这一瞬间,他看清两人的机缘,有些明白了:“是这样……我儿嘲风,是你替我孵出来的吗?”
玄龙道:“你可以不认我当儿子,我正好不愿叫你父亲。”
花珏却没吭声,点了点头。
“如你所见,我们龙类起始,皆是吸天地灵气的一枚蛋而已。何时生,何时死,都如顽石一块,不可预知。你与嘲风有缘,故而你能唤醒他,但睚眦……”龙神叹息一声,“他也是我看重的一个孩子,只是如今变回这鸿蒙之态,无人知晓他的机缘在哪里,又该如何唤醒他。一旦沉睡上万年,只怕沧海桑田,也与死是无异了。”
“至于嘲风。”龙神深深地看了玄龙一眼,“这个凡人说得没错,我该向你道歉。你堕魔尚且能自控,是我错怪你了,你神心未泯,也并非无可救药。”
花珏见他态度缓和,也当真给玄龙道了歉,也不再像刚刚那样咄咄逼人。他想起昏过去之前听见的那声“父亲”,犹豫着问道:“那个睚眦,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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