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
真是宛如天籁。
张起灵觉得自己圆满了。
两人对着电话陷入冗长的沉默,两种呼吸频率渐渐趋同,再焦躁紧张的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张起灵哑声问。
吴邪握紧了拳头,指甲用力掐住手掌心,用天真无辜的声音回答,你没问我啊。
张起灵默了默,再默了默,和耍无赖的吴邪比,他认输。
好啦好啦我坦白,你不许再生气了。吴邪在那一头爽快地承认错误,嘻嘻哈哈的把他这几天干的好事说得一干二净,张起灵憋了十天的火气就被他这么一句一句的消磨殆尽,无影无踪,堪称绝世良药。
指甲在掌心划出一道浅浅血痕,吴邪终于把组织好的语言说完,朝后一靠,安安静静地看着满天星星,听耳边那人的呼吸声,等着他开口。
月亮还没出来。吴邪悠悠叹口气,原来都已经过了元宵了啊,这大概是他们家最不像元宵的一个元宵了,一丁点节日气氛都没有,过了三天自己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至于元宵那天有没有吃汤圆,吴邪早不记得了。
……为什么要一个人来做这件事?张起灵问他。
是你要进我家的门,当然是由我先给你铺好路,然后引着你进来。吴邪声音轻缓,仿佛在说一件心安理得的事情。张起灵抿着唇反复品味这句话,讷讷不知该做出什么样的反驳。
小哥,要让爸爸妈妈接受我们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们这边的中年妈妈是全世界杀伤力最强的物种,要是你在场,就算不被她打得体无完肤,也会被骂得一文不值……
你被打了?张起灵急急的问,完全没有抓住重点。
呃,没有啊。吴邪愣了愣,我是她自己生的,当然就舍不得打啦,顶多就是嘴上骂一骂,我又不少块肉,也不少分钱,等她想清楚了想明白了,就……
所以你就自作主张跟他们说你是天生的同性恋?张起灵打断他。
唔……算是吧。吴邪嘿嘿笑着。
张起灵宽容地听了一会儿他的傻笑,然后问,吴邪,你真的是吗。
声音喑哑,语调低沉,隔着手机屏幕冷不丁地传过来,似乎都能看见那人喉头震动的模样,刹那间各种旖旎无边的画面洪水一般飞进吴邪脑子里,“轰”的一声,连耳根都开始发烫。
那……那个……呃……
思绪乱得可以,断断续续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人蛊惑人心的问句还在耳边重复,真的是么,嗯?
张起灵!吴邪恼羞成怒地大叫,就算之前不是,现在也是了!你满意了吧!
……
听着对方变了调的责骂,张总监表示,我很满意。
【六】这个世上的错过有很多种
01.
吴邪觉得,吴一穷翻看杂志,意味着他在动摇。吴妈妈除了上班和买菜,也不再出门,只在家里低低地哭。单位里的同事笑她,韩剧都是假的呀,不要看得这么入戏,眼睛都肿几天了。
每天固定时间和张起灵通话,讲的也不多,但就是不想挂,懒洋洋地耗着也是满足。晚上短信过去敦促他入睡,早上再叫醒他。在一起三年多,吴邪鲜少有机会做这件事,要么是被张起灵从床上拖起来扔进卫生间洗漱,要么是一觉睡到大中午,睁眼时那半边床早凉了。
张起灵的助理团私下请阿宁吃了饭,很是感谢她的救命之恩,阿宁浅笑着接受,在心里给吴邪记下一笔,这是你的功劳,可惜我不打算还了。
吴邪的假期快要用完的时候,吴一穷再次把他叫进了书房。迈进去一看,爸爸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妈妈坐在另一边沙发上,伸出去的脚就不自觉缩了一下,好像三堂会审啊妈妈咪!
书桌前放了一把椅子,吴一穷叫住想跑的吴邪道,坐着说,你跪我也没用。
……
吴邪哑口无言,乖乖坐上去,心里冷汗淋漓,屁股下坐着的堪比老虎凳。
你放在我眼前的杂志我看了,全都看过了;偷偷塞进影碟架的碟片我们也看过了,并且每一部都进行了讨论。关于你的这件事情,我和你妈妈考虑了将近一个月,从你的角度,张起灵的角度,还有我们的角度,都被我们尝试过。
吴一穷语速不快也不慢,声音也很平静,看起来非常有涵养,就像是在给学生讲解知识。吴邪心如擂鼓,这末日审判一般的节奏,他不自觉的坐成小学生标准姿势,双手扶膝,脊背挺直,双眼目视前方。
你今年二十七岁,再过三年就是而立。那个时候,你要立业,要立家,最重要的,是要立己。你要能依靠自己的本领独立承担自己应当的责任,并且确定自己的人生目标与发展方向,这一点我想你已经做到了一大半。
吴邪点点头。
但是小邪,生而为人,光顾着自己是不够的。吴一穷道,你的背后是吴家,你的周围是你的朋友,将来或许会变成吴家的朋友,你还得顾着他们。你的朋友对这件事情是什么态度我大概也能想到,否则你不会这样理直气壮的来跟我们坦白。但毕竟,这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人。我和你妈妈的人脉,朋友圈,同事圈,你觉得他们能同意这件事情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知道同性恋自古有之,并且几度不忌男风甚至是成为风尚。但是过去就是过去,你生在当下,长在当下,你有一个当大学教授的父亲,和一个当公务员的母亲,我们所代表的圈子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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