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叶凡抱着枕头躺在床上,失眠了。
天色露白的时候,叶凡终于有些迷迷糊糊起来,只是觉得似乎越睡越热。
热过之后又开始觉得凉,脑袋昏昏沉沉,身上也又酸又软,明明四肢冰冷,而胸口处却是像有团火一般。叶凡的理智告诉他应该起来,但飘忽的意识却依旧在和绵软的床被厮磨。
叶凡不知道自己在昏睡和半醒之间来回反复了多少次,直到有一双冰凉的手贴上他的脸颊,顿时似乎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开始进入他的耳朵,嘈杂而无止境。
半睁了眼睛的时候叶凡看到自己眼前好像有一个人,但努力去看的时候又看不见了。这时一个似从雪山深处传来的声音钻进了叶凡的耳朵,叶凡直觉那是王遗风,顿时感到好像自己不用再熬了,整个人努力的抱上王遗风的手臂、腰身,而王遗风也轻轻拍着他的背。
恍惚中叶凡好像回到小时候练功练岔了结果难受得要死一般的那次,王遗风也是用温暖而安全的怀抱抱着他。
叶凡难受得不行,像求安慰的委屈的小动物一样缠在王遗风身上,埋头在王遗风的怀里。他身子冷得直发抖,只觉得连骨髓都冻住了,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只能带着哭腔在王遗风怀里蹭。
“师傅……师傅我难受……师傅你抱抱我……师傅你抱抱我吧……”
叶英拍着叶凡后背的手僵住了。
谁让他,在他最需要他的时候,不曾在过。
这是报应。
他最信任的人不是他,在自己状态最危急的时候最想见的人也不是他,而他却只能替王遗风来抱着他。
叶凡最后还是被搬回了藏剑山庄,叶英直接让客栈老板帮忙叫了一辆马车,然后抱着小蔫鸡一般的叶凡上了车。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叶英是打算让叶凡的母亲出面劝叶凡回家,但是意料之外的是叶凡母亲这些年为了叶婧衣愁碎了心,对于这个离家多年的儿子已经是再分不出心思来关爱了。所以当叶英去找她的时候,她平静得近乎冷漠的说:“叶凡说得也确实在理,如果他不想回来,那就不回来吧。”
叶凡自己的房间多年没有人住过,所以叶英直接抱着人进了自己的院子。等到叶晖等人听说了叶英抱了个人一路抱到自己院子后再赶过来时,已经有请来的大夫在给叶凡把过脉了。
大夫反复把了好几次,就差左手把完换右手,右手把完再换回左手。得出的结论居然是某种看起来很像着凉发烧但是实际上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的某种病,简而言之,他也不知道,但无论如何要先给叶凡降温。又换过几个大夫,结论大致相同。
叶英的脸色难看极了,但却无能为力。
下午的时候连暂居客房的唐无忧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只是都不知道住进庄主房间的到底是谁。由于藏剑的人看起来似乎很紧张,除了唐无忧,武镜等人俱是猜测会不会是叶英的未婚妻,但是未婚妻的话却又于理不合。好在这天有谢云流比武台上迎战的节目,硬生生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几个人里,唯独唐无忧趁下午其他人都不在的机会偷偷去了叶英的房间。叶英就算再想陪在叶凡身边,依旧不敢做得太明显了,比如名剑大会第二日的试剑会,他是不敢不去的。
所以非常难得的,叶英房间里除了一个负责在边上照顾叶凡的侍女之外并无他人。在隔壁的侧室里,也只两个大夫在商讨叶凡的病情。
轻松迷倒几人之后唐无忧拍拍手进了内室。叶凡闭着眼躺在红木雕花大床上,身上盖着淡鹅黄锦被。唐无忧走到床边伸手推了一下叶凡,“喂,别装了,我下的药我还不清楚么,瞧你那点出息。”
叶凡只是皱了一下眉,没醒。
唐无忧又伸手拍拍叶凡的脸。不拍不知道,入手的温度把唐无忧吓了一跳,赶紧把叶凡的手从被窝里拽出来把脉。把了一会儿脉之后唐无忧也是傻了,他给叶凡下的药绝对没这么猛。
把叶凡手塞回被子里后唐无忧坐在床边很是默默无语了一会儿——这种情况,是不是解药要给叶凡塞两颗才够用?
当然唐无忧并没有真的给叶凡塞两颗解药。吃过药后叶凡的体温明显有了下降,脸色也正常起来,唐无忧终于安心的离开了。
临近傍晚时叶英才回到藏剑,一进自己的院子叶英就感到了异常。他快步走进房间后环视一圈,丫鬟和大夫都昏睡不醒。心中微紧的叶英旋身快步走进卧房。气息很微弱,但是绝对有人进来过。叶英伸手轻轻放在叶凡额头上,叶凡的体温居然恢复正常了。
之前一直煨着的汤药早就烧干了,被叫醒的丫鬟和大夫虽然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就这样睡过去,但也还是先以病人为主赶忙去重新捡了一副药煮。
煮药的时候叶英就一直坐在床边看着叶凡。叶凡安静的睡着,自己记得以前他小的时候睡觉可没这么安分。叶英右手食指轻轻在叶凡眉间点了一下,虽然不是同母,但叶凡和自己的眉眼还是很像的,只是叶凡的眼更亮,更清,也更耀眼。叶英的手指从叶凡眉间滑到额头上,又继续往上插入了叶凡的头发中捻了一缕在手指间慢慢的摩挲。
大半个时辰以后药才重新煮好,叶英从丫鬟手里接过药碗,又伸手在叶凡鼻尖捏住轻轻晃了两下,“起床喝药了。”
叶凡迷迷糊糊的开始转醒,只觉得好像自己睡了一年没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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